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絕不求饒
夏霧閉上眼,咬住脣,下定決心,就算再疼,她也絕不再向他求饒。
狂風暴雨中夾雜着閃電向她襲來,劇痛在身體裏蔓延,絕望在血管中肆虐,夏霧彷彿嚐到了血腥味兒,才意識到嘴脣被咬出血來,但她依舊咬着脣,她怕她一鬆口,就會放棄一切自尊向他屈服求饒。
季榮軒看着她嘴角的血跡,眼中更添暴戾,既然她寧願咬到嘴脣出血都不願意向他屈服,那他又何必憐惜她?今天,他一定要磨掉她性子裏這股倔強,讓她再不敢反抗他,再不敢逃離他!
狂風暴雨仍在繼續,甚至愈演愈烈,她再也承受不住,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季榮軒對夏霧的昏迷不以爲意,只當她跟前幾次一樣,過一會兒就會被他做醒。
但出乎意料的,他做了許久,也不見她醒來。他皺了皺眉,這丫頭該不會是在裝睡吧?
季榮軒伸手拍了拍夏霧的臉,卻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只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像是一朵隨時會凋零的花。
他突然有些心慌,才發現不對勁。低頭一看,她身下的一片牀單竟都被染成了血紅色。鮮血一樣的紅,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眼球。
愣怔了一秒後,季榮軒急忙打電話叫了私人醫生過來,等待醫生過來的時間裏,一分一秒都難熬至極。
他沉默的坐在牀邊,看着牀上奄奄一息的女孩,心裏有一絲後悔。但他告訴自己,不能心軟。想讓她永遠留在他身邊,就不能對她心軟,因爲她最會利用的,就是他對她的心軟。
趕在醫生來之前,季榮軒給夏霧穿了身衣服,小心翼翼的,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娃娃那樣,不敢多用一分力氣。
門被敲響,季榮軒打開門,見來的是阮語,他皺了皺眉:“怎麼是你?”
阮語挑了挑眉:“爲什麼不能是我?師傅正好有事,就讓我來了。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得了什麼病,大半夜的要叫我師傅過來。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得了什麼絕症,該不會,是得了性病吧?”阮語說着掃了眼季榮軒身下。
“胡說什麼?”季榮軒沉下臉來。
“我胡說?我師傅那麼個大美人,你大半夜的叫人過來,是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裏清楚!季二表哥,我奉勸你一句,千萬別打我師傅的主意,否則的話……”
阮語還沒說完,便被季榮軒不耐煩地打斷道:“別囉嗦了,既然來了,就快進去看看。”
阮語有些驚訝,難道真的有人生病?她忙擡腳進了門,遠遠地便看見牀上一片血泊中躺着一個奄奄一息的年輕女孩,忙走上前去檢查。
雖然她纔剛畢業從醫不到一年,卻也能看出這女孩是下陰被撕裂大出血,這架勢,連生孩子都沒這麼恐怖。而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的年輕女孩,顯然沒有懷孕生孩子,而是被……
想到這兒,阮語回頭狠狠瞪向季榮軒,厲聲質問道:“她是你什麼人?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你只需要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就夠了。現在,立刻爲她止血。”季榮軒冷聲命道。
阮語很想大罵他一頓,但現在爲牀上的女孩止血要緊,先是用專業指法按壓止血,再消毒上藥打針。等到終於止了血,確定女孩沒有生命危險了,阮語才鬆了口氣,幸好這女孩身體底子還不錯,不然的話,她也無能爲力,怕是送到醫院輸血搶救都來不及。
一旁季榮軒見阮語停了下來,忙問道:“她怎麼樣了?”
“離死也就差一步距離了。”阮語沒好氣道。
“把藥留下,你可以回去了。”季榮軒淡淡道。
阮語見他這副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聲指責道:“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她了?她流了這麼多血沒死就是個奇蹟,而你呢,居然一不叫救護車二不送她去醫院,叫我師傅過來時連情況也不說清楚。如果不是她命大,現在躺在你面前的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季榮軒心下震動,他沒想過情況會這麼嚴重。只想着阮語的師傅唐嵐醫術高明,叫她來治應該沒什麼問題。
見阮語還要繼續罵,季榮軒冷下臉來,低聲責道:“你吵到她了。”
阮語這才停了下來,雖然她故意把情況誇張了些,但季榮軒差點害死這女孩卻是真的。她將藥留下,氣沖沖地往外走。出門之前忍不住回頭對季榮軒說了一句:“季二表哥,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阮語說完轉過頭去,擡腳邁出門,下樓去了。離開季宅後,阮語第一時間給姑姑打了個電話,雖然現在是半夜,但姑姑在歐洲,那兒正是白天。
電話接通後,阮語先問候道:“姑媽,您現在跟姑父在哪兒嗨呢?”
