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溏心被他說得臉紅心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騙我，你別想太多。”
相處這麼久，她也得出一個道理，像她這樣的智商跟季家的人鬥鬥還可以，跟戚嶸就算了，她那點小心思都不夠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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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怕我騙你？”他不答反問，非要問出個所以來。
季溏心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光亮閃閃爍爍，像是夜晚的湖面，“是，我做過很多傻事，不想再被騙了。”
戚嶸眉頭高高挑起了下，突然發問，“你怕我騙你什麼？”
“啊？”季溏心沒跟上他的思路，有些不明所以。
男人目光悠然從她身上打了個轉，“是怕我騙財還是騙色？”
“……”季溏心嗔怒的瞪他一眼，“我沒說這個！”
不料這人卻瞭然的點點頭，“那就是怕我欺騙你的感情，怎麼，喜歡上我了？”
一句話從他嘴巴里說出來，忽然就多出好幾層意思，他故意斂着嗓音有一種細微的顆粒感，聽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季溏心有點震驚的看着他，這話多麼的曖昧，他怎麼就跟問‘今天天氣怎麼樣’似的那麼簡單呢？
臉上的溫度火速升高，就算她不用手去碰也知道有多燙，被火少了一樣，整個人都有些沸騰起來……
“不說話？”戚嶸看着她好玩兒的反應，那羞紅的臉蛋讓他心情變得明媚起來，擡手撫摸着那柔嫩的耳垂，慢慢揉紅，“被我猜中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季溏心矢口否認，只是這張紅透的臉蛋卻暴露了她的心思。
戚嶸好整以暇的將她鎖在自己的懷抱中，輕笑着開口道，“之前發現那張照片那麼生氣，除了怕我騙你，更多的是喫醋吧？怕我有別的女人，怕我不要你？季溏心，你這口是心非的能力還太差，什麼都寫在連上了。”
說完，他還故意捏了捏她的臉頰，咋舌，“嘖，真燙。”
“你別碰我！”季溏心往後縮着腦袋躲開那作亂的大手，雙腿踢蹬着要從他身上下去。
男人眼底的神色逐漸加神，呼吸也有些凌亂，大掌按下她的肩頭，讓她結結實實的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聲色喑啞，“別亂動……”
季溏心頓時僵住身體，再也不敢亂動了。
“戚嶸你別耍流氓，放我下去……”
季溏心自從上次被他強迫之後，對於那檔子事兒本能的牴觸，所以當他的吻壓過來的時候，她立刻像是觸電一樣劇烈掙扎起來，“你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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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焦急的帶了鼻音，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男人動作頓住，薄脣就停在離她脣角不到一拳的位置，深邃的眸子閉了閉，深吸一口氣，終究忍住，額頭抵住她的，望着那張寫滿驚懼的小臉，“不讓我碰就算了，現在連吻一下都不行了？”
季溏心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只是那份害怕卻分明印在了眼底。
“討厭我碰你？”他繼續發問，要眼底灼然的目光像是要把她融化一樣，就在季溏心以爲他要發脾氣時，這人卻忽然放緩了語氣，“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季溏心所有抵禦的姿態都在這一句話裏瓦解，她甚至不知道他嘴裏的這句‘機會’是什麼意思。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季溏心微微斂下眼皮，猶豫着開口，“我也不知道，你一靠近我就好害怕……”
“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他想也不想的跟她做了保證，“那天我的確被你刺激的失控，我沒想過要那麼對你，對不起。”
提起那天發生的種種，季溏心還是心底發涼，潔白的貝齒磕着下脣，沉了好一會兒她纔再一次開口，“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那天，他那麼對她，的確傷了她的心，但也有一句話，不亞於他對她所做的事，她現在都清晰的記得他當時的語氣和神態——
‘我出錢出力娶你，你也該物盡其用。’
那種輕蔑的，侮辱的，絲毫不把她當做人看待的樣子，是深埋在她心裏的一根刺，哪怕過去一週的時間，還是會痛。
男人看着她再一次泛紅的眼睛，低聲呢喃，“sorry，這並不是我本意，如果只是把你當做一件物品，那爲了你跟戚家對立的我又是什麼。”
季溏心剛纔在車上是聽到他跟杜燕麗那通電話的，其實她之前跟他回家的時候也已經發現，在戚家人面前，或者外人面前，他很維護她的形象，但她只覺得他是不想因爲自己掉價。
每一次看到他爲自己出頭，她總是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像是一種自我麻痹，生怕會對這個男人多增加一點感情。
她知道這份婚姻來的有多麼不可靠，所以隨時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敢將自己的心擺在檯面上，生怕會被拋棄。
可是現在聽到他的道歉，聽到他說‘如果你是物品，我又是什麼’，心底卻動搖的厲害。
到底還是喜歡他吧，感情這個東西，哪怕理智上再清晰明瞭，終究是躲不開避不過的。
季溏心有些挫敗的擡眸看向眼前的人，脖子往後縮了縮躲開他的觸碰，無比認真的凝着那張臉，就在戚嶸以爲她要說出什麼豪言壯志時，只聽身前的人甕聲甕氣的吐出一句——
“那你說你錯了。”
戚嶸愣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