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爲何要害咱們家她從小就去了豐臺縣的鄉下,這之前,咱們家跟她從未有過來往,也沒有得罪她,她爲什麼這麼做”林世安百思不解。
林佳蘭冷笑,“她不是說,大伯救過她嗎說不定呀,她是來給大伯報仇來的。”
林伯勇是怎麼死的,天知,地知,林世安夫婦知曉,林家二老太爺知曉,林佳蘭知曉,還有個昭陽公主知曉。
餘者,不可能知道,也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否則,林家二房得完
林佳蘭這麼一說,林世安和林二夫人一齊大驚失色。
“女兒,你說的,可是真的”林世安忙問。
他的這個大女兒,雖然不及死掉的林婉音那樣,有着七竊玲瓏心,但也是非常聰慧的人。
女兒這麼說,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林二夫人雙目森寒,也說道,“我還以爲,鬱嬌來林府壞事,是無意間的事。沒想到,她居然是蓄意的”
林佳蘭冷笑,“爹,娘,你們想想看。我們跟鬱嬌無冤無仇,在大伯死之前,我們都不認識她。可大伯一死,她爲何忽然針對我們家”
“”
“她來府裏祭拜時,曾說,她受過大伯的恩惠,說不定呀,是大伯暗中安排她回京的,她心中感激,就來回報大伯。”
“”
“哪知,大伯死了。加上這幾天林婉音外祖家來鬧事,她一定在猜測着,是咱們害死了大伯,她便來報復來了。那個譽親王,也一定是她找的幫手。”
“鬱嬌不是個呆子嗎她有這等心思”林世安疑惑着問道。
“天曉得,她是不是真的呆子那只是外人的傳說。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否則,放過仇人,到時候出了大事,就後悔莫及了。”林佳蘭又說道。
更重要的一點是,裴元志居然喊着鬱嬌爲“嬌嬌”而喊她林二小姐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鬱嬌一定勾引過裴元志。
她饒不了鬱嬌
裴元志是她林佳蘭一個人的
林世安和林二夫人聽完林佳蘭的話,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哼,不過是鬱府不受寵的一個女兒,總有辦法收拾她”林二夫人咬牙冷笑。
“我們林氏二房,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算計了,這傳出去,臉面往哪兒擱絕不能放過她”林世安也冷冷說道。
同林家二房的惶惶不安與憤怒不同,錦夫人聽完高嬤嬤的回覆,心下鬆了口氣。
有人拿刀子,替她殺人,她樂得自在。
出了事,也查不到她的頭上。
“你去將鬱嬌放出來吧。”錦夫人在高嬤嬤的幫助下,拆着髮釵準備就寢。
高嬤嬤微愣,往鏡子裏的錦夫人看了一眼,“夫人,這麼快就放她出來況且,老爺還沒有同意呢”
錦夫人往牀榻走去,脣角微揚,說道,“我好歹是府裏的管事夫人,眼見一個女兒被罰,還視而不見,傳出去,不是讓人說我冷情麼”將鬱嬌放出來,纔好讓鬱嬌死在別人的手裏。
高嬤嬤聽懂錦夫人的話外之音。
老爺罰,夫人做好人放人,外人只會說,夫人不計前嫌,是個大度之人。
“是,老奴明白了。”
“另外,挑幾件惜月的衣衫和丫頭的衣衫,一併送往她的院子裏。”錦夫人又道。
“是,夫人。”高嬤嬤斂了眸光,挑二小姐的送去,一定不是新衣了。
想來也是,四小姐穿了七年的破衣,忽然有舊的錦鍛衣裙穿,算是莫大的恩寵了。
誰叫她,剋死了老太爺呢又險些剋死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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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知道,
也不會爲四小姐說情的。
月兒高掛,夜色沉沉。
丞相府鬱府裏,大部分的院落,都熄了燈,四處黑漆漆一片。
偶爾有個守夜的婆子和小廝,提着燈籠,打着哈欠走過。
有個身姿矯健的黑衣人,踩着夜色,在府裏四處奔走。
鬱府裏,有不少暗衛在暗處蹲守着,但,沒人發現他,可見,他的武功很高。
這人每到一個院落,都會停下來,探聽一下屋裏人的說話聲。然後,又悄然離開,去往另一處院落。
幾乎將鬱府尋遍,仍沒有尋到他要找的人,淡淡的月色下,依稀可見他的一雙妖嬈鳳眼裏,冒起了怒火。
他正要轉身去往鬱丞相的書房,打算劫持鬱丞相問情況時,聽到隔壁一間小院裏,有兩個丫頭在說話。
“柳葉,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我去看小姐。”
“她被關進祠堂裏了,你也看不到她啊。”
“我就在門外跟她說說話,免得她害怕。”丫頭說道,還長長嘆了口氣,“她被關進祠堂裏,一定沒有午飯和晚飯喫。她早上又只吃了半碗清粥,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了餓。”
另一個丫頭也嘆了口氣,“可咱們也沒法將喫的送進去給她呀,關鍵是,沒有喫的送呀。”
黑衣男人眸光微閃,被關了祠堂難怪找不到人了。
黑夜裏,他的脣角浮了抹諷笑,身影一閃,他往祠堂方向飛快掠去。
祠堂裏。
鬱嬌和灰寶正席地而坐,喫東西。
她可不會餓着自己。鬱府的人,一個個巴不得她快死,送喫的給她,那是個笑話。
柳葉和桃枝對她忠心,卻沒法送喫的進來,而且,她們也不一定找得到食物。
所以,她就自己想法辦法。
起先,灰寶建議她喫祠堂的供品。
供品有做得精美的素餅,和各種鮮果。
鬱嬌卻不同意喫供品,更不準灰寶喫。
倒不是她怕鬱家先祖的亡靈。
因爲,她也是到地域裏走了一圈的人,她怕鬱家先祖未免可笑。
她怕的是,她吃了供品,一時補不回去,被鬱府的險惡小人抓着把柄,得不償失。
於是,她便叫灰寶,去了廚房裏偷喫的。
偌大的一個丞相府,她不信,沒有儲存食物。
灰寶作爲一只靈獸,尋喫的跟喝的,那是小事一件。
而且,灰寶很會挑喫的。
鬱嬌發現,它嘴裏叼來的提籃中,有烤羊腿,半截火腿,還有一只燒雞,還有一壺水。
她的這副身子,長年喫素,急需肉食,這些,正對她的胃口。
她將肉食一分爲二,灰寶毫不客氣的喫起來。一人一獸,正喫得高興,房梁旁的天窗那兒,忽然有人輕笑一聲。
鬱嬌驚得忙擡頭去看。
祠堂裏,點着長明燈。
燈光將來人照得清清楚楚,只見樑上坐着一個黑衣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人見她看來,輕嗤一聲,一張臉笑得傾國傾城,“你的兩個丫頭擔心你餓死,正急得跟什麼似的。沒想到,你卻在這兒舒舒服服地喫着肉。”
鬱嬌眯了下眼。
楚譽
祠堂門緊鎖,這傢伙,爬天窗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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