臺上從左往右,依次站着江顧川、程硯墨、韓湛、顏江。他們的站位順序,決定了他們接下來的朗誦順序。
江顧川是個模樣很秀氣,渾身散發着書卷氣息的年輕男子,淺藍色的西裝把他襯得年輕而英俊。話筒無限放大他溫柔的好嗓子,悼念詞被他念得富有渲染力。
第二個朗誦的人是程硯墨。在那副銀框眼鏡的僞裝下,程硯墨這人看上去有種低調內斂的矜貴感。和江顧川溫柔如春風的聲音不同,程硯墨的嗓音很冷,如清涼的泉水滴在光滑的石板上,鏗鏘中帶着寒意。
但今晚程硯墨並不是大家關注的焦點,真正讓所有人都關注的人,是站在第三位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身高直逼一米九,穿着白色手工毛衣也擋不住強勢氣場。
退伍多年,韓湛仍然習慣蓄着一頭寸頭。寸頭之下,他的眉骨高而又銳利。韓湛有一對濃黑的劍眉,遠看鋒利逼人,卻又有一雙柔情似水的藍某,凝視鏡頭時深邃柔情。
論五官長相,臺上四人皆有自己的風格,但在側面鏡頭的捕捉下,韓湛的臉部線條是具有立體感的,因此也更顯得他氣場強大。
“夜深了,你聽,是誰家的孩子在哭着喊媽媽…”韓湛的嗓音很低沉,磁性十足,他一開口,底下就有年輕的女孩子興奮地用手捂住耳朵,心道:我耳朵要懷孕了。
如果耳朵能懷孕,宋瓷現在已經給韓湛生了一個足球隊。
她們只聽過韓湛專心致志朗誦的聲音,只有她聽過他夜深人靜時伏在她後背,發出滿足喟嘆時的喘聲。只有她聽過他哭泣時聲音哽咽的聲音。
六分鐘後,四個美男子低調地下了臺,臺下的觀衆還在低聲地議論着韓湛的身份容貌與聲音。
零點十五分,晚會散場。
宋瓷等其他人都走了,這纔拿着包起身。
一轉身,宋瓷就看見站在出口大門下的韓湛。他還穿着她親手編織的熊貓毛衣,望着她時,眉眼溫順,做錯事後的韓湛都不敢直視宋瓷。
他想朝她走近,卻又沒有擡腿的勇氣。
宋瓷拎着裙邊,走到韓湛的面前,她穿着高跟鞋還得微微仰頭才能直視韓湛的眼睛。
宋瓷:“今晚之後,大家都知道你是誰了。”
韓湛盯着宋瓷的紅脣與嫵媚的雙眼,他說:“不管我是誰,我都只是你的丈夫。”他小心翼翼地將右手伸出去,皮革手套輕輕地捏住宋瓷的左手。
宋瓷可以面無表情地甩掉韓湛的左手,但她永遠捨不得拿開韓湛的右手。
韓湛深知宋瓷有多疼他。他試着走近宋瓷,微微低頭,嘴湊到宋瓷耳旁低聲說:“瓷寶,書房的地板好硬。今天晚上,我想回房間睡。”
沒有人知道,風光霸氣的韓總裁,每晚都睡在書房的地板上。
冷戰了幾天,宋瓷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她說:“睡牀可以,別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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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湛揚了揚眉,有些失望,但很快就又振作起來。“好”
兩人牽着手往外走,快到出口處,韓湛卻拉着宋瓷去了負一樓。“外面可能會有記者,我們走地下車庫。”韓湛今晚登臺表演朗誦,等同於對所有人宣佈了他的身份。
誰都看得出來,宙斯國際即將超越川東國際,成爲國內的龍頭企業。而站在巨龍頭頂的韓湛,自當萬衆矚目。今夜,不知道有多少媒體聞風出動,想要堵着韓湛採訪幾句。
兩人來到地下車庫,坐進了梁博的車。
梁博早就收到消息,知道韓先生今晚要坐他的車躲避記者。
等韓湛跟宋瓷坐上車,梁博立馬將剛收到的微信消息遞到韓湛面前,“韓先生你看這照片,果然有一羣記者堵在門口。”
韓湛漫不經心的瞥了眼梁博的手機,那照片應該是梁博的經紀人拍攝的,在出口處,果然擠着十多個全副武裝的記者。
宋瓷說:“好險,幸好走了地下車庫。”
“走吧。”
梁博坐在副駕駛,他的助理負責開車。韓湛目光在宋瓷與梁博的身上反覆掃視,但那兩個人,一個在刷微博,一個在打瞌睡,都沒有注意到韓湛的表情。
“梁博。”
正埋頭刷微博的男生突然聽到韓湛叫自己,他聞聲回過身來望着韓湛,微卷的頭髮遮住了那雙亮閃閃的眼睛。“韓先生,您有什麼指示”
韓湛偏頭看了眼已經睡着了的宋瓷,輕聲問道:“梁先生,我們宋瓷很漂亮,是不是”他聲音聽上去很輕,也很溫柔,只是那雙灰藍色的雙眼裏面,卻像是覆蓋着一層寒冰。
梁博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二缺貨了,韓湛這話聽上去沒頭沒腦的,但他卻明白了韓湛的意思。梁博求生欲很強,他點了點頭,說:“韓夫人當然好看,與韓先生真的很登對。”
見梁博聽懂了自己的暗示,韓湛臉上的神色沒有那麼陰沉了,略晴朗了一些。
“既然知道她是韓夫人,那私下裏還是要懂得避嫌。”鬼知道當他在北戰的手機裏看到宋瓷跟梁博頭靠頭,笑得燦爛如花的合影時,心裏有多堵得慌。
梁博立馬就想到了今天中午的合影,他趕緊舉起右手發誓:“韓先生請放心,我以後一定做到避嫌”
“嗯。”韓湛就沒再說話了。
一路無話,到了韓湛小區門口,梁博的助理把車停下。
韓湛下了車,站在車旁將禦寒的風衣外套穿上,然後繞到另一側打開宋瓷那邊的車門。
韓湛彎腰拿起宋瓷的晚宴包,把那只小巧精緻的包包塞到他寬大的風衣口袋裏,這才動作溫柔地將宋瓷抱在懷裏,出了車子。
梁博目睹韓湛抱着宋瓷離開的背影,他說:“哼哼,你說這男人怎麼這麼可怕”
助理哼哼搓了搓手臂,他說:“博兒啊,開車這一路,我這手臂肌肉都是緊繃的。這個韓先生好可怕啊,明明看着也不是個可怕的人啊。”
梁博直搖頭,“你懂什麼,這叫氣場,氣場是什麼,殺人於無形”
哼哼趕緊啓動車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韓先生,這麼晚纔回來啊”保安認得韓湛,見韓湛懷裏抱着一個人不方便開門,便主動幫韓湛將門打開。
韓湛點了點頭,對保安道了一聲謝,就抱着宋瓷往他們自己那棟樓走。宋瓷睡得很沉,一路回家竟然都沒有醒。到了家門口,韓湛不得不叫醒宋瓷,因爲他得開門了。
被韓湛放在地上,宋瓷就醒了。她背靠着牆站,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長風衣,慵懶的長髮妍麗的紅脣,她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