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胤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她不是”
姬亭臉色極度沉重的道:“我也想知道爲何會這樣,中午過來把脈還好好的,這纔不到兩個時辰就毒發,她現在脈象極其混亂,定是突然受到刺激情緒大動,體內氣息逆流以致毒發,如今毒已經開始侵入心脈,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楚胤聞言,蒼白着一張臉,看向一旁的安姑姑和清沅:“怎麼回事”
清沅已經被嚇壞了說不出話,倒是安姑姑穩得住,白着一張臉顫聲道:道:“剛纔剛纔公主一直在午睡,可不知怎麼的做了噩夢睡得極其不安穩,還流了許多汗,她是被噩夢驚醒的,醒來之後就不對勁了,之後就忽然吐了血毒發了”
楚胤當即追問:“她夢到什麼了”
安姑姑道:“這奴婢哪裏知道公主她說不了話,嘴巴一直動着也不曉得在說什麼夢話,可是瞧她的樣子,似乎很嚇人”
傅悅剛纔到底夢到了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可是,能把她刺激到這個地步以致毒發的,定不會是一般的噩夢。
姬亭強行冷靜着,臉色卻也是難看得緊,沉聲道:“現在夢到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體內的毒,原本還想着再給她調養些日子便開始解毒,可現在她的毒突然發作,毒性混亂兇險難以控制,隨時都有致命的危險,已經是等不了了”
楚胤急聲問:“那若是現在解毒,可會有性命危險”
姬亭臉色難看的看着楚胤,抿脣反問:“你說呢”
楚胤神色微動,垂眸看着懷中昏迷着的傅悅,心沉入谷底。
姬亭臉色凝重的思索片刻,沉聲道:“她這突然毒發完全是我們意料之外,打亂了我們原定的所有計劃,她如今的情況比我們預期的棘手,現在也沒有別的法子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楚胤問:“前輩可有把握”
姬亭目光堅定自信鏗鏘的看着楚胤道:“她是我的徒兒,是我大祁的公主,救她的命,無論如何都只能是把握十足”
楚胤神色微愣。很快,燕無籌也來了,曉得傅悅毒發,反應不比姬亭好多少,可見傅悅這次突然毒發情況有多危險。
姬亭也顧不上對燕無籌的成見,和他一起給傅悅解了穴道,然後在穴道解開毒性繼續蔓延時,迅速給她施了針抑制毒性蔓延,把這段時間燕無籌煉製的藥給她服下了三顆,在傅悅有所好轉的時候,把昏迷的傅悅帶去了藥閣。
傅悅這一昏迷,整整十多日都沒醒過來,當然並非她醒不過來,是姬亭和燕無籌不讓她醒過來,如此,才能控制她的毒不再蔓延,當然,她也只能在藥閣躺着,姬亭和燕無籌每隔一個時辰給她探一次脈象,每日給她施針兩次,傅悅的身邊,隨時都有人守着。
而姬亭與燕無籌每日都忙碌着解毒的一切準備,因爲傅悅突然發作來勢洶洶,之前的準備大半都只能作廢,倆人只能根據傅悅現在的情況重新安排,許多藥要麼不能用,要麼用藥順序需要更改,不能有絲毫偏差,事關傅悅的性命,姬亭也顧不上隊燕無籌的成見和厭惡,一心撲在正事兒上,倆人倒是合作的十分默契。
而楚胤,每日都在傅悅身邊,外面的事情也都不管了,這些天,他沒睡過一個好覺,整個人憔悴滄桑了不少。
而這十天裏,暨城極其不平靜。
北境戰事連連敗退的消息不停地傳回,屠城的消息傳回後,原本就讓整個大秦上下人心惶惶,之後,方敘領着大軍撤離汀州自眉山離開大秦回了紫雲關,再次率軍南下大肆發起進攻,不過數日,沈霆退守的幷州也被奪了去,沈霆率領殘軍退回了幷州以南的金華,若非地方援軍奉詔及時趕到,怕是金華也守不住了。
皇帝在收到第一道戰報和請求援軍的奏報時,就派了朝中幾位大將去點兵二十萬趕去援助禦敵,可現在援軍還沒趕到,倒是北梁皇帝下詔新增兵二十萬的消息傳了回來,讓本就人心不安一片混亂的朝堂再次鬧得不可開交
此番形式,光靠那些從未應付過這種大戰只一味的迎合皇帝心意受封的將領和這些沒上過戰場的大軍怕是撐不住了,不少大臣上奏請求讓楚王或是鎮西侯或是嵇康侯府的人率軍北上支援,可卻全都被皇帝一一駁斥回來,直接不予理會。
皇帝如此態度,明顯是不願重用楚王府和兩大侯府,甚至是深有忌憚,怎麼也不肯讓他們掌管本屬以外的軍權,更不願讓他們再立戰功
如今楚王府掌控着南境四十萬大軍,鎮西侯府掌管着西境二十萬駐軍,就連嵇康侯府也掌管着二十萬境內駐軍,就算楚王府和鎮西侯府不能用,可嵇康侯府並非駐守邊境,二十萬大軍是可以調用的,可是皇帝就是不讓,只下詔讓北境一帶各大城池的駐軍參將抽去八成兵力即刻支援戰場,再讓駐守在與北漢接壤的北境防線的安毅侯雲弼留下十萬守軍提防北漢趁火打劫後,也率領十萬大軍支援沈霆。
但是,如今北境接連告敗,三城被屠,若非及時撤離百姓,紫雲關和幷州的百姓也是難以倖免,現在軍心極度不穩,北梁新增援軍來勢洶洶,如此形勢只派大軍支援是不夠的,總要有一個身份尊貴可以發號施令穩住軍心的人前去領軍,或是安撫軍心,楚王和兩大侯府不能動用的話,只能派一個威望高的皇子前去纔可。
如今朝中太子和榮王相爭,當然,也是這兩個皇子的威望可以,只能從中選一個,可也因爲選誰去的問題,朝中爭論不休,竟是兩方都不肯讓步。
不管讓誰去,兩方的人都不同意,畢竟若是讓太子去,必定會有危險,所以太子黨不同意,且此戰勝敗難料,若是太子去,有危險的同時,也有立功的可能,所以榮王的人也不肯,就怕太子去了大秦勝了,這些軍功算在太子頭上,這讓本就稍顯式微的榮王及其黨羽如何肯,若讓榮王去也是一樣的,榮王的
人怕他此去性命難保,太子的人怕他此去會立功,若是如此,太子唯一的一點優勢會被榮王持平,且會被碾壓
所以,爲此兩方爭鬥不休,而皇帝在這個關頭了,也搖擺不定,不曉得讓誰去,只能讓他們爭吵相鬥。
這段時日,楚王府日日都有人求見,都是好些德高望重一心愛國的老臣和將領,還有與楚王府交好的這幾家的人,都是爲了北境的戰事來的,榮王也因此多次求見楚胤了,可楚胤一心撲在傅悅身上,吩咐誰也不見,甚至這段時間外面傳來的消息不是很重要的都不讓楚青稟報了。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楚王府因爲傅悅的毒一片壓抑緊張,朝堂上爲了北境戰事兩方的人差點打了起來,皇帝遲遲沒有決定好派誰去,北境的戰報也日日的傳回來,或許是因爲各路援軍相繼抵達,一連幾日的戰報倒是還算不錯,起碼金華城勉強被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