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驚得呼吸一窒,一把將天佑抓了過來,聲音微顫,“你說什麼,什麼兒子”
“長寧郡主還有個兒子啊”
“說具體”因爲激動,玉衡的聲音拔高了幾分。
天佑一頭霧水地看着玉衡,“殿下,長寧郡主有個兒子,你激動什麼該是她姦夫激動纔對”
玉衡伸手鉗着天佑的脖子,目光森寒,“再敢說那兩個字試試本王現在就掐死你”
天佑嚇了一大跳,因爲玉衡掐得狠,他難受得咳嗽了兩聲,慌忙抓着玉衡的手,試圖拿開,“好好好,不說姦夫二字殿下饒了屬下吧”
“嗯”
“不不不,屬下錯了,再不說那兩個字了。”嗚嗚嗚嗚,他家主子一定是中了邪,來了齊國後,整個人都變了,變得神經兮兮的了。
他說啥都是錯的,他到底該咋說呀
以前也是這樣說的,也沒見玉衡發火呀
天佑發現,越來越琢磨不透玉衡的性子了。
“說吧,怎麼回事”玉衡縮回手,坐回原處,努力控制着激動的情緒,看着天佑。
“咳咳”天佑又輕咳了一聲,這才說起了剛纔在靜園發生的事情,“鬱丞相好卑鄙呢,誘騙長寧郡主進屋,想關着門欺負長寧郡主,這時,有個少年忽然出現了,說自己是長寧郡主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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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剛纔的事情,說得很詳細。
玉衡越聽越心驚。
和鬱嬌是雙生兒
一出生就被鬱文才扔了除些死掉
長寧擔心對方下了死手,不敢公開查兒子的下落
玉衡的內心亂起來。
袖中的手指,微微發顫。
長寧,更加恨他了吧
他沒有做到一個父親該盡的義務,害得她母女二人,受人欺負,害兒子被小人陷害
“天佑帶我進靜園。”玉衡忽然說道。
天佑一愣,啥
他家主子要進靜園
“您去那兒做什麼這要避嫌呀,長寧郡主一直獨居在那兒呢萬一被她那位兩個字的人發現”
“她是你的女主子,你說,本王該不該前去看她”
天佑嚇得呆住,睜大雙眼看着玉衡,“女女女女女女主子”
他剛纔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難怪玉衡要掐死他了。
“殿下,屬下不知內情呀,求殿下勿怪”天佑嚇得臉色一白,撲倒在馬車的車板上,頭也不敢擡。
玉衡不會武,可一把毒銀針射得出神入化,他不想被紮成刺蝟呀
他真是中了邪了,嘲笑他主子是姦夫
完了,死定了
“下回看到長寧郡主,要恭恭敬敬地喊一聲郡主。”玉衡冷冷說道。
“是。”
“她說往東,你不得往西。”
“是。”
“她說揍誰,你要立刻衝上前去,不得猶豫。”
“是”
“面對兩位小主子,你不準摔臉色就像面對本王一樣。”
“是”
“有誰欺負他們母女三人,你要狠狠地揮拳出擊天王老子也不例外,出事了有本王擔着”
“是”
“將這幾條命令,馬上傳下去,讓衡王府的所有人都知道,立刻執行起來”
“明白”
“現在,去靜園。”玉衡整了整衣領,率先走下馬車去了。
天佑這纔敢長長吐出一口氣,更偷偷抹了把汗。
原來,玉衡將衡王府庫房的財物全部帶來齊國,去送賀喜禮,是因爲,鬱嬌是玉衡的女兒啊
老爹給女兒備嫁妝,當然是傾府而嫁了。
。
天佑帶着玉衡,悄悄來到靜園。
送冊子回來的王一,和其他幾個王家兄弟,發現玉衡又來了,馬上放了行,讓他進了靜園。
因爲鬱嬌剛纔來吩咐過了,如果發現衡王來了,不得攔着。
天佑沒有跟上前,而是坐在園內大門口的樹陰下,熟絡地跟王家兄弟們,聊起天來。
靜園中,房屋少,花草樹木多,擋着頭頂漸漸火熱的太陽,灑一地陰涼。
有一條林間小路,從園子的大門口,一路往主屋方向延伸而去。
玉衡靜了靜心神,沿着小路,走向主屋。
長寧一定在生氣,他得馬上跟她道歉。
不管她聽不聽,他還是要道歉。
因爲心中裝着事情,長長的小路,不知不覺間,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一排外表簡樸的房舍,橫在眼前。
辛媽媽拿着抹布,正在擦洗廊檐柱子。
臺階旁的一株桂樹下,蹲着一只不知是貓兒,還是猴子的小不點動物,正在打盹。
幾只蝴蝶在花枝飛舞着,四處靜悄悄的,顯得這處庭院,格外的清幽。
長寧,就在這裏住了二十五年最後,大門緊閉的,又將自己關了七年
“殿殿下衡王殿下”辛媽媽吃了一驚,玉衡怎麼來了她飛快扔了抹布,在圍裙上擦了手,朝玉衡大步走來,“殿下,郡主和小姐在屋裏說着話呢,殿下稍等,老奴這就去通報。”
辛媽媽激動不已,轉身就走。
玉衡忙說道,“不必了,我進去看她們。”
“啊”辛媽媽一愣,玉衡已走上了臺階,走進正屋裏去了。
辛媽媽茫然着,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麼,端茶端果子點心
長寧會給玉衡喫喝嗎
長寧只會要她幫着打一頓玉衡。
打一頓
唉喲,兒子女兒都這麼大了,女兒馬上要嫁人了,還打什麼架
辛媽媽飛快朝廚房跑去,她得將那把被長寧磨得吹髮即斷的菜刀藏起來。
要打讓他們近身搏擊,不能動刀子。
臥房中,鬱嬌正在起草休書,長寧坐在一旁看着。
“嬌嬌的字”長寧看着鬱嬌的字,一臉驚訝。
女兒六歲被送到豐臺縣鄉下,因爲身子弱,小病不斷,朱家娘子給她寫信說,最好是放養,不能精養,也不宜動神思。
所以,她沒有讓朱家娘子教女兒習字學習。
可鬱嬌的字,怎麼寫得這麼的老練筆鋒犀利
“娘。”鬱嬌停了運筆,看着長寧微笑道,“說起這個字,女兒有個祕密要跟娘說。”
長寧的女兒,真正的鬱四小姐,是個不通文墨的軟弱小姑娘,而此時,這小姑娘的身體裏,是林婉音的魂魄。
林婉音自小習文,她身上的一些無法解釋的事,遲早會被長寧發現,從而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