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還有事要忙嗎?”她柔聲問他。
“嗯,待會兒還有一台手術。”他疲憊地合上眼眸,單手扶額,大拇指輕揉太陽穴。
沈姝曼瞄了眼被他抱在懷裡的便當袋,眼中閃過一抹失落,“那你豈不是沒時間吃飯了?”
危時聽出了她話裡的落寞,掀開眼簾瞧了她一眼。
她湊巧對上了他的視線,發現自己剛剛那句話說得太依依不舍了,顯得自己格外眷戀他似的,她趕緊補充了一句:“想不到醫生這麽辛苦,連正午吃頓午餐的時間都沒有。”
“呵。”他忽然輕笑一聲,趁四下無人,出其不意地湊向她,在她臉頰上留下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是她熟悉的柔軟和溫度。
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吻嚇蒙了,脖頸僵硬地向右一轉,柔嫩的粉唇竟好巧不巧地貼上了他的薄唇。
觸電般的酥麻,自唇瓣躥上大腦皮層。她傻愣愣地眨巴著眼,纖長濃密的鴉睫上下扇動,搔撓著他的肌膚。
唇與唇貼得久了,她感覺有點發癢。
盡管很想舔一舔雙唇,但她仍像木頭人般一動不動的,糾結是她主動伸舌頭比較好,還是矜持地等他索取比較好。
危時並非不懂她的小心思,可現下他壓根不打算滿足她的幻想——
時間不夠不說,他也是個愛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的。
他微微貼著她的唇瓣,低聲道:“你先去我的辦公室等我,大概兩三個小時吧,到時候我再吃。”
雖說他剛吃過午餐,但他吃得不多,興許過兩三個小時,手術一結束,他就會餓了。
到時再吃,也不遲。
聞言,沈姝曼仍是不可避免的感到身心都空落落的。
她來,就是想看看他,陪他吃頓飯的。
這幾天,他幾乎就沒怎麽休息過,忙得眼下都出現一層淡淡的烏青色了。
她看在眼裡,怪心疼的。
他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沮喪,補充道:“連你帶飯,一起吃。”
他一句帶有性暗示的話,瞬間掃清她心裡的遺憾,還一並點燃了她體內的火,叫她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
“流氓!”她嬌軟地“罵”了他一聲,氣鼓鼓地換了鞋,開車門,下車。
危時啞然失笑,跟著下了車。
他把便當袋和手提包遞給她,同她指明自己的辦公室所在,還把辦公室鑰匙和手機都交給了她。
沈姝曼拎著手提包,提著便當袋,正要往11點鍾方向的那幢大樓走去,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小臂,緩緩吐出兩個字:“等我。”
“好~”反正她也沒什麽事要忙,等他便等他吧。
沈姝曼的記憶力挺好,危時的獨立辦公室也並不難找。
只是當她出現在他辦公室門口,看到辦公室裡面,有一個男人坐在辦公桌後,用電腦辦公時,她不可避免地僵愣住,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她仔細地把門口右上方的門牌,看了一遍又一遍,還非常認真地盯了“危時”二字好一會兒,才確信自己沒有走錯地方。
正在鍵入字符的男人,突然抬起了頭,一瞅見她,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瞪成了兩個銅鈴,偏厚的嘴唇一張,炸出兩個字:“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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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曼被他這大嗓門嚇得心臟怦怦直跳,瞬間明白他就是上次跟她通話的“殺豬屠夫”。
他忽的起身,似一座巍峨峻峭的高山拔地而起,聳立在她身前。
她自下而上地打量了他一番,不得不說,他的身材非常魁梧壯碩。
同樣是白大褂,穿在危時身上,顯得他頎長瘦削,清雋出塵。
可穿在他身上,總讓她懷疑,他那粗壯的胳膊會不會把袖子撐爆。
“你是危時的同事?”沈姝曼問道,彎了彎嘴角,擠出一抹笑意。
“你好,我叫俞岱。”俞岱咧嘴一笑,在她打量他的同時,他也粗略地掃視了她一番。
“我叫沈姝曼。”她也做了個自我介紹。
說完,不擅於跟男人打交道的她,除了僵著一張臉,保持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就不知道應該再說點什麽了。
還好俞岱是個不怕氣氛尷尬的,招呼她進來坐坐,還解釋說:“危主任做手術去了,我借他電腦用用。”
見她手裡提著東西,他“嘖”了一聲,八卦道:“給危主任送愛心便當啊?”
沈姝曼尬得一批,機械地點了點頭,“是啊……但很不巧,他在忙。”
她這麽說著,卻不大好意思踏進辦公室裡。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不合適,而且他還比她強壯那麽多,這讓她感到忐忑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