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棠璃被秦攸送來醫院的那晚說起。
秦攸的身份是何其顯赫,半夜造訪,幾乎全院上下都驚動了。
骨科和普外科,更是被院長點名趟這次渾水。
其實也不能算渾水,畢竟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實在太少。
醫生對於病患的身份地位總歸有那麽點敏感心思,這和對於疑難雜症的渴望是相似的。
誰不想接診一位身份顯赫的病患光宗耀祖?
甚至能列進年度總結寫個三次。
醫生也是人,要靠獎金名譽吃飯的。
故此,在聽說待診斷病患是秦軍座的女人後,所有醫生都積極得要死,沒個履歷甚至擠不上手術台,熱鬧得跟菜市場似的。
唯獨,除了薑泠。
周燮是科室主任,記得薑泠之前出國做醫療援助的時候學了怎麽清創彈傷,半夜三更的特意打電話叫她回醫院參加手術。
結果倒好,她理都不想理。
“不去。”
“困。”
之後查房的日子更是,他們三個越給她強調秦軍座許諾的獎賞,她越沒興趣。
“誒,既然你沒興趣,那你來這層幹嘛?”蕭言不甘心地問薑泠。
這層,只有棠璃一個病患。
薑泠側身躲開柳川的“人身攻擊”,明顯對於飲料機的興趣更大。
“沒人,買喝的不用排隊。”
她扶了扶金絲眼鏡,語氣淡淡。
“你真不打算管我們啊?”柳川泄氣。
“我會管。”
薑泠終於選好喝什麽,態度由清冷變得溫柔了些。
“你們治不好棠璃,哪天被秦軍座槍斃了,我替你們收屍。”
“不過,我還是更喜歡活埋一點。”
溫柔致命。
飲料機開始咣咣咣地工作,發出動靜噪音。
像是她用巫蠱之術在掏心臟。
冷面寒心的美人醫生半蹲下身子,就一點小小的動作,腿骨關節發出一聲響。
三位男醫生都聽見了。
面面相覷。
“你倆以後也別在她面前叨叨,”周燮晦澀開口,“某些達官顯貴的,確實腦子不太正常。”
就前幾天的功夫,有個正部級的老爺來骨科看膝蓋風濕,當時周燮、蕭言和柳川都在上手術,沒辦法,只能薑泠一個人接診。
那老爺,或許是政事不順心情大糟,用拐杖捶了下她的腿。
下手很重。
尋常醫鬧,好歹能請醫務處主持大局討個說法。
真碰上權勢滔天的政治家,醫生就跟從前封建社會的太醫似的,動不動就要“全太醫院陪葬”。
她被老頭子打過,也難怪連帶著不待見秦攸。
薑泠呵了口氣,眼鏡微移,露出一雙好看的冷眸,掃了掃這三位男同事。
眼神冷冷的。
正當周燮以為她要把他們這幾個人都活埋的時候,她卻露出副頹靡無所謂的樣子。
飲料機咣當咣當地終於工作完了。
吐出來一聽雪碧,一聽凍檸茶,兩聽可樂。
“喝嗎?”
她懶懶地問。
西天取經三徒弟。
她是白骨精。
*
病房內。
忙完正事的秦攸自要與棠璃廝混,剛好她不用輸點滴了,就用手幫他紓解。
半硬的驢物挺了半天,被小美人微涼的素手一摸,又硬邦邦的像根烙鐵棍子。
棠璃不會給他擼,秦攸也不教她,讓她自己慢慢探索。
探索他的嗜好。
她就這樣磕磕絆絆地給他擼,小心極了,舒服死了。
正好,這種時候適合想一些別的事。
秦攸長籲一口氣,像是抽完雪茄後的躁鬱外釋。
他也是人,不能跟機器一樣四十八小時連轉。
謎團重重的困局如同一場貓鼠遊戲,破局是藝術,也需要靈感。
今日,與元首的緊急磋商,重聽談判錄音,都是因為一件事。
昨夜凌晨,被罷免職務的楊部長,由保姆發現於家中身亡。
死因未明。
法醫懷疑,是神經毒素。
——
一位合格的反派,在出場前就殺瘋了
(字面意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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