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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的話剛落下,周圍的暗衛彷彿得了令一般,紛紛把劍指向那些和尚的喉嚨,他們倒是想要反抗,可就算會武功,也敵不過這些身手精湛訓練有素的暗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不過風骨還是有的,起碼有好些被利刃抵着喉嚨,也都嚷嚷着讓空明大師不要受威脅,不能讓傅悅去打擾冒犯智恩大師。
智恩大師是龍興寺的老祖宗一樣的人物,是活招牌,也是這些和尚最敬重仰仗之人,傅悅來者不善,一看就是來鬧事的,他們自然是不肯讓傅悅進去冒犯驚擾智恩大師閉關清修的,寧死不讓。
可是空明大師作爲住持方丈,不能不顧這麼多人的命,一時間爲難起來,但是,依舊不肯退讓。
龍興寺和尚不數千,如若他們不給進去,恐得一番折騰,傅悅不想濫殺無辜,但是,她是一定要進去和那老和尚算賬的,如若空明大師不肯讓,那就只有血染龍興寺了。
場面一度僵持。
傅悅沒耐心,直接讓蒙箏刀架在空明大師的脖子上,拖着叫嚷不停的空明大師一步步走上了石階,果然,剛走進中門裏面,一大波和尚從各處衝出來擋着她的去路,顯然是知道了這邊的動靜趕來的,還有一些龍興寺的長老大師,一個個不怕死似的,可是見空明大師被挾持,一個個都不敢動了,其中幾個義正言辭的接連咆哮了一陣,聲聲指責傅悅擅闖國寺肆無忌憚,傅悅權當沒聽見,只冷冷一笑。
她今日不想節外生枝,只想來跟智恩算賬。
有空明大師好後面那麼多和尚的命在手,那些人倒也不敢強硬攔着,所以,傅悅還是一路順利的到了智恩居住的地方,扣住了守在外面的幾個小和尚,她從容走了進去。
禪房之內,老僧入定。
智恩住的地方在龍興寺後面,有些偏僻幽靜,離前面有些距離,應該是聽不見前面的動靜的,剛纔門口那幾個小和尚都未曾知道,也就他們到院外的時候才發現,何況是智恩,可是他看到傅悅進來,竟然不見多意外。
那一雙老態畢露飽經滄桑彷彿能看透世事的老眼,看到傅悅的時候,只有一片了坦然與平靜,不意外傅悅的到來,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雙掌合十,蒼老晦暗的嗓音緩緩響起:“阿彌陀佛!”
傅悅哂笑一聲,神色自若的走到他面前幾步開外,在暗衛搬來的椅子上坐下,神色散漫不羈,無所顧忌。
那一雙滄桑高深的老眼看着傅悅,似乎能看透一切,淡淡笑着,卻並沒有什麼笑意:“老衲一早就料到近日會有貴客臨門,卻不知施主是何人?”
他預感近來會有人來找他,卻也無法預知來者何人,因爲沒見過傅悅,總不可能真的憑空猜測。
傅悅眸色幽深,淡淡道:“我是傅悅,楚王的王妃!”
智恩大師從容道:“原來是楚王妃駕臨本寺,老衲有失遠迎,只是……”頓了頓,他眸色略沉:“龍興寺好歹是大秦國寺,王妃如此大的陣仗,未免不妥。”
他住的地方估算是整個龍興寺最安全的,他正在閉關時期,寺中上下都是不得打擾的,所以,不會放人來驚擾他,傅悅都直接來到這裏了,顯然是強行闖進來的,不用想都知道剛纔外面動靜怕是不小,只是龍興寺乃是大秦國寺,地位尊崇,傅悅這樣闖入,可以說是冒犯褻瀆了。
傅悅聞言笑着,眼底卻冷到了極致:“來送大師上路,陣仗自然不能小了,否則哪裏對得起大師這得道高僧的名號?”
智恩大師一愣。
傅悅笑意吟吟,眸光泛着冷意,悠悠問道:“聽聞大師擅推算命理勘測天意,不僅能批人命格,還能觀天象測天意主國運,可真是好本事啊,就是不知道,大師可有算過,自己的命數幾何呢?”
語氣隱含着明顯的諷刺譏誚,智恩大師活了一百多年,一直受盡尊重和推崇,哪怕是面見皇帝,皇帝也都不曾對他不敬過,已經好幾十年沒有被人用這般語氣奚落他了,上次是去年見楚胤的時候,比楚胤當面譏諷,這次是楚胤的王妃……
智恩大師面色微變,銳利的目光直視傅悅,頗有些不悅,沉聲問:“王妃今日強闖龍興寺,究竟有何貴幹?”
傅悅微微笑着,語調卻夾雜着一絲幽冷,緩緩道:“剛纔不是說了麼?來送大師上路啊,難道大師年紀大了耳背,聽不見麼?”
智恩大師目光沉沉的看着傅悅,問:“楚王妃這是何意,老衲與楚王府並無仇怨,不知因何引來王妃殺意?”
傅悅挑眉,不答反問:“怎麼?大師怕死麼?”
智恩大師一時無言。
人活在世上,自然是怕死的,他活了一百多歲,原本倒也沒那麼執着於生死了,可如今……他並不想死在這個時候。
只是,今日一劫怕是難逃了。
他預感近日會有人來,自然也有一種不好的的預感,只是事關自己,到底是什麼,難以確認罷了。
他倒是鎮定自若,並未有太大反應,只重複問剛纔的問題:“老衲自問與楚王府並無仇怨,何故引來王妃殺意?”
傅悅笑的意味不明,神色隨意從容:“大師和楚王府有沒有仇怨尚且不論,但是跟我……卻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我剛纔忘了告訴大師了,我叫傅悅,但我還有一個名字,叫聶、蘭、臻!”
最後三個字,她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
智恩大師老臉驟然一變,絲毫顧不上先前的從容鎮定,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悅:“你……”
傅悅很滿意的看着他那破裂的表情,勾脣一笑:“前些日子,我聽說了一件極爲有趣的事情,才知道原來大師會推算命格預測天意,真是令人喫驚啊,瞧瞧,這算出來的東西,一個賽一個的準啊!”
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打開,緩緩遞到智恩大師前面給他看,傅悅是笑着的,可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只有懾人的寒凜之氣。
智恩大師看着紙上的八個字,臉色陡然煞白,血色全無,麪皮顫動,半晌之後,緩緩閉上了眼,整個人都頹然下來,籠罩着一股哀默。
當年,皇帝來尋,給了他慶王府小郡主個裕王殿下的八字,命他推算占卜,龍興寺是大秦國寺,自然是要忠於皇室的,皇帝來找,他自是依從,便盡力而爲,可根據倆人的生辰八字一算,結果卻大出意料,他未曾耽擱,立刻稟報皇帝,可是這些年哪怕慶王府沒了,聶蘭臻死了,他也勘測星象天機,秦國的國運竟然並沒有改變,他便知道,當年的推算怕是存有紕漏,這麼多年來一直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