“在倫敦呢,算時間國內應該凌晨一兩點了,你怎麼還沒睡覺?”阮馥芬疑惑道。
“本來是睡着了的,但是二表哥大半夜地叫我師傅去看病,您也知道,我師傅那麼個大美人,我是不放心讓她半夜出去的,就代替她去給二表哥看病了。”阮語答道。
“什麼?軒軒生病了?”阮馥芬驚訝道,榮軒都幾年沒病了,怎麼會突然間生病?
換做往常,阮語聽見姑媽叫季榮軒的小名,鐵定得笑,但現在她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二表哥沒病,是給一個年輕女孩看病。”阮語解釋道。
阮馥芬放下心來,又問:“是個什麼樣的女孩?長得怎麼樣?生了什麼病?”
阮語猶豫了下,雖然有些難以啓齒,但還是說了出來:“姑媽,您也該管管二表哥了,您是不知道,那女孩被二表哥欺負得有多慘,流了一牀的血,差點就死了。要不是我醫術高明,還真救不回來她。”
“什麼?不可能,軒軒不是這樣的人。”阮馥芬不肯相信,榮軒這幾年都幾乎不近女色,雖然聽榮文說送了個女孩給他,但她並不覺得榮軒會碰那個女孩。沒想到不但碰了,還玩得這麼激烈?榮軒雖然面冷,但心地其實很善良,怎麼可能做出欺負女人的這種事來?
“哎呀姑媽,我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嗎?您再不管管他,說不定真會鬧出人命來的。”阮語着急道。
阮馥芬聽侄女這麼說,也不得不信,答應道:“好,我這就給他打電話狠狠教訓他一頓,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別太累了。”
阮馥芬說完掛斷電話,準備給榮軒打過去,這時旁邊季鴻雲問道:“榮軒出什麼事了?”
“等我罵完他再跟你說。”阮馥芬擺擺手,打通榮軒的電話,沒有直接罵,而是先了解情況道:“軒軒,最近過得怎麼樣?聽你大哥說送了個女孩給你,那女孩怎麼樣?你喜不喜歡?”
季榮軒沒有答話,而是反問道:“是阮語打電話跟您告狀了?”
“這麼說你表妹說的是真的?”阮馥芬很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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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榮軒默了下,道:“只是一次意外,您在國外好好玩,不用擔心。”
“媽怎麼能不擔心?聽你表妹說那女孩差點被你折騰死了,你怎麼能對一個小姑娘做出這種事來?這都是那種紈絝子弟才幹的事兒啊。”阮馥芬生氣道。
“我說了,是意外。您就不要多管了。”季榮軒說完掛斷電話,看着牀上仍舊昏迷的女孩,眼底滿是心疼,也只有她昏迷時,他纔敢這樣看她。否則的話,讓她發現他心疼她,那他的計劃根本就進行不下去。
電話那頭,阮馥芬看着結束通話的手機,氣得臉都紅了。
一旁季鴻雲看老婆這樣子,忙安撫道:“怎麼,那臭小子又掛你電話了?回頭我打電話罵他,還懂不懂規矩……”
“你教的好兒子,把人家姑娘欺負得差點死掉,我說他兩句他還不讓我管,直接就掛了電話。不行,不能再讓他這麼下去了,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就回國。”阮馥芬氣沖沖道。
“這,不是定了明天要去巴黎看時裝週嗎?榮軒的事他自己知道分寸,我們就別管了。”季鴻雲勸道。
“他知道分寸的話會把人欺負成那樣,聽阮語說流了一牀的血,那姑娘纔多大,聽說剛滿十八歲,這麼小年紀,你兒子都好意思欺負她,簡直太過分了!”阮馥芬火冒三丈道。
季鴻雲忙握住她的手安撫道:“生這麼大氣做什麼,氣壞身子就不好了。阮語那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喜歡誇大說辭,真要流一牀的血,神醫轉世也救不活,何況是阮語那三腳貓醫術。再說了,十八歲也不小了,你當初跟我的時候不也才十九歲?”
阮馥芬想起十九歲嫁給他時受的委屈,當即一把甩開他的手,罵道:“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季鴻雲有些汗然:“榮軒也是你兒子啊。”
“是我兒子又怎麼樣?他做得出這種事來,就得捱罵!我告訴你,這件事上,你不許幫他說話,不然的話,我連你一起罵!”阮馥芬氣極道。
季鴻雲沒辦法,只好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保證站你這一邊。”
阮馥芬這才斂了些怒氣,見季鴻雲坐在旁邊不動,忙催促道:“還愣着做什麼?快去訂票啊!”
“遵命,老婆大人!”季鴻雲立了軍姿道。
阮馥芬忍不住嗔了他一眼,都多大年紀了,也不怕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