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過後,時芙一直沒有注意自己身體的變化,只是覺得乏累,度完周末還是回別墅睡了三天。
薈姨以為她是被累病的,燉了滋補湯水端到房間裡,也沒有太打擾她,天天跑去文化館和老太太們嘮家常。
富人區的老太太們消息一向靈通,比情報局還靈通。
“薈,聽說時家的人都要搬走啦?”
“什麽搬走?”
“搬出城呀,你還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們從哪聽說的?”
各位老太太給出的理由七七八八,有說風水不好的,也有說是得罪人的,薈姨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翻了翻新聞,全國的大媒體沒什麽動靜,本城的幾家報社倒是有提起相關的消息,說最近上頭在查舞弊的問題,本城的市長被發現收受賄賂左右選舉,很可能與時家有關。
這也說得通,時家在當地發跡,怎麽樣也得跟市長搞好關系。
薈姨也不懂政治鬥爭,自己說服自己覺得很有道理。
到了文化館閉館的點,她先去精品超市買了菜,回到別墅的時候剛好看見時芙從臥房裡出來,一襲睡裙單薄。
“薈姨你回來了?”時芙睡眼惺忪地扶著樓梯走下來,跟她打招呼,“我有點渴,出來倒杯水。”
“你坐,我給你倒杯溫的。”
“謝謝薈姨。”時芙懂禮貌,走進廚房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
薈姨倒完水,一邊處理海鮮一邊講了在文化館聽說的事。
“……好像是有這回事,我從蘇籟那裡知道的。”時芙咬著玻璃杯的邊緣,對著砧板上死去的鱸魚默哀數秒,心虛道。
那兩個男人真是能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她在家裡休息,他們在外面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蘇小姐挺好的,都是上一輩人在作孽,”薈姨把扇貝剖開,“她走以前,我們請她吃個飯?”
“好。“時芙點點頭。
她算了算時間,蘇籟和唐昊應該也要去留學了,她肯定會送送他們,下一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何年。
心裡想著事,睡裙不小心沾上水漬。
”來,快拿紙擦擦…咦?你腰這裡怎麽回事?”
聽薈姨一問,時芙驚慌地低下頭。
春夏款的睡裙材質普遍偏薄,單層法式白紗覆在她身上就跟情趣內衣似的,清楚映出她的雪膚玉骨,小腹處隱約有一片妖紅。
“應該是被蟲子咬了,”她搪塞著,連忙用手遮住,“我抹了藥,不要緊的。”
薈姨將信將疑的,但還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蟲子?那有點嚴重啊,老房子就是這點不好,你先別回房睡,我幫你把被子都換一換洗一洗,明天再做大掃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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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芙看著薈姨蹬蹬蹬地跑上樓,一下子失了力氣,跌坐在椅子上。
幸好她提前把戒指藏進了保險櫃,要是放在梳妝台的話現在肯定露餡了。
可是薈姨對她的生活一直很用心,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瞞多久。
而且因為這個秘密,她甚至覺得時彥升和顧熙還是不要回國比較好,私定終身已經屬於犯罪了,更何況是和兩個男人……
摸著小腹上的烙印,時芙越想越頭疼,心裡的負罪感也再一次升起。
她想爸爸媽媽很久了,卻因為這個不希望他們回國,都不用反省就覺得既心虛又愧疚。
除卻傅濯和陸沅,在面對其他人時,她似乎隨時都能把事情搞砸,甚至連怎麽砸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未來是什麽情況。
但時芙明白一件事。
新公司,絕對不能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