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戾氣好重。
灰寶感到了強大的危險,籠罩着它。
它剛要喊着提醒鬱嬌,闖入者的小刀馬上朝它的脖子划來。
一大戳毛被削了下來,飄到了地上。
灰寶發覺脖了上一涼,立刻嚇得炸了毛,跳起來轉身就跑,嘶叫着嚷道,“嬌嬌,大壞人來了救命啊救命啊”
“真是個討厭的小東西跟你的主人一樣”這人長臂一伸,將灰寶抓了回來,他伸着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捏着灰寶脖子上的皮毛,將灰寶的頭掉轉過來面對自己,鳳眼微挑冷冷一笑,“本來呢,只打算殺,不打算剝你的皮,但你這麼不配合,那只好用你的皮,做帽子了,再將你燉了。”
灰寶慘叫,“他大爺的,都春天了,老子都在掉毛了,這個黑衣閻王還要戴皮毛帽子熱不死你他大爺的”
這人聽不懂灰寶的話,但聽得出灰寶叫聲裏隱着的怒意。
他掐着灰寶脖子的手指便用了力,灰寶感到呼吸困難,徹底叫不出來了。
但灰寶心中一直罵着,“他大爺的老子個兒小皮毛少,根本不夠做帽子他大爺的,老子的肉有毒,誰喫誰死”
鬱嬌剛睡着,就聽到灰寶的慘叫聲和叫罵聲,而且罵的都是粗話,顯然,它遇上大麻煩了,鬱嬌驚得慌忙坐起來。
這小東西跟她相處一天,幫了她不少忙,而且長得乖巧,鬱嬌很是喜歡。
她正要下牀,就見窗子那兒人影一閃,有一人飛快躍進她的屋子裏。
長身而立站在窗邊。
一身黑衣,帶着夜色的涼意,帶着逼人的煞氣。
他的左手抓着灰寶,右手捏着一只雪亮的小刀。
屋中沒有點燈,但有月光照進屋子裏,鬱嬌看清了來人。
她眯了下眼,脣角微勾,冷冷一笑,“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看來,她被楚譽盯上了。
楚譽未說話,就這麼施施然地走到她的牀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她果真跟之前不一樣,面對他的闖入,她一直神色不驚,居然還敢質問他
她究竟是誰
楚譽將灰寶舉了舉,神色清冷,“這是你的”
灰寶兩只前爪交握,一臉委屈的看着鬱嬌。楚譽的手指掐着它的脖子,它沒法大聲地叫嚷,只能小聲地哼哼着,“嬌嬌救命,他要將我做成皮帽子,還要喫我的肉,我不想死,唔唔唔”
鬱嬌臉色一變,“王爺爲何要傷害它”
“本王並不想傷害它,只是,它的叫聲,讓本王不喜。”楚譽的手指一鬆,放開了灰寶。
得了自由的灰寶,馬上跳到了牀上,四只爪子死死地抓着鬱嬌的腰身,身子顫抖不停,“嚇死本大爺了。”
鬱嬌伸手將它摟進懷裏,柔聲道,“沒事了。”再擡頭時,發現楚譽竟往牀上探身而來。
她的臉顯些和他的臉撞上。
她驚得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仰。
但楚譽卻跟了過來。
一個只着單衣仰面半躺在牀上,一個俯身在上。
彼此能感受到對方口中呼出的,灼熱的氣息。
深夜。
臥
房。
孤男,寡女。
鬱嬌心頭的火氣頓時騰起,冷冷一笑,“王爺居然有這種愛好非禮弱女子”
楚譽一愣,知道她會錯了他的意思,冷笑道,“本王只是來驗證一件事情。”
爲什麼,他離她這麼近,卻不會發病
難道,她不是女人
她除了頭髮好看點,眉眼比一般人更加的秀美一點,上下長得一般粗細,還真看不出來是不是女人。
鬱嬌眯了下眼,他還在懷疑她不是真正的鬱嬌
“那麼,還要懷疑嗎”鬱嬌忽然拉下左肩頭的衣衫,露出那塊燙疤來,“王爺請點燈觀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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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在她半裸的肌膚上,如白玉般光潔,肩頭處一朵“梅花”隱約可見。
楚譽呆住。
“小姐”隔壁屋子裏,柳葉的聲間忽然響起。
楚譽馬上回過神來,身子一閃,消失在窗子口。
門吱呀一聲開了,緊接着,簾子被挑起,披着一件晨衣的柳葉走了過來,“小姐,是鬧老鼠了嗎奴婢聽到屋中有聲音。”
鬱嬌暗自咬牙,“對,一只大老鼠,被我趕跑了。”
柳葉打了個哈欠,揉着眼說道,“小姐別怕,天亮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再沒有老鼠騷擾咱們了。小姐再睡會兒吧,奴婢去收拾行李。”
柳葉扶着鬱嬌睡下,又走出去了。
此時,天還沒有大亮。
灰寶豎着耳朵聽了聽,發現沒有楚譽的聲音後,便爬到自己的窩裏,接着睡。
鬱嬌沒有睡,而是睜着兩眼,看着窗子口。
雖然裴元志說,不喜歡楚譽,還說楚譽爲人陰險。但那兩人,必竟有着親戚關係。
她前腳算計裴元志,後腳楚譽追來找她,只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如此一想,鬱嬌決定,回到京城後,離着楚譽越遠越好。
楚譽心中已證實,他不怕鬱嬌身上的氣息。
因爲,三次接近鬱嬌,他都沒有發病。
那麼說明,他的病,也不是那麼的無藥可救。
不知不覺間,楚譽走到了莊子門附近,莊門大開着,淡淡月色下,有一人站在那兒踱着步子。
步子急亂,顯然,那人心情不佳。
裴元志
大半夜的,他站在那兒幹什麼
楚譽暗嗤一聲,從另外的地方,悄然離開了。
裴元志在莊子的門口,頂着夜風等到東邊天露出了霞光,也不見鬱嬌前來。
他心中怒火漸盛,袖子一甩,大步往鬱嬌的住處而來,竟發現,那院門緊閉着。
她竟敢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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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嬌:半夜三更的,王爺爲何來我閨房
楚譽:本王有病。
鬱嬌:有病吃藥
楚譽:所以本王尋藥來了。
鬱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