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夜在紀檸身前蹲下,攬著肩膀讓她靠在懷裡,給她擦拭臉上的汙漬。
紀檸愧疚道:“邢夜哥哥,我只加了二十點,現在是93。”
邢夜能感覺到紀檸不是在害怕,她殺人後的低落只會是因為這個。
玩家一共就那麽幾個,她因為沒有合理利用到名額而後悔。
“已經很好了。我也沒有想到這種程度的虐殺都才給二十點。”邢夜低頭,側臉和紀檸頭頂相貼。然後他低聲說,“空缺的七點,明天天亮後我補給你。”
下午的時間,再加上從天暗到天亮,十二個小時夠了。
紀檸分不清邢夜說的話是說著安慰她的,還是他真這麽想。總之她實實在在地被安慰到了。
連邢夜都沒想到的話,她也不算是失誤的吧?
心情好了起來,然後聽到低啞的暗示,紀檸順利被邢夜帶歪,沒再去想殺人的事。
隨後邢夜把屍體丟得遠遠的,兩人在瓢潑暴雨的夜晚守在山洞裡靜靜等候,不往外面走,也不去觸碰雨水。
減少作為才能降低風險。
邢夜像一匹站在山崗昂首靜待的狼王,豎起耳朵全神貫注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狂風吹動他的外衫獵獵作響,唯有身軀堅挺不移。
如果此時有光亮,能看到紀檸望著邢夜的眼神都癡了。
她小動作不斷,先是偎在邢夜懷裡揪著他的T恤取暖,然後默默移到腿上放著,指腹隔著褲子的布料,能摸到邢夜結實的大腿和他的體溫。
即使只能這樣簡單的觸碰,紀檸也覺得好滿足。
“嗯?”她的手放在腿上有點異樣的癢,邢夜低頭,溫聲問,“冷嗎?”
紀檸搖搖頭,不敢亂摸了,手從腿上移開,就只是靠在邢夜肩膀上。
死人後會有異變,現在不能分心。
這場暴雨來勢洶洶,但直到現在也只有8號出局的播報,剩下的玩家沒有輕易遇難,說明大家的實力都還比較強。
紀檸正發呆思索,忽然被邢夜捂住嘴摟著扣在了懷裡,他的手蓋著她的後腦杓,沉聲道:“乖,別動,不要亂看。”
隨即,紀檸聽到一陣極其緩慢的腳步聲朝她們圍攏過來。
她陡然繃緊身子,臉埋在邢夜懷裡和他緊緊抱在一起。
一個……兩個……三個……
三個方向傳來拖在地上走動的腳步聲,並不利落的動作仿佛是因為正死死盯著著面前的兩個人。
如果能看見來的是什麽,受到的驚嚇是直接的。可什麽都看不見,只能聽見聲音,也會引發人內心對於未知的恐懼,和直達深層懼怕的幻想。
當腳步聲走到背後,會想象自己正被那東西盯著看。止不住地會後背颼颼發涼,因為沒有遮掩躲避而恐慌。
紀檸深呼吸,咬著牙不去想。克制自己轉移注意力只想著面前的邢夜。
這個方法很好用,紀檸紛亂的腦子鎮定了許多。
她安慰自己,鬼怪只會裝腔作勢騙人害怕,真實做不了什麽。
一只手卻突然放到了她肩膀上。
邢夜的兩只溫熱的手還在紀檸身前,背後的手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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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只陰冷的手的觸碰,紀檸感覺寒氣入髓,渾身又冷又僵硬。
她掉了幾點的san值再次減少。
嘴巴被邢夜捂著,紀檸還是得咬著舌頭才控制住自己不出聲也不亂動。
腳步聲已經聽不見了,背後放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卻還是能感覺得到。
就這麽僵持了不知道多久,久到紀檸甚至習慣了這種感覺,時不時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天亮了。
紀檸被邢夜從懷抱中松開,捧著她的臉撫摸,讓她好過來。
“好了,乖寶可以睜眼了。”
真的可以睜眼了嗎?為什麽肩膀上那股被手按著的感覺還在呢?
紀檸已經分不清到底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幻了,她不敢睜眼。
怕這又是她因為渴望出現的想象。
然後她的臉被一雙手捧著,溫熱的唇貼過來廝磨,撬開她的唇溫柔舔吮舌尖。
紀檸涼了一夜的身體被親得發熱,這才敢顫著睫毛睜開眼。
邢夜的法子奏效,便放開了紀檸。
現在還需要看看情況,這個吻不能深入。
兩人環視四周,確定了昨夜並非是一場假想。
因為圍繞在她們四周的地面上,重疊著一串串凌亂的濕腳印。
不僅如此。兩人後背上也有濕淋淋的手印。
至於為什麽紀檸覺得那只手一直在,沒辦法用常理解釋。
甚至直到此時她睜眼後才擺脫這種感覺。但山洞裡現在就只有她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