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楚胤和傅悅是有緣,和他沒什麼關係。
本來啊,他們二人能成這樁婚事,跟皇帝沒什麼關係,賜婚也是被逼的下不來臺不情不願才賜的。
皇帝面色一僵,還好楚貴妃這話大家都沒注意聽其中包含的意思,倒也沒什麼尷尬的。
皇帝淡淡的掃了一眼楚貴妃,眼中有些許不悅,後者卻眼觀鼻鼻觀心,面含淡笑,彷彿沒有感受到皇帝那不善的目光。
這時,下面的楚胤淡淡的詢問:“不知陛下找臣過來有何要事”
皇帝沒好氣道:“瞧你這孩子這話問的,你這些年不來青台山也就罷了,今年來都來了,如此隆重的場合豈能沒有你”
楚胤眉頭微動,垂眸沒說話,神色依舊寡淡。
皇帝看着一旁的人吩咐:“還不快在朕之下給楚王設席”
他們今日雖然是狩獵開場,可大家打獵期間,他們這些不打獵的自然是不能幹坐着,免不了一邊等着一邊飲宴。
皇帝的首領太監何福忙領命,帶着人給楚胤設了席位。
楚胤卻未曾上前,而是淡淡的道:“陛下,臣的大嫂和王妃都還在馬場,飲宴就不必了,臣不放心她們,若是陛下無事,臣先過去了”
皇帝卻打定了主意把他留下,忙擡手道:“哎,你這孩子,不放心她們朕派人過去接她們過來便是,你行動不便,又何必來回奔波,何福,你親自帶人去接楚國夫人和楚王妃過來,用轎子擡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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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楚胤蹙了蹙眉,不過,並未阻止,讓何福去了。
馬場中,馮蘊書都在跑馬場上兜了幾圈了,那叫一個歡快愜意,楚馨也跑了一圈慢下來繼續繞着跑馬場轉悠,只有傅悅坐在小紅馬上被牽着慢慢走,那叫一個憋屈。
傅悅哭喪着一張臉:“清沅,再快點好不好”
她都寧願下來走了。
這學騎馬學得忒沒勁了。
清沅撇撇嘴:“公主,再快的話就只能跑了”
“那你跑啊”
清沅有些無奈:“公主,奴婢要是跑起來了,這馬也會跟着跑的”
傅悅賊兮兮一笑:“這不挺好”
好個屁
又打着策馬狂奔的想法,以爲她不知道是吧。
哼
傅悅不依不饒:“哎呀我不管,你快點跑,這樣太慢了,還不如不騎呢”
清沅停下,涼涼的看着傅悅:“那還是別騎了”
傅悅:“”
欺負人
清沅甚是無奈的道:“公主,您也不是不知道您自己眼睛看不見,這策馬狂奔看不見可是會出事的,萬一一會兒撞哪了,或是您太激動摔下來了,那可不是小事兒”
哪怕蹭破點皮,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兒
傅悅小臉一垮:“我會注意點兒的”
“那也不行”
清沅平時雖然和她家主子一樣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可是正事兒上卻比誰都執拗,特別是關乎傅悅的安危上,更是如此。
“哼”傅悅小臉一繃,別過頭去,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心情不好。
清沅笑了笑:“那公主還要不要奴婢牽着兜風”
傅悅冷哼:“不要了,扶我下來,這樣慢悠悠的還不如走着呢”
清沅動作迅速的將傅悅從馬背上扶了下來,傅悅腳一着地,有些懵圈。
她是被拉扯下馬背的,還沒準備好的,人就被清沅扯下來了。
這麼想着,她又有些不開心了,默了默旁邊的小紅馬,然後又踩着腳踏爬上去了。
清沅:“公主,您這又是做什麼”
傅悅沒好氣道:“我不想走,你牽着我回去”
那氣呼呼的小樣兒,看着十分幼稚。
清沅笑了,一臉縱容的看着她這副樣子,而後很認命的牽着馬繼續走。
不過才走了一會兒,傅悅就忽然開口:“清沅,停下”
清沅停下,擡頭看着她。
傅悅微微轉身看着後面,一臉困惑的問:“那邊是不是有人來了”
清沅看過去,看到正在走進馬場的人,點了點頭:“對啊,好像是一個公公領着一羣侍衛,還擡着轎子”
傅悅蹙眉:“擡着轎子”
“對啊,看那樣子,轎子裏面沒人”
看那些人擡着轎子的輕快樣子,就知道轎子是空的。
沒人
傅悅黛眉蹙的愈發緊了:“不會是來接我們的吧”
“估計是”
何福帶着人來,馮蘊書很快發現,策馬過去,似乎說了什麼,然後馮蘊書就讓人過來傅悅這邊了。
“王妃,陛下派人來接,請您和大夫人過去”
意料之中的事情,傅悅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撇撇嘴:“騎個馬都不得安生”
來人:“”
吐槽是一回事兒,傅悅還是吩咐清沅:“清沅,牽我過去吧”
雖然不大想去,可是既然皇帝派人來了,她不去,楚胤會難做。
她也想去瞧瞧,皇帝又想搞什麼幺蛾子
傅悅一過來,楚馨也已經到了,吩咐人把馬牽回馬廄,便上了轎子。
兩大一小擠一頂轎子。
其實何福帶着人擡了兩頂轎子過來,不過馮蘊書不放心傅悅自己一個人坐轎子,傅悅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坐轎子,就擠到一起了。
一盞茶的功夫後,到了。
然後,在一衆人的注目下,幾個人走上了高臺,給皇帝等人行禮之後,傅悅坐在了楚胤旁邊剛設的席位上,而馮蘊書和楚馨,則是坐在下首的位置上。
傅悅明顯是帶着一股子氣,坐下的時候,帶着一股子風。
楚胤微微側目看着她繃着的小臉上,輕聲問道:“怎麼了”
傅悅撇撇嘴:“沒什麼”
說是這樣說,可是氣性明顯大了。
楚胤:“”
他沒再問,而是道:“先喫些東西吧,想喫什麼,我給你夾”
傅悅:“有什麼”
楚胤把前面桌上的菜名和果名都一一說了出來。
傅悅想了想,道:“我要喫葡萄”
楚胤頓了頓,微微傾身將遠一些的一盤葡萄端過來,然後依言摘下一個遞給她。
傅悅準確地接過,可是沒塞進嘴裏,而是皺了皺眉:“要剝皮”
楚胤:“”
他沒接過,也沒吱聲,只是靜靜的看着她,神色不明。
傅悅抿着脣道:“不剝皮,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