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用裴元杏的腰帶,將侍女捆了起來,然後,將侍女塞到假山洞裏去了。
這處地方,除了假山,小路旁還有一叢高大的竹子,陽光照不進來,陰陰森森地,擋住了外人看進來的視線,霜月纔敢這麼堂而皇之地捆人。
“將這個裴元杏,同她表哥扔一屋子去”鬱嬌眸光一沉,“倘若那屋中只是些幻煙,兩人擠一處昏睡一場,算他們走了好運。倘若他們還放了別的下三濫的東西,兩人滾一處出了什麼事,那是她們咎由自取”
前世的她,從不害人,到頭來,卻被人害死,這一世,她何必心慈手軟
裴元杏敢暗算她,她就以同樣的法子還回去
霜月是個男兒性格,更不會對裴元杏這等弱白蓮起惻隱之心了,鬱嬌一吩咐,她馬上開始行動。
“小姐的主意太好了。”
她嘻嘻一笑,拎起昏死的裴元杏,身影一閃,往佛堂的西側間而去。
沒一會兒,她又輕手輕腳地走回來了,臉上笑容得意。
她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走到鬱嬌的跟前,咧嘴一笑,“裴府這般折騰,一定有場好戲看,奴婢將裴家大小姐和她表哥的衣衫都脫了,扔在一堆呢。一個一肚子壞水,一個一臉色相心思齷齪,半盡對八兩,絕配。哈哈哈哈”
鬱嬌望向佛堂方向,目光幽冷,“還有一個人,她必須得來。”
霜月收了笑容,眨了眨眼,“小姐說的是誰”
“裴夫人身邊的嬤嬤,單媽。”
這場好戲,怎能缺得了單媽呢
雖說單媽只是裴夫人的幫兇,只是個跑腿辦事的僕人,卻是個爲虎作倀之人。前世,她受審的時候,其他的僕人都沒有打她,只有這個單媽,爲了表現忠心,連踹了她三腳。
爲了討主子歡心,就得那麼打她麼
那刑堂上,還不得隨意侮辱犯人呢,單媽算什麼東西
而且,單媽更是毫不客氣地剪了她的舌頭,剜了她的雙眼
這一世,單媽又來做幫兇,那麼,她要新帳老帳一起算
霜月扯了下脣角,冷冷一笑,“原來是那個老虔婆啊,那的確是不能少了她。”
裴府的另一處,裴夫人正坐在花園裏,閒閒地飲茶。
“單媽怎麼還沒有來”她看了看天,問着身旁的侍女,“去了兩刻時間了,她還沒有安排好嗎動作太慢了”
“奴婢去找找她。”一旁侍立的丫頭,回答。
“不了,你先去看看佛堂那裏,看看景家的人和鬱四小姐在不在,在的話,按我剛纔的吩咐去做”
丫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是。”飛快地離開了。
另一個大丫頭給裴夫人的茶杯中續水,小心地侍立在一旁,不敢多話。
裴夫人對景家人說,會去找少夫人嫁妝的田莊和鋪子的地契,其實,裴夫人根本沒有去找,而是坐到一旁休息去了。
丫頭想着,瞧夫人閒適的樣子,是不想給景家人那些田莊鋪子的地契了
夫人這般做法,可有點兒不講理,但是,這又哪是她一個丫頭該操心的事
“你去看看順天府尹到了沒有。”裴夫人放下茶盞,看了眼大丫頭,唱戲,怎能沒有觀衆呢
“是,夫人。”丫頭離去。
裴夫人端起茶盞,脣角浮了抹冷笑。
霜月換回衣衫,鬱嬌帶着她回到佛堂的正堂。
大家見她二人回來,齊齊鬆了口氣。
景夫人上前拉着她的手,將她從上看到下,“嬌嬌,裴老夫人沒有爲難你吧我跟你舅舅擔心得不得了。”裴夫人將他們一行人扔在這裏,又單獨叫走鬱嬌,直覺告訴她,裴夫人一定沒安好心。
“我沒有見着裴老夫人,所以,我又離開了。”鬱嬌微微一笑,又朝景文忠點了點頭,“舅舅。”
景文忠皺着眉,道,“裴夫人一直不出現,也不見裴老夫人出現,裴家人,要做什麼呢”
“總之”鬱嬌環視了一下屋子,“坐着等就是了。難不成,他們還敢囚禁我們不成”
她要坐等裴夫人的好戲。
景文忠臉色一沉,“再等半個時辰,若裴夫人不出現,我們上順天府去”
景夫人冷笑,“這裴夫人八成是想抵賴,拖延時間。”
鬱嬌安慰着兩人,“舅舅舅母,你們別急,這才下午呢,在黃昏前,裴夫人不出現,我們馬上去順天府也不遲。”
裴夫人勞師動衆地折騰一番,怎能不出現呢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而且,這齣戲還沒有開始唱,她怎能離開,錯過了精彩
雖說,她是來看戲的,但是,她也是參與者,有了她和景文忠夫婦,這齣戲,只會更加精彩。
大家沒有坐多久,鬱嬌懷裏的灰寶,忽然吸了下鼻子,眼珠子滴溜溜轉着,“有怪味一進屋就聞到怪味了。”
鬱嬌眯了下眼,站起身來,悄悄走到北面的窗子那兒,只見樹葉間,有人影子閃過。
“霜月”鬱嬌朝霜月點了點頭,“去看看那兒。”
“是。”霜月大步走出了屋子,往鬱嬌指的那處花木間走去,沒一會兒,她的眉尖皺起,冷笑一聲,“原來啊,哼,要不是鬱四小姐機靈,只怕,姑奶奶今天就死在這裏了。好陰險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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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尋到的東西,抓在手裏,悄悄回到佛堂正屋裏。
“找到什麼了嗎”鬱嬌見她進來,忙問。
“小姐看這個。”只見霜月的手裏,捏着一根枯樹枝,不過,那樹枝上的顏色,已經變了,像是淋了什麼東西。
灰寶的鼻子皺了皺,“怪味道”
景文忠接過霜月手裏的木頭,放在鼻下聞了聞,“上面淋了火油。”他道,“這是從哪裏找到的”
“噥”霜月一指佛堂後面的一叢花木間,“那裏。剛纔有人從那兒離去了,奴婢在一堆枯掉的花枝上,發現了這個。”
“你發現的地方,有多少樹枝淋過火油了”鬱嬌眯起雙眸,問道。
“有這麼多。”霜月用手,比劃了一下,說道,“一大捆。”
“裴府的人,想幹什麼難不成,是想燒死我們”景夫人冷冷一笑,“呵,難怪呢,一直拖延着不見面,原來是使了暗招。”
景文忠則道,“我看,裴夫人不會這麼大膽,敢燒死我們。”
“那這些淋了火油的東西是怎麼回事”景夫人一指枯木枝,“還堆在佛堂的附近,而且,這麼多。再說了,佛堂裏全是我們幾個人,一個裴家人也沒有看見,我看吶,裴夫人這回是不將我們整死,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