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三日該回門,理應由女方的弟弟出面迎接姐姐,由於容姝為麽女,容家特別找來了她的堂弟來迎接,大將軍府門開,馬車一路奔往國公府。
在大將軍府轉角處,一個人滿懷惆悵的望著那輛馬車,眼底全是懷念,那不是別人,那是鄭廷,與容姝離異三個月,鄭廷過得苦不堪言,他才知道原來“賢內助”三個字有多麽的重要,若家中妻子不賢,則家中一片混亂,容姝還在的時候他還沒有感受到,待她離去了,他才知道該要懊悔。
從兩人合離之後,府中中饋一片混亂,他已經整整三個月沒吃上一頓合心意的飯菜,每日當值的朝服也無人管理,服侍他的小廝粗手笨腳,一個四品大員,被禮部的禮官被記檔數次朝服不整,這是容姝在的時候前所未有的事兒,他的妾室自然沒有容姝的手藝,而他也不指望珠玉會給他整衣服,每每想起容姝早起送他上朝的點點滴滴,他心底就發酸,如今她只會幫著霍霄,她已經是霍霄的妻子了……
鄭廷本是不想參加霍霄和容姝的婚禮的,可偏偏容妘親自吩咐人給公主府下帖子,他不得不去,想來容妘便是要讓他瞧瞧容姝能有多幸福。當他見到了她穿著婚服的模樣,真的想要轉身離去,當年他們成親,在鄭老夫人的堅持下容姝蓋上了蓋頭,她的美是他獨有的,而今這份美好已經和他全然無關。
他很想念她,想得心肝都發疼,每次閉上眼,懊悔都像潮水一樣一湧而上,幾乎要將他溺亡,他就想要再見她一面,就想要和她說上一句話,可這都成了奢侈。
“怎麽,還在想她?別想了!她已經嫁給霍霄了,她還真是幸運,能嫁給霍霄,哪像本宮如此倒霉,攤上你這灘爛泥!”張揚跋扈的嗓子打斷了鄭廷的思緒,鄭廷一轉頭便見珠玉,珠玉身邊的人都換了一批,管她管得很嚴,他索性自己溜出了門,一個人都沒帶。
見到珠玉,鄭廷的神色一冷,雙眼之中所有的神彩都暗淡下去了,“你怎麽在這裡?”
“怎麽,就許你來偷看你前妻?我就不許來?”珠玉的嗓子越拔越高,雖然將軍府附近沒有什麽人煙,鄭廷還是感到不自在。
“你小點聲。”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就不知道這珠玉是怎麽回事,好像很不得全天下都來看他們兩人的笑話一般。
“是心虛還怕別人知道嗎?”珠玉撒潑了起來,手上的馬鞭直接往鄭廷身上甩。
鄭廷沉默的挨了一下,可是臉上的表情不豫。
珠玉見他這模樣心中就有氣,雖然珠玉並不愛鄭廷,可是珠玉她獨佔欲極強,對她來說,她的丈夫就該是她的裙下臣,就該只有她一人,她可以不忠,可是她的男人不行,她的男人必須身心都只屬於她一人。
就算晚上是其他的妾室陪伴鄭廷,她也會想盡辦法把鄭廷喚走,或者迫使他無法和其他妾室親熱,她的手段百出,已經讓鄭廷心中無比的疲憊。
鄭廷移開了視線,一點都不想再看到珠玉,就算珠玉的長相美麗,可是她的內心和嘴臉都無比的醜惡,仿佛腐肉中生出的蛆,令人作嘔,鄭廷連多看她一眼都嫌髒。
“你倒是說話啊!”珠玉又賞了鄭廷一鞭子,啪刷一聲,打斷了鄭廷的理智、打傷了他所存不多的男性自尊。
要知道,狗急了也是會跳牆的,鄭廷就算是泥人也要有三分性子,他這是發狂了,揚起手就要往珠玉臉上甩巴掌。
大將軍府的附近人少,可是他兩鬧得動靜實在太大,附近住得都是顯貴家族,隔壁永安侯府的門房探頭探腦,再來是街尾的晉寧伯府的嬸子,早起來送貨的攤販、送吃食的夥計……看見兩人醜態的人越來越多。
鄭廷吃了熊心豹子膽想對珠玉動手,也足以證明珠玉十足惱人,居然能讓這麽一個偽君子剝除了身上的偽裝。
“好你個鄭廷!居然敢跟本宮動手!”珠玉鞭子雖然看似舞得虎虎生風,可她的拳腳功夫夫畢竟也不到家,在真的練家子眼前只是花架子,可要打一個文弱書生也是綽綽有余。
鄭廷也真是被激怒了,這文人雖然文弱,執拗起來死諫、撞柱子的也不少,鄭廷今日是發揮了文人不屈不撓的風骨,拚了老命的反抗,珠玉雖然手上有凶器,居然也給鄭廷撓了好幾下,不過鄭廷本人更是討不得好,等到巡街的衛軍來介入之時,他已經被打趴在地上失去意識了。
這公主當街打和駙馬掐架還把駙馬給打暈的奇聞軼事馬上鬧得滿城風雨,不過霍霄和容姝此時是一無所知,兩人在馬車裡頭你儂我儂,一路安安穩穩的往國公府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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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姝:馬車後面是不是有人在打架?
霍霄:沒事兒沒事兒,大概是有狗在互咬!
容姝:這個街區有野狗嗎?????
霍霄: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