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回過神來的時候，某人六個“嘉年華”都已經扔了出去。
“哎，霆哥，你幹嘛？”
掀着眼皮瞅了他一眼，殷立霆還一副“你眼瞎”的模樣：
當然是刷禮物支持她啊。
輸人不輸陣，他又不是沒錢。
他的手剛抽出來，方毅直接把他手機搶了過去，而後才拍在了茶几上：
“哥，我的親哥啊，你要想給錢直接給嫂子不香？這樣扔出去平臺至少拿一半，再去了各種抽成、扣稅，嫂子能分三成就不錯了。”
“不，三成估計都沒嫂子的份兒。”
“你不說她就是去給人幫忙的？”
“還說別人傻，跟人鬥這個氣你不傻啊，這每一分可都是真金白銀！”
“你以爲那些大哥爲什麼爭搶着、願意扔這個錢？你真當人家傻一兩句‘哥哥’就忘了東南西北、爲了口氣去當這個冤大頭？”
說着，方毅還又看了看手機屏幕，點了點已經起身、明顯似也有些呆愣的女人：
“人家要的是這兩女人，現實中的。”
“不上榜一榜二、不讓主播注意到，這一天幾萬人在看，不知道要收多少私心呢，誰有功夫理你？那評論，轉眼就沒了，誰知道誰啊？這些人是奔着目的去的，爲了要人聯絡方式。”
“不出點血怎麼追人？”
他自己的老婆跟小姨子，他白扔這錢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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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毅都要無語了。
抿脣，殷立霆更不高興了。
他就知道，那人肯定是裴俊馳沒跑，現在鬱可歡還流產了，他肯定是無所顧忌、更想吃回頭草也說不定。
他的老婆可不是一般的漂亮，上鏡穿地那麼樸素，懟臉卻那麼驚豔。
鬱清落太精緻了，是進了眼底就越看越美的那種。
她皮膚很白，上鏡雖然發光亮眼其實也有點喫虧、顯圓潤，現實中她頭髮要散下來，比這還美上千萬倍，那些人要真見了她、嚐了她，估計全得瘋！
看那些瘋狂的留言就知道了，連些摳巴巴的阿貓阿狗都妄想。
這也是殷立霆一直想不明白的一點，摒棄其它單論外表，她真是個美得讓人很有慾望的女人，她跟裴俊馳在一起時間不短、裴俊馳看着也不像是對她沒興趣的，爲什麼會跟她的妹妹搞到一起都沒碰過她？
其實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沒那麼喜歡鬱可歡。
以前，他還會覺得是不是鬱可歡從中作梗用了什麼手段，那次醫院跟今天的直播情況來看，也並不完全是。
鬱清落這個妹妹似乎也不像嘴上聽起來的那麼壞。
望着還在滾動的評論區，殷立霆的心裏是一茬問號接着一茬，但這一剎那，他卻第一次無比慶幸當初混亂中兩家人的那個荒唐的決定。
此時，直播間裏，因爲他突然插了一槓子，又是一陣軒然大波。
【臥槽，怎麼又冒出來一個？】
【今天的嘉年華不要錢嗎？】
【雷霆之怒？這又是哪位大佬？】
【大佬，求冒泡】
【大佬，求隔壁】
【大佬，求包養】
【圍觀嘉年華】
【這是個什麼神仙直播間?】
【隔壁，帶人圍觀】
【隔壁，長下見識】
【加油，蹭個熱度~】
【美女，美女~】
【老婆，我愛你】
【新貨呢，紙巾呢？】
【購物車咋空了？】
【什麼情況？】
望着滾動的屏幕、卡頓的直播間，瞥着對面晃着提示板的助播跟只差沒跳腳的總監，鬱清落跟鬱可歡交換了個眼神，卻都是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別人不知道兩人的情況，兩人對彼此卻是門清。
特別是“馳公子”跟“雷霆之怒”的“嘉年華”冒出來之後，兩人的心境都不是一般的酸爽。
殷立霆都能覺察出來的跡象，鬱可歡怎麼會想不到，所以她看向鬱清落的時候眸底不自覺的苦澀跟哀傷是掩藏不住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鬱清落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如果她是因爲心上人偏頗的失落，那鬱清落就是因爲新歡舊愛、外加她這個妹妹各種複雜關係的煩惱。
所以，兩姐妹神情都說不上好。
但鬱可歡桌下偷偷給她擺的小動作明顯還是在問“怎麼辦”，上播之前兩人是溝通過的，本來說好了鬱清落就當“吉祥物”來拉人氣，她主攻賣貨，而鬱清落給她的建議也是不要索要打賞、不要誇大其詞，真誠纔是永遠必殺技。
上趕着的不是買賣，而她們的要務就是完成目標，其次便是鬱可歡的安全與健康。
兩人也沒想到，賣貨不用愁，這一會兒發展成了完全插不上話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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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邊總監的提示板卻不停地在敲兩個大字：
【賣貨】
而後擺的動作就是想鬱清落上前，再有就是“加油”跟“爆”的意思。
交換了個眼神，鬱清落也覺得這可能是個完成任務的機會，而且不能讓鬱可歡一個人揹負這麼多的打賞，她怕自己不幹這行，一旦這次有人出血太多、沒得到相應的回報以後都會記鬱可歡的賬。
兩人眼神交流着，鬱可歡點頭表示自己無異議，鬱清落也隨即點了頭，兩人換了位置。
一坐下，鬱清落就道：
“感謝……”
想喊寶寶，鬱清落還是覺得有些彆扭，頓了頓，也想降降溫，她改了口：
“感謝大哥大姐們支持，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能齊聚就是緣分，謝謝大家支持歡歡，能在晚上放鬆的時刻跟天南海北的朋友聊聊天我們已經很高興了，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請大家都不要再破費了、理性消費。”
“我們的工作其實也不容易，也不是就播這一天，我們還是主業爲主好不好？”
言下之意，賣貨第一。
“那這樣吧，我們把今天所有產品陸續放上購物車，喜歡的朋友按需選擇，有疑問可以留言，我們看到就回復，空餘的時間大家就聊聊天。”
說話間，她把鬱可歡拉着一起坐下了：
“大哥大姐們，慢點刷屏哈，我們顧客第一、閒話第二哈。”
鬱清落話音剛一落，突然一片複製粘貼的信息幾乎佔滿了整個評論區：
【妹妹搶姐姐男友，姐姐爬別的男人牀、害妹妹流產，一對無良小三、狐狸精跑來裝無辜收割男人，不要被她們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