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裴元志,不會再是別人
在順天府衙門時,裴元志惱羞成怒地打死田永貴,她就從裴元志的眼神中看出來了,裴元志見到田永貴是震驚的神情,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若不是他安排的刺客,他的目光中,怎麼會有那種神色呢
裴元志,默認家人殺了前世的她,又傷了她這一世的侍女,這筆血海深仇,她要裴元志加倍來還
柳葉是肩頭受了傷,所以,是側着身子睡着。
可即便是睡着了,柳葉的眉頭,仍是皺成一團,可見,傷口很疼,睡不踏實。柳葉自從跟着她,就一直喫着苦,這好日子才幾天居然傷成了這樣。
鬱嬌心頭悶悶地,柳葉的傷,有她的一大半責任。
她一定要替柳葉討要回來
柳葉從疼痛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手指被人握着。
她努力睜開眼來,身旁坐着的,不是桃枝,而是鬱嬌。
“小姐”柳葉慌忙抽回手,“小姐怎麼來奴婢的屋子了這可使不得。”雖說她這屋子比鬱嬌之前住的兩處地方,要好上許多,但鬱嬌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了。再說了,她現在住得再好,也只是奴婢身份,鬱嬌怎麼進了她的屋子
“柳葉呀。”鬱嬌嘆道,“你是個大膽的姑娘,我再不會說你膽小了。”
柳葉笑了起來,原來鬱嬌特意來,是來告訴她,她不膽小
鬱嬌也太將她的話,當回事了。
“小姐,奴婢雖然膽小,但是,有人欺負小姐,奴婢一定會挺身而出的。”
“我知道。”鬱嬌點點頭,柳葉也的確這麼做了,“你好好養傷,我的身邊還有桃枝和霜月呢。”
鬱嬌給柳葉檢查了傷口,那一劍將柳葉的肩頭刺了個對穿。的確,沒有十天半月,柳葉下不了牀。
她眸底漸漸浮起寒意,裴元志,欺人太甚
他的一個道歉,哪裏能撫平她心中的怒火,她要進裴府去
她要讓裴府雞犬不寧
這輩子,她會跟裴元志不死不休
裴元志離開林家長房時,已經快二更天了。
齊國多年沒有戰事,京城人民安居樂業,因此,京城街道並沒有宵禁。
不少青樓,酒肆,茶館,曲藝坊,都是整夜營業。
但通往裴府的這條長街,大半是官員之家,沒有商鋪。因此,街上極少看到行人,除了偶爾有倒夜香的牛車經過,再便是敲更鼓的更夫,肩掛擋風雨的馬燈,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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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寂靜,冷義趕着馬車,在寬闊的長街一路疾馳。
忽然,有一個黑衣蒙面人,騎馬提槍,朝馬車狂奔而來。
眼看馬車和馬匹就要互相撞上,冷義將馬繮繩用力一拉,將馬車駛離到街道一側,以便躲開那個策馬之人。
但對方的馬兒,也偏了位置,朝馬車直直撞來。
冷義眉尖一挑,這人是故意的
刺客
“世子,有刺客”冷義沉聲說道,同時,已從趕車的坐置下,抽出了長劍,準備迎敵人。
“刺客”馬車裏,裴元志俊眉微揚,“他是不自量力,找死”
話落,他的袖子一抖,從腰間抽出了軟劍,身子一躍,跳出了馬車,立於車頂,眸光清冷望向策馬奔來的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忽然鬆手,甩開了手裏的馬繮繩,緊接着,他身子輕輕一躍,雙腳立於馬背上,然後,他腳尖一點,提槍朝馬車頂的裴元志躍來。
槍尖直指裴元志的心口處。
“本世子不殺無名小輩,你是什麼人,還不快報上名來”裴元志提劍迎上,揮開了黑衣人刺來的槍。
兩人就在車頂上,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
黑衣人不說話,狹長鳳眸裏,殺氣騰騰。手中的招式,招招刺向裴元志的要害處。
裴元志起初並沒有將這人放在眼裏,但打了一刻的時間後,他發現,自己並不是對方的對手。他肩頭的衣衫,已被對方的槍尖挑破了,束髮的玉冠,也不知被槍尖挑飛到了哪裏。
披頭散髮,一身的狼狽。
這人是什麼人動作怪異,看不出路數。
“你究竟是什麼人受了誰的指使,敢刺殺本世子”裴元志長劍擋在身前,且戰且退。
“世子,當心”冷義見裴元志,漸漸地抵擋不住了,慌忙提劍來助。
但是,對方的武功不僅高,而且,是不計後果地在刺殺。
裴元志不敢再大意了,這人的打法,像是要和他同歸於盡的打法。
刺殺他的要害時,也不管不顧的將自己的要害暴露在他的面前。
但是,對方的武功太高,他明明看到了破綻,卻無法近前。
再這麼打下去,他會死在這裏。
但他堂堂永安侯府的世子,怎能死於一個無名之輩的手裏
裴元志縱身一躍,退後兩步,將手指放在了脣邊,只聽一聲尖嘯從他的脣間傳出,霎時,一二十個黑衣人,從暗處跳了出來,護在了裴元志的周圍。
黑衣人發現自己周圍,忽然多了不少裴元志的幫手,他一人難敵衆手,沒多久,就招架不住了,手裏的招式,漸漸地亂了起來。
他一邊護着自己,一邊後退,鳳眸眼角微挑,浮了抹狡黠的笑意,身影忽然騰空而起,飛快向後躍去,跳回了他的馬上。
他伸手一扯繮繩,馬兒一聲嘶鳴,緊接着,人和馬,如閃電一般,消失不見了。
只餘一長串的馬蹄聲,響在夜色下的長街上。
“給本世子活捉了他”裴元志一指黑衣人離開的方向,大怒。什
麼人敢行刺他,膽子不小
一衆暗衛紛紛施展了輕功,朝黑衣人追去。
但黑衣人很狡猾,暗衛追了一段路,發現附近的巷子裏,不同方向均響有馬蹄聲。
暗衛們只得分開去尋,哪知,追到馬兒後,發現全都是空馬。
那個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
衆人空手而回,來向裴元志彙報,“世子,人不見了,那人很狡猾,用了聲東擊西的法子。卑職們追上去時,發現,有七處方向都有馬在奔跑,但追上了,全都是空馬。”
暗衛們將牽來的空馬,指給裴元志看。
“豈有此理一羣廢物你們這麼多的人,居然追不上一個人”裴元志大怒,“給本世子繼續搜,上天入地,都要找到那人”
“是”暗衛們一起散去。
冷義提着燈籠,已在附近尋回了裴元志的玉冠,不過,玉冠已經碎裂了,成了四片,“世子。”他將玉冠碎片遞向裴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