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流水席有點粗糙，但莫名的香。
做飯的菜棚就支在外面，還有側邊的窯洞廚房裡傳來灶台蒸米飯的香味。
圍著席面的人吃菜都是用搶的，都吃的特別香。
可是紀檸心裡老記掛著這裡不知道哪個地方放著一具或兩具屍體，就什麽胃口都沒有。
明天才是婚禮當天，也不知道事件轉折會發生在什麽時候。她會有機會看到著名的冥婚現場嗎？
“小姑娘，吃菜啊。嫌我們鄉下飯不合胃口嗎？”
紀檸正默默想著，沒注意她的筷子已經在飯裡戳了好幾下，就被人發現吃飯不專心。
問她的是個接近三十歲的本地男人，盡量在跟她用普通話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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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在吃呢。”紀檸客套道，趕緊隨便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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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又問：“小姑娘，你多大了？搞對象了嗎？”
這下，全桌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紀檸身上。
包括沈遇。
其實問題倒是無所謂，只不過當著一群NPC的面，還有她不敢直視的沈老師，她的回答不僅要注意不能ooc，還要正常點。
考慮到她那個“處女”身份，紀檸小聲答：“20歲了，沒談男朋友。”
那個男NPC又胡咧咧：“怎麽這麽大了還不搞對象啊？我們這兒好多20歲的女娃，娃都有了。”
紀檸低著頭吃菜，假裝害羞不說話了。
她感覺這個男的說話和眼神都別有用意，那個目光，簡直像要把她吃了。紀檸覺得有點不舒服。
“城裡姑娘以學業和事業為主，晚婚晚育很正常。”
低醇的聲音響起，把男NPC接下來的話都堵了回去。
紀檸抬頭看向幫她說話的人，正是坐在對面的沈遇。
他表情很放松，語氣也不緊繃，仿佛只是閑談湊了個熱鬧。但是卻讓別人說不出來話了。
紀檸感覺此刻像是她這個學生被欺負了，老師出面護犢子。
因為沈遇他表現的太理所應當了。讓她只有這種感覺。
她端著碗，望著沈遇，想用眼神謝謝他。可是他看過來時，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雖然他自己都說讓她不要把他當老師，但他真的看起來還是那個不苟言笑的理科教師的感覺啊……
……
吃完飯後，天已經快黑了。
紀檸在主人家的安排下，和許多距離稍遠過來作客的女客睡在底下那一排窯洞的房間裡。
土炕很大，豎著睡一張炕能睡六七個人。
紀檸年紀最小，睡在最邊上。明天婚禮一早就要起，所以大家洗漱後都很快上炕裹著被子了。
迷迷糊糊之間，紀檸聽到有人在小聲聊天。
“聽說這溝裡最近淹死一個人，還挺年輕的。是哪家的不知道。”
“淹死的人邪昵……”
“怪事，只聽說有人淹死，問是誰都沒人說。”
“對了，你今天見過新郎官沒？新郎官去哪兒了，要結婚了也不露面，又不是新娘子。”
紀檸默默心道，新郎官估計就是那個淹死的人吧，楊家封鎖了消息，不讓外人知道。難怪她會感覺聞到腥臭的腐屍味。
又想，今天剪紙衣服的人也不遮掩一下，看來即使是山溝溝裡，陰婚也不是很廣為人知的事。
隨後，紀檸亂亂地想著副本的事，慢慢就睡著了。
她感覺還沒睡多久，夢都還沒做踏實，就聽到一聲聲慌亂的呼喊。皺著眉睜開眼，那聲音越發清晰可辨，看來不是夢裡的聲音。
“新娘子出事了！”
“新娘子死了！”
到處燃起電燈，人們披著衣服趿著鞋往外跑。
紀檸怕錯漏信息，也起身跟著一起。
位於上坡的窯洞前擠滿了人，朝著下午做飯的窯洞那個門口。
看不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紀檸聽到有人壓低聲音說：“新娘子被塞到灶裡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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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烊打烊，明天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