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旁邊。”
“讓她接電話。”男人聲音冷的像是在下冰碴子，好像下一秒就會戳破話筒刺進她的耳朵眼。
周司思光是聽着這聲音腿都快軟了，朝一旁偷聽的人使了個眼色，用口型問道‘你接不接？’
季溏心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雙手交叉在臉前比了一個大大的x。
周司思咳嗽了聲，“抱歉啊戚先生，她現在沒空接電話。”
沒空？
男人眼眸眯起，心裏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鬧彆扭，離家出走，現在又加了一條夜不歸宿，才結婚這麼一小段日子就敢鬧這出，膽子很肥嘛。
這要是再不管教管教，下一步是不是該踩着他的頭胡作非爲了？
思及此，男人本就寒氣逼人的嗓音又冷了幾分，哪怕是隔着話筒也讓人如墜冰窖，“你告訴她，不願回來就再也別回。”
說完，不等周司思這邊回話，電話便被粗暴的掛斷。
耳邊戛然而止的聲音，周司思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放在她面前晃了晃，“掛了。”
季溏心非但沒覺得失望，反而大大鬆了一口氣，“可算掛了……他最後說什麼了嗎？”
周司思想起那句無比冷然卻又透着怒火的話，一字一句的重複，“他說，如果不願回來就再也別回來了。”
季溏心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自暴自棄的癱軟身子，苦澀的望着頭頂天花板，“這下算是把他給得罪全了。”
……
當晚，季溏心從周司思家住下，兩人感情好倒也沒什麼拘束，周逸辰更是巴不得她睡在周家，前後忙和着，直把季溏心都忙活的不好意思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出門去了醫院，唐如意有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她全程陪着，好在最後出來的結果不錯，醫生讓他放心。
醫院再也沒有因爲費用催促過，這種感覺讓季溏心舒服很多，起碼唐如意再也不用因爲這些事情揪心。
“心心，你這一天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唐如意說了好幾次話她都沒聽到，不禁有些奇怪。
季溏心這纔回神，“沒事媽，昨天睡得晚了有點困。”
“那你快回去歇着吧，別再這待了，有護工陪着我，你放心就行。”唐如意生怕她休息不好，連聲催促。
“我回去也沒事。”
唐如意板下臉，“心心，你還聽不聽媽媽的話了？”
見她堅持，季溏心也沒辦法，只好收拾好東西出了醫院。
她百無聊賴的坐在公園長椅上，時間還早，不少老年人正帶着孫子孫子出來遛彎散步，看着人羣從自己身邊來回經過，季溏心忽然腦子一片空白。
昨天的兼職沒去成，兼職羣的羣主很生氣，直接把她踢了出去，以至於連幾天的工作都丟了，沒了工作，季溏心發現自己竟然無事可做。
之前的生活都被各種各樣的工作充斥着，真有一天閒下來，她發現自己能做的竟然沒有別的興趣愛好。
不過既然跟戚嶸撕破了臉，也不得不找新的工作，當時一氣之下跑出門，身上一分錢都帶，現在喫喝都成問題。
想到這，季溏心不由得翻開手機備忘錄，裏面存着的都是她之前看到過的不錯的兼職。
視線自上而下瀏覽一遍，最終落在其中有一個工作上，她反覆看了兩眼，撥通了hr經理的電話，“您好，我在網站看到貴公司在招聘，我想應聘服務員……”
……
晚上九點整，季溏心按照短信上的位置找到了這家ktv，整整有四層龍那麼高，正門口可以用金碧輝煌四個字形容，門外兩邊站着的都是穿着黑色制服的服務人員。
面試的整個流程都十分的隨意，她準備的說辭幾乎沒用上一句，得知她是大學生，又是j市本地人，經理十分滿意，特別是看到她這張臉，頻頻點頭，“來都來了，今晚你就上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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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溏心有些意外，“這麼快？”
“是啊，不然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經理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直把她問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讓人拿了一套工裝給她，“這是統一的服裝，你去換一下，小劉會給你安排工作的，有事再找我。”
季溏心接過衣服，見經理要走，連忙問了句，“經理，工資是日結的吧？”
“肯定的，今晚就給你。”
季溏心這纔跟着那個小小劉的女人進了工作間。
她將手裏的黑色近身連衣裙換上，比想象中還要貼身的款式，她很少穿這樣的衣服，此時看着鏡子裏前凸後翹的身材，竟然還有些不適應。
小劉像是司空見慣，催促了兩聲帶着她到了三樓vip區的樓梯口，“你的主要工作呢就是站在這邊迎接客人，客人上來的時候會有人帶領，也是我們的工作人員，他會交給你一個房間號，你負責把人帶過去，然後將客人的酒都上齊。”
季溏心聽明白，點點頭，“我知道了劉姐。”
小劉見她也算乖巧老實，“行了，你忙吧。”
隨着時間漸晚，來玩兒的人多了起來，季溏心一一將人帶過去，臉上掛着禮貌的笑容，只不過來的人大多是二場，喝的有些暈暈乎乎，不少客人看她的目光裏都是色眯眯的，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個供人蔘觀的物品。
季溏心咬牙忍下，心想等今晚過去拿到工錢，她就不再來了。
剛下完決心，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夾帶着男人粗獷的談笑聲傳來，她扭頭看去，四五個喝的腳步發飄的男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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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84房，酒水單在下面。”男服務員將手裏的單子遞給他。
季溏心點頭，微微頷首，“先生，這邊請。”
爲首的男人身高跟她差不多，身材肥腸臃腫，肥大的臉上夾着一副黑色近視鏡，看到她後竟吹了聲口哨，“喲，這兒的服務小姐還有這麼漂亮的？”
話音落地，後面跟着的幾分也都鬨笑起來，季溏心死死捏着手裏的訂單紙，隱忍不發。
“趙哥，你這不行啊，人家姑娘都不搭理你。”
不怕賤男耍流氓，就怕賤男後面還跟這樣一個挑事兒的。
果不其然，這男人這麼一說那個叫做趙哥的男人便覺得臉上掛不住，剛一進包廂就開始借題發揮起來，“妹妹，你們這還有什麼酒啊，給哥哥推薦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