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對上他的視線，淡笑了下：“怎麼突然這麼問？”
“剛纔你跟我媽聊天，也喊她‘媽’，這說明，你在心裏，已經默認跟我是一家人了，不是麼？”
“不是啊。”
男人擰眉，臉色冷了些：“所以，你是什麼意思？”
她坦然開口：“我剛纔只是一時不清楚該怎麼稱呼你媽媽，又覺得我們做夫妻的時候她對我還不錯，不想用一個突兀的稱呼讓氣氛太尷尬，如果非要說離婚了還叫她媽代表了什麼，那也只能說明，代表我對她的認可，和你無關的認可。”
傅沉烈臉色一點點變差。
顯然，他不滿意這個答案。
溫冉笑了笑：“你不開心？”
男人盯着她的臉，想到這段時間兩人的相處。
算不上很差，但也談不上多好。
有時候他會覺得他們關係很近，但開口求證的時候卻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從前一眼就看透的女人，現在越來越讓他不懂。
從思緒中回神，傅沉烈自嘲般冷嗤：“我應該開心嗎？”
溫冉怔了下。
因爲他說這句話的語調着實是不怎麼樣，給人一種很明顯的耐心盡失的感覺，甚至有點想吵架的意思。
她有點不開心，不輕不重地落下一句評價：“傅總說話好衝啊。”
“我敢麼？”
“敢不敢，就這副態度，不已經說明了嗎？”
男人輕呵，走到黑色賓利車旁，幫她打開了門：“上車，迴環島別墅。”
溫冉沒說話，默默走過去上了車。
他關上車門，繞過車尾從另一邊上了車。
黑色賓利很快開了出去。
車廂內的氣氛有些怪異。
夜已經黑透了，溫冉看着外面的人潮和車流，腦海中浮現剛纔在宴會廳的諸多畫面——
傅沉烈堅定地攔着她的腰走到陳茹面前，二話不說就提出兩個選擇，爲她出頭，給她撐腰，幫她在陳茹面前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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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心裏很暖，也陡然出了一種被保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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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護着的感覺，沒有女人會不喜歡。
所以那一刻，溫冉覺得傅沉烈是她的男神。
可是剛纔他問她是不是已經在心底默認和她是一家人了，她只是如實回答，他就不高興了。
奶奶剛出事的事情，他提出要搬回環島別墅和她一起住，那時候傅沉烈還好聲好氣地跟她保證，說什麼等這件事過去了，她可以繼續不理他。
這才過了多久？
他都開始給她擺臉色了，說話也不溫柔了。
溫冉承認心底對他早已沒有多少成見了，但如果那男人對她的耐心就只有這些，只能說明，他們之間現在聊複合，爲時尚早。
一陣冷風突然鑽了進來。
她回神，才意識到傅沉烈把車窗降下了一半。
江城是沿海城市，晝夜溫差挺大的，這個季節的夜晚，冷風不至於刺骨，但吹到臉上，也談不上舒服。
尤其，溫冉穿着禮服裙，布料很少。
她放在腿上的手臂不動聲色地抱在了一起。
傅沉烈本想降下車窗透透氣，餘光瞥見身側女人的動作，又把窗戶升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