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越看越覺得孟璟的眉眼與他像極了。
孟璟小時候肉乎乎的，臉上帶著些嬰兒肥，那時五官的輪廓並沒有那麽明顯。
現在他四歲了，長高了不少，也瘦了些，五官長開了些，眉眼更精致，輪廓也顯得更加立體了。
乍一看，那眉眼倒是與孟澧長得頗為相似。
不過，孟澧又遲疑了，他覺得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孟澧見過幾次柳絮的那前男友，說來也是巧合，細看之下，那男人的眉眼也與孟澧有幾分相似之處。
不然，當初柳絮也不會在浴室裡將孟澧誤認為肖白了。
回家之後，孟澧不經意地又盯著孟璟看，倒真是越看越覺得這孩子與自己長得像。
他甚至將孟璟抱起來，近距離盯著他看。
孟璟以為孟澧在跟自己玩什麽大眼瞪小眼的遊戲，他瞪大眼睛，擠眉弄眼，然後朝孟澧微笑，奶聲奶氣地說道:“爸爸，你為什麽一直盯著我看呀？你是在跟我玩遊戲嗎？”
“嗯，玩個小遊戲。”
孟澧將孟璟起來走抱進臥室，他打開燈，讓屋裡的光線更加明亮。
接著，男人又把孟璟抱到鏡子前，他和孟璟一起朝鏡子裡看去。
鏡子裡面出現了兩個一大一小，但眉眼卻頗為相似的人。
仿佛就是一個幼年版的孟澧跟一個成年版的孟澧。
這樣對照著鏡子看，看得更清晰，更明顯。
孟澧覺得懷裡這小孩活脫脫就是縮小版的自己，若再過幾年，等孟璟臉上的嬰兒肥和稚氣褪去，到時候再來一對比，會發現兩人長得更像。
孟澧偏頭看向孟璟，他問:“小璟，你覺得爸爸跟你長得像嗎？”
孟璟看看孟澧，又看看鏡子裡映照出來的人像，他點點頭:“像呀，爸爸，我們的眼睛和鼻子好像哦。”
連孟璟自己都覺得像，孟澧覺得，這次總不會是自己眼花了吧。
*
晚上，吃完飯，洗漱完。
等柳絮將孩子哄睡了以後，孟澧將柳絮扯了過來。
黑暗裡，男人亮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緊緊盯著柳絮，這目光看得柳絮心裡毛毛的。
她暗地裡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孟先生，你……你怎麽用這種眼神看我呀？怪可怕的。”
孟澧看看已經睡著的孟璟，又看看柳絮，他開口問道:“你不覺得孟璟跟我長得很像嗎？”
柳絮突然心虛，纖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她眼睛看向別處，小聲“嗯”了聲，答道:“好像是有點像。”
孟澧看著柳絮臉上的表情，又問:“那這孩子……”
他猶豫了會，終於問出了後面那句話:“……是不是我的？”
空氣突然安靜。
柳絮猛地瞪大雙眼，驚訝地看向孟澧，她在心裡暗自嘀咕，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嗎？
也該是時候讓他知道了，柳絮沒打算繼續隱瞞下去。
她點頭，承認了:“嗯，是。”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在孟澧平靜的內心裡炸起了兩道驚雷。
他瞳孔放大，震驚地看著柳絮，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震驚過後，孟澧內心湧起一陣狂喜，原來孟璟真的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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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攬過柳絮，高興地在她臉頰上印了幾個吻，嘴裡直說道:“原來孟璟真的是我的孩子，孟璟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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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多年，他並沒有幫別的男人養孩子，他養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難怪，他說，這孩子怎麽從小就那麽喜歡與他親近，畢竟血濃於水，剪不斷的血脈聯結。
待狂喜過後，孟澧平靜下來，心裡又有些不高興。
他在埋怨柳絮，怪她沒有早點告訴他，孩子就是他的。
於是，他問柳絮:“你一開始就知道，孩子是我的嗎？”
“知道。”柳絮眼睛看向別處，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孟澧略有些不高興地問道。
男人質問的語氣令柳絮心裡很不舒服，之前，有好幾次，她都想告訴他真相的，那麽多次欲言又止，到嘴邊的話，全都被他冷漠、嫌棄的態度堵回了喉嚨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