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楚譽不缺錢,不缺名利,在大齊國,除了皇上,就屬他的身份最尊貴。
也就是說,金錢美人地位,於他來說,都不會讓他動心。
所以,她得另想辦法。
“不管你怎麼做,本王也不會將人交給你”楚譽冷冷說道,一雙眼眸,傲然凝視着她。
鬱嬌怒得想暴起。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不講理的人嗎
居然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她
她大吸了兩口氣,又閉了下眼,才平復好心情。
“王爺,你得說個理由,爲什麼說,我怎麼做,也不會將人交給我”鬱嬌怒目而視,“總得讓我知道原因吧”
就算輸,她也想知道哪兒輸了,就這麼被人拒絕得乾脆,讓人莫名地惱火。
“原因很簡單。”他道,“就算是將人給了你,你能爲林婉音做什麼你有什麼能力”
“我可以帶田永貴到順天府,將他交給府尹大人,府尹大人一問便知,田永貴誣陷了林婉音,林婉音是清白的”
“你怎麼知道,林婉音是清白的”楚譽的目光,忽然沉下來,冷沉得駭人。
爲什麼
鬱嬌心中悽然一笑,她就是林婉音。
世間,還有誰,比她更清楚,林婉音是清白的
不,還有一個裴元志
可是,裴元志纔不會替林婉間申冤屈,她只能靠自己
“王爺應該聽說,冤死的人,死後的冤氣積在心裏,會有託夢一說吧”鬱嬌慘然一笑,“林婉音死後,她進了我的夢裏,她說,她自己是冤死的,要我無論無何,幫她找到兇手,替她洗去冤屈,還她清白”
“託夢給你”楚譽不相信的看着她,“你在騙本王她怎麼可能會託夢給你要託夢,也是託夢給至親而你,見都沒有見過她吧”
這世間,還有誰,比他更關心林婉音的死因
林婉音要託夢,也是託夢給他,怎可能託夢給一個和林家並無來往的小丫頭
這怎麼可能
這個小丫頭,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我沒有說慌”鬱嬌朗聲說道。
楚譽看着她的雙眼,“好,本王就信你沒有說慌,可是,本王也不會將人給你”
“王爺”
“四小姐還是不要枉費心機了本王不會交人,因爲,你根本沒有本事,替林婉音洗掉冤屈”
楚譽說完,轉身就走,再不理會鬱嬌。
他心中則在想着,而且,人一到了這丫頭的手裏,田永貴,她,都會被人滅口
他都沒有辦法查到真正害死林婉音的兇手,何況這小丫頭就算田永貴承認自己冤枉了林婉音,可那背後的主使呢
他折磨了田永貴這麼多天,田永貴就只有一句話,對方寫的是密信,而且,那字體不是手寫的,是從活字印字板上,將字一個個的拆下來,再一個一個印在紙上的,也就是說,對方刻意的不留下筆跡給旁人查。
田永貴一直不說原因,是不怕打一直忍着,還是確實不知道
倘若是前者,他就不信,田永貴不怕死,他要打得田永貴招出來爲止。
倘若是後者,真如田永貴說的那樣,並不知道是誰的話
林婉音就白死了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難道,就讓幕後的那個人,永遠地逍遙着
那個指使者,究竟是裴元志,是裴夫人,是永安侯,還是林世安,林二夫人,還是林佳蘭
他懷疑與之相關的每一個人,可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還是,一羣人殺了她
楚譽袖中的手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如果是一羣人,他不介意,讓他們全死
楚譽,就這麼走了鬱嬌不甘心。
她大步追了上去。
“王爺”
她一直追到二樓的樓道口,伸手攔着他。
“你還真是個倔強的小丫頭,膽子不小,敢攔本王”楚譽一笑,“跟本王的脾氣一樣,不過呢,本王喜歡自己的脾氣倔強,可不喜歡別人的脾氣倔強”
“只要替林婉音洗去冤屈,我就算是死了,也在所不惜”
楚譽心頭一震,她這麼執着
“王爺。”鬱嬌站在下面一層樓梯上,仰頭看他,“如果,我幫王爺查出身體發病的原因,王爺可不可以交人”
“不需要”反正他想與之成親的女人已死,身體有沒有病,有什麼關係
連這個也不需要鬱嬌詫異。
她忽然想起那天,她在林家長房落英房裏撫琴時,楚譽曾在房樑上偷聽來着。
她微微揚起脣角,“那麼,我將落英舞的琴譜給你,你能不能放人”
楚譽的眸光微動,“本王不要琴譜,如果你能給本王撫一百天的琴,本王或許可以考慮,讓你見見田永貴。”
條件有些苛刻,不過,他總算鬆口了,讓她見上一見田永貴,也好。
“好,我同意了。”鬱嬌說道,心下大鬆一口氣。
心中卻在想着,楚譽這人,脾氣這麼倔強,除非一輩子不娶妻,否則,是個女人都得氣跑。
“你跟本王來。”楚譽看她一眼,越過她身旁,走了過去。
她居然會撫落英舞這的確很讓人奇怪,還是真如她說的,林婉音曾託夢給她
要知道那支曲子的難度極大,林婉音教給幾個小公主,沒有一人學會過。
可這個鬱四小姐,卻彈奏得絲毫不差,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鬱嬌跟着楚譽,來到天機閣的地
下室密室。
這是一間,兩丈見方的屋子,屋子裏的中間,立着一根碗口粗的鐵柱子。
有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被捆在柱子上。
他的衣衫上,滿是被鞭子抽破的口子,口子上,沾着不少血污,這人耷拉着腦袋,看不清臉孔。
楚譽的護衛鐵城,站在這人的一側,手裏捏着一根皮鞭子。
見鬱嬌走進來,鐵城詫異了一瞬,但他是個機靈的人,馬上上前兩步,笑着問安,“鬱四小姐。”
“這個人”鬱嬌的目光,盯着那人發直,她停在密室的門口,不敢走近前,就怕這不是田永貴。
就怕,她做了個夢而已。
楚譽看了她一眼,目光略有所思,又轉身看向鐵城,“將人弄醒,讓四小姐看看。”
“是。爺。”鐵城從一旁的水缸裏,舀了一瓢涼水,猛地往田永貴的臉上潑去。
被涼水一衝,本在昏睡的田永貴,漸漸地醒了,他晃了晃頭,“求你,別打了,小的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