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端着一盤食物走進來,見他們兄妹倆一臉疑惑,便笑道:“剛纔我聽見忠伯他們說,剛剛修好的大門口,又來人了。”
青蘿:“哦?又有人來闖梅家大門?”
梅落塵溫和笑道:“梅家可從沒現在這麼熱鬧過。”
“不是不是,”素心見他們都誤會了,趕忙解釋道,“門口來了個受傷的少年,被帶去老爺子那裏去了。”
說話間忠伯也過來了,恭敬的對青蘿說:“族長,老爺子請您過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
青蘿回首對梅落塵笑道,“二哥,咱們邊走邊說吧?”
“也好。”梅落塵極其自然的牽住她的手,舉步向外走去,笑道,“還記得咱們最開始在哪裏見面的嗎?”
“自然記得,在陳家。”
青蘿想起當初在陳家發生的事,嘴角忍不住扯起一抹笑容。
“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位熱情似火的陳大姑娘了。”
“哈哈……”梅落塵忍不住大笑,“你可別讓昭昭聽見,不然她又要纏着問東問西,真是頭疼。”
青蘿抿脣笑道:“你們夫妻感情不錯。這麼快我就要有侄兒了,看來我給你喫的雪鑾丹效果還是不錯的。”
梅落塵臉色微紅,微笑不語。
青蘿挽着他的胳膊,漫步在梅谷溫暖和煦的春風中,笑道:“二哥,我在北齊的時候,遇到一個大夫。他的專業都是治療心臟方面的疾病的。”
“哦?專科大夫?”
“對,是這麼叫。”青蘿失笑,“不過近些年他也連帶着看看其他的小病。”
“哦。”梅落塵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不會有那麼多人都在心臟上有問題,作爲大夫如果不看別的病,只怕連喫飯都成問題。
青蘿又道:“我跟他說過你的病情,他很感興趣。”
“他是何方人士?”
“他現在就在老爺子那裏呢。我這次把他一起拐回來了。”青蘿笑道,“老爺子說要先跟他聊聊,我覺得他給你治療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把人拐回來了?也只有你才做得出這種事……”梅落塵笑了笑,又看了她一眼,放輕了聲音,“芊芊,你的臉……”
青蘿斂了笑容,沉默片刻,緩緩道:“二哥,這件事目前我只告訴了老爺子,若你知道了,暫時別傳給別人聽。我不想讓大家過多擔心。”
“你知道二哥不是那種多嘴的人。”
“我知道。”
青蘿與他一邊散步似的慢慢朝梅政那裏走去,一邊把和梅政的談話內容,大略的講給他聽。
到了梅政院門的時候,也剛好講完了。
梅落塵聽了氣的恨不能把陳家幼拖出來鞭屍。
“這混賬東西……”
“二哥莫急。”青蘿擡手止住他的話頭,道,“走吧,先進去看看老爺子有什麼事要說。”
梅落塵知道這會子急也沒用,只得聞了聞心神,隨青蘿一起走進去。
梅政的院子依舊是一副農家小院的景象,裏面稻米飄香,看着十分安逸愜意。
梅政坐在稻田地頭,挽着褲腳,帶着草帽,十足十的老農民形象。絲毫也看不出是梅家上一代掌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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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
青蘿和梅落塵走過去,這才發現在老爺子的面前,還跪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這少年聞聲擡頭看過來,顯出一副乾淨清秀的眉眼。
青蘿倒覺得似是在哪裏見過這少年一般。
“你們來了?”梅政樂呵呵的指着少年,“他說是從大周皇宮來的,替他們陛下送東西給芊芊。”
“乾元皇帝派他送東西給芊芊?”
梅落塵有些不悅。
梅家衆兄弟們,如今最排斥的男人,就是那個想要拐走他們寶貝妹妹的林瑾玉。
少年連忙點頭:“對,是我們陛下派我來的。”
“他自己爲什麼不親自來?”梅落塵哼道,“你回去告訴他,芊芊什麼都不缺。哪怕他把整個大周的寶物都送到芊芊面前,我們也不稀罕!”
少年爲難的看看青蘿,又看看梅政,垂下頭去。
“二哥,你爲難一個孩子做什麼。他只是聽命行事罷了。”青蘿溫和的問他,“剛纔說有個受傷的少年,是不是就是你?”
少年連忙點頭。
“這孩子的說自己受傷了,我倒是查不出來。”梅政開口道,“所以我讓芊芊你來看看。”
青蘿點點頭,讓少年站起來,爲他把脈。
“嗯?”她微微皺眉。
“怎麼樣,芊芊?”梅政關切的問。
活到他這種地步的,這世間的病啊傷的,已經極少有沒見過的了。
所以遇到一個覺得棘手的,反而十分感興趣。
“待我先問問他。”青蘿轉而問少年,“你來的路上,可是遇到什麼人了?”
少年立即點頭:“小姐說的沒錯,我遇到一羣穿着黑衣服的人。他們聽說我要來梅谷,就不問青紅皁白的打了我一頓,還說我這傷,只有梅家芊芊可以治。”
“是苗疆那些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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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落塵的臉色沉了下去,對少年喝道,“立即滾回大周去!”
少年有些茫然,“難道梅芊芊不是梅家人,不是大夫?即便我不是來送東西的,也可以求醫吧。”
“求醫外面有的是大夫!”
“二哥,您稍安勿躁。”青蘿對少年道,“我就是你要找的梅芊芊。”
“啊!”少年驚訝的叫了一聲,“您不是柳姑娘嗎……”
“都是我。”青蘿道,“你的病,我確實可以治。不過可能需要你在這裏待一段時間了。你中的不是普通的蠱術,需要連續服用黃金血一個月纔行。看來,這是那幫巫師們有意爲難我了。”
“芊芊!”
梅落塵有些着急,“你的血何其珍貴,怎麼能中了那該死巫師的計?我這就讓你三哥四哥去殺了那幾個巫師!”
“塵兒,你不要這麼急躁。”梅政緩緩道,“既然是病人,在大夫眼中就都是一樣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既然芊芊能治,便讓她治。難道眼睜睜看着這少年郎死?”
青蘿笑道:“爺爺說的是。”
梅落塵看着青蘿手上還裹着的紗布,十分心疼,“可是……”
“塵兒,你的醫者之心,可是大大的遜色芊芊了。”梅政搖搖頭,“你做不成這族長,也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