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淵再見到封爀以後,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雲熹還活著!他被耍了,這些日子的痛苦回想起來像是一場笑話。
想來,封爀已經在心底嘲諷他無數遍了。
也是。
封爀那人,對雲熹當真是癡迷。
如果雲熹死了,他根本不可能娶妻。
封淵一開始會深信雲熹以死,便是因為封爀完全的沉潛,他以為封爀是因為痛失所愛,失去了鬥爭的力量。
天生萬物,剛易折、柔長存,以一物克一物,凶殘如瘋爀,看似毫無弱點,實際上卻有個不為人知的死穴。
封淵雖然不如封爀,但在圈禁之前也素有賢名,出了遺園以後他也培養了一點勢力,真的用心去查了以後,東宮走水後的那幾句焦屍,都是從刑獄裡面的死刑犯,那幾個留在寢殿裡服侍雲熹的宮人,都被買通送出宮了。
封淵這一查,還查到了懷元郡主本來打算殺人滅口,如今想來是真的後怕,就差這麽一點點,他和雲熹就真的要天人永隔了。
封淵這才大徹大悟,他永遠比封爀慢了一步,他以為自己終於有一回贏過封爀了,實際上他只是被封爀耍著玩,被他狠狠的釘死在恥辱牆上。
封爀以睡他的女人做為代價,讓他出了遺園,又以各種名目親近雲熹,讓他封王、讓他開府、讓他入仕,一步一步、一點一點,把原本屬於他的女人從他身邊搶走。
他刻意造成他們倆的隔閡,甚至還往他的床榻上面塞人,一點一點的把雲熹搶走,而今雲熹這個人成功被他抹煞了。
現在存在的是一個無可指摘的雲二小姐雲卿。
“可惡!”封淵狠狠的捶了一下柱子,他這一下捶得極用力,大概使了十分的力道,才這麽捶下去,他的全頭就已經見紅。
封淵自從下朝以後就被禁足在東宮裡了,消息都是外面的幕僚拚死帶給他的,他有種感覺,這些訊息本就是封爀刻意要讓人帶進來給他的。
他已經完全被封爀玩弄於指掌間,一點抗拒的能力都沒有。
“又在發什麽脾氣呢?”雲儀這是完全不打算和他虛以尾蛇了,如果不是東宮被封宮了,她根本不會走這一趟。
“怎麽回事,方才巧芯要去一趟內務府取繡坊做好的簾子,可卻在大門口給一幫狗奴才攔住了,怎麽回事?”雲儀連問了兩回怎麽回事,焦急心切溢於言表。
懷元郡主有事情向來不瞞女兒,家裡已經投靠封淵,打算一舉拔除封爀的事情她也是略有耳聞,如今東宮被封宮,她心裡有了極壞的預感。
“不就是想問封爀是不是沒死?”封淵輕哧了一聲,“是,他不但沒死,還全首全尾都沒事,好得不像有受過傷,咱們全被他戲耍了,如今他甕中捉鱉呢!”所有在他沉潛的時間裡試圖奪權的人都在害怕,封淵發現自己也無法例外。
如今他已經被困在東宮裡,他不能坐以待斃。
“你不是說已經得手了?不是說他傷得很重?你和他到底是怎麽回事?”雲儀終究也是出了名的才女,觀察世事,推敲前因後果的能力她還是有的。
從東宮大火那一日過後,她心中始終疑惑,封爀那一日的表現太不尋常,讓她心中有了猜測。
人們總在猜測封爀為何推封淵上位。
有人說是因為看中封淵與他有相似的背景,有人說是封爀刻意想要隔應今聖,也有人猜測他有所圖謀,這些想法各有各的可能行,可雲儀覺得自己快要窺破真相了,而那真相是如此的簡單卻又可怕。
封淵和封爀之間不像政敵。
說句難聽點的,封爀根本看不上封淵。
他們倒像是……情敵。
“你不是都知道了?”封淵也懶得隱瞞了,反正再不堪,雲儀都不會說出去,雲儀太好面子了,這樣可怕的緣由,她只會想盡辦法爛在肚子裡。
封淵在這一點,倒是沒有錯看雲儀。
雲儀的神情是被迫喂了一口餿水,可他卻沒有繼續問下去了,她僅僅是問:“你有何打算?”
封淵冷笑,“能有什麽打算?如今不是他死,就是孤亡,如果孤倒了,你們一個也逃不過,你以為呢?他還能放過你,因為你是他妻子的族姐?”
是了,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再進入遺園的那一刻,他便一無所有了……
不,當時他還有雲熹。
如今連雲熹都被封爀搶走了。
他只有以命相搏了!
如果贏了,他也可以把雲熹找回來,他們還能夠回到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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