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悅很乖巧的寫着問:“那小師父想要我怎麼賠”
姬亭頓時笑的如同妖孽展顏,那雙眼眸瀲灩波光風華無限:“好說好說,只要小悅悅這段時間乖乖的,好好配合爲師調養身體,聽話喝藥,儘快把身體裏的毒解了,早些好起來,那爲師再老十歲都是小事兒”
傅悅眨了眨眼,好似在問:就這樣
傅悅在祁國十二年,因爲身體原因和倆人的師徒關係,和姬亭相處的時間不亞於傅青霖,姬亭對傅悅還是很瞭解的,雖然她只是眨眨眼,他卻大致知道她想問什麼,和顏悅色道:“那不然爲師可什麼都不缺,就算是缺什麼,小悅悅也沒有啊,唯獨希望小悅悅身體健康開開心心,所以,小悅悅可莫要讓爲師失望啊”
傅悅聞言,抿了抿脣,而後笑顏逐開,欣然點頭。
姬亭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副老成嚴肅的樣子到:“那我們可說好了,小悅悅這段時日都要聽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不愛喝藥不愛泡藥浴的,也要好好忌口,不能喫的東西可不能再亂吃了,知不知道”
傅悅乖巧的點點頭。
見她如此聽話乖巧,姬亭又笑了,伸手默了默傅悅的頭,笑眯眯的道:“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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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悅也喜滋滋的笑着,可忽然想起什麼,拉着姬亭的手寫道:“對了,小師父爲何會和那個壞人在一起”
姬亭有些懵:“那個壞人哪個”
傅悅皺眉,寫道:“就是剛纔和小師父一起給我診脈的那個,你以前不是說他是個壞人”
“呃”
姬亭頓時有幾分尷尬,不過只是片刻,便恢復如常,繃着臉冷哼道:“是他不要臉,死皮賴臉的纏着爲師,簡直是居心叵測,小悅悅你記着,以後可不許給他好臉色,最好不要理他”
傅悅聞言,眉梢一挑,面色有些古怪。
姬亭見她如此,有些不樂意了:“怎麼對爲師的話有異議”
傅悅聽着語氣不對勁,立刻搖頭,可想了想,還是拉着姬亭的手寫着:“很好奇,小師父爲何說他是壞人,王爺夫君和我說,他是個好人”
姬亭一臉愕然,瞪着眼問:“所以你就信了你那夫君不信爲師了”
傅悅眨了眨眼,不知道怎麼回答。
姬亭當即仰天哀嚎捶胸頓足:“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這小悅悅以前最聽我的話了,可如今嫁人了,就夫唱婦隨了,竟然質疑爲師的話,枉費爲師這般疼你”
聽他這控訴哀嚎聲,傅悅頭疼,立刻拉着他,一股腦的搖頭,不停的張着嘴想要解釋,可就是說不出話,只能搖晃着姬亭的手,一邊搖頭一邊撒嬌。
姬亭頓時消停了。
傅悅這才急忙在他手心寫道:“小師父別生氣,我沒有質疑小師父的話,真的”
姬亭稍稍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傅悅不着痕跡的呼了口氣,她一貫曉得小師父這孩子心性,也知道他最好哄了,特別是對於她,小師父一向沒有原則,撒個嬌就好了。
姬亭又一本正經的道:“還有,你以後也少聽你那夫君的話,他們都是一丘之貉,一個始亂”姬亭聲音忽然停頓,面色有幾分僵硬,然後有些不自在的繼續道:“一個連自己媳婦兒都保護不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傅悅卻不贊同姬亭對楚胤的評價,忙寫道:“不是怎樣的,王爺夫君很好的,這次的事情不能怪他”
姬亭卻冷哼道:“怎麼就不能怪他就怪他”
傅悅:“”
是了,別看她家小師父年紀挺大了,可他的心性和外貌一樣稚嫩,明明是個長輩,卻比她還要童心未泯,以前在祁國的時候,就愛各種胡鬧不講道理,然後每次被國師師伯修理的時候,都是她護着,國師師伯疼她,很多次都是看在她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見識,如今也一樣不講道理,是非對錯如何他纔不管,他認定的事情,別人怎麼說都是沒用的。
所以,他說楚胤不好,傅悅敢反駁一次,可不敢反駁第二次,不然等一下又哀嚎控訴了
如此,傅悅只是撇撇嘴,然後又轉移了話題:“哥哥說二哥也來了,怎麼不見人”
姬亭點了點頭:“二殿確實一起來了,不過十多天前就回祁國了”
傅悅愣了愣,而後蹙眉寫道:“爲何回去了”
姬亭沒解惑,只嚴肅道:“自然是有事纔回去,不過有什麼事小悅悅就別管了,你眼下最重要的是聽話好好養身體,別操心這些有的沒的”
傅悅只好點點頭,可是心中仍有疑惑,二哥那麼疼她,這次她出事他萬里迢迢趕來,卻沒有在這裏等着她回來看看她就急着回去,確實是有些令人納悶不解。
不過,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吧
傅悅今日剛回到暨城,連着趕路十多日,雖然路上都有休息,可畢竟也顛簸了那麼多天,眼下折騰了那麼久,有些累了乏了,說不出話交談也不方便,所以也沒和姬亭聊太久,她要休息,姬亭也就離開了。
不過,走出傅悅的房門,看到門口杵着的人,本來還心情頗爲愉悅的姬亭,頓時臉色冷沉下來,眼底泛起幾分徹骨的冷意,然後當做沒看到一般,擡步往外走去。
燕無籌見他又是這樣,很無奈的跟着出去,在院子裏叫住了他:“阿亭”
聲音剛出,姬亭忽然轉身,手一揮,幾根銀針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從姬亭手裏射向燕無籌。
燕無籌瞳孔一縮,迅速避開,這才堪堪躲開了這致命的襲擊。
那幾根銀針,刺入了他後面的不遠處的牆壁上,穩穩地刺進了一半,可見姬亭剛纔拿一下當真是毫不留情,燕無籌心驚之餘,有些心有餘悸的呼了口氣,再擡眸,便迎上姬亭陰冷的面色和充滿肅殺的眼神。
他說:“我說過,你再敢這樣叫我,我便讓你不得好死,看來你是不長記性啊”
燕無籌神色有些愕然,好一會兒,都不曉得說什麼。
姬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之後轉身就要走。
燕無籌在他轉身的時候,忽然無奈的開口:“你厭憎我便罷了,何必在那孩子面前說這些話”
剛纔燕無籌一直在門外,所以姬亭在裏面和傅悅說的話,燕無籌自然都聽見了,這段時間他所看到的姬亭都是冷漠疏遠甚至是仇視他的,突然看到他在傅悅面前這般孩子氣的說這些話,他很驚訝,也很無奈。
姬亭轉頭,冷冷的看着他,有些譏誚的問:“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
燕無籌一噎,蠕了蠕脣,卻無言反駁,看着姬亭的眼神,帶着濃濃的愧疚,只道:“當年的事確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