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端起一碟精緻的草莓蛋糕,放在鄭小乖面前,笑容燦爛地說。
“這是我讓廚房特意爲你做的。”
見到甜食,鄭小乖眼睛一跳。
不久前,醫生特意囑咐過她,孕期一定要嚴格控糖。
而糖的來源,除了主食裏的碳水就是蛋糕甜點了。她寧願多喫聖女果,車釐子,藍莓,也不願意多喫一口蛋糕。
顧風顧雲見顧母態度這麼親暱神色如常。
顧柏糾結,他轉過頭關心地看向來到餐桌前的顧珍珠,擔心母親這樣的舉動會令姐姐傷心。
“對不起,我不能喫甜食……”
鄭小乖伸手捧着自己的右臉,低頭羞愧地說,“這邊長了一顆齲齒,醫生建議不要喫甜食,實在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撒個小小的謊,應該沒事吧。
顧母神色一頓,立刻微笑着問:“你喜歡喫什麼,我幫你拿。”
鄭小乖說,“我自己來就好,不用這麼麻煩。”
她實在不習慣什麼都放在她手邊,她有手有腳。
顧父和兩位兄弟一直觀察鄭小乖的言行,如同預料的那樣,她並不懂上流階層的規矩和禮儀。
儀態和涵養,更是差了他們家裏人不止一個層次。
不管是入座喫茶,她都按自己的喜好。既不觀察模仿,也不刻意掩飾,反而脫離了剛纔的拘謹,又有了那麼一點不卑不亢,看起來落落大方,從容有度。
隨着鄭小乖來到顧家的時間變長,顧珍珠變得越發不安。
她手裏的叉子緊緊攥着一直沒動,不時轉身看看爸媽,又看看離她最近的哥哥弟弟。
顧柏湊到她耳邊輕輕說,“姐,這個人可比你差多了。”
“看樣子是個膽小怕事的,根本不能和你相比。”
顧珍珠緊繃的面部線條鬆弛了幾分。
顧雲收回了投射在鄭小乖臉上的視線,長長鬆了一口氣。
這位父親帶回來的“二妹妹”看樣子是個有主見,不鬧騰的。雖然遠遠比不上珍珠,但不至於丟了他們顧家的臉面,傳到其他人耳中成了笑柄。
兩年前,和他們顧家交好的徐家從鄉下帶回來一個親生女兒。一張嘴滿口方言,行爲舉止粗俗不堪,徐家兄弟因爲這個妹妹受到了圈裏權貴不少嘲笑,想來他們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當從母親口中得知要從窮人家裏帶回一個親生妹妹,他心裏是很牴觸的。
之後就是一起喫飯。
顧家雖說不是京城的四大家族之一,顧大善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企業家,家中每位主人旁邊都站有一位傭人端茶倒水,遞紙巾,換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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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下來,算是有些熟悉了。
在顧父的眼神示意下,顧風率先站起來,對鄭小乖說:“以後都是一家人,妹妹有什麼難處,儘管向我這個哥哥開口。”
鄭小乖露出微笑,勉強地說,“謝謝顧家大哥。”
她至今都不覺得她是顧家的親生女兒。
這一切,夢幻又戲劇。
顧風一番誠懇言論坐下後,顧雲站起來說:“妹妹不必拘束,以後這裏就是你家了。”
接下來輪到了顧柏,顧柏作爲家中幼弟,從小跟着顧珍珠身邊長大,和她的感情最爲深厚。
他對着鄭小乖表現出了生硬尷尬的一面,不管是口吻還是言行都透露出極大的彆扭。
他想了想之前背好的詞,扭捏地說:“歡迎你回家,你在外面辛苦了。”
接着是顧珍珠,相比較顧家兄弟的例行公事,她的態度最是謙卑,甚至有幾分討好。
“我比你大,我就當你的姐姐吧。姐姐能保護妹妹。”
“昨天聽爸爸說找到了妹妹,我心裏十分高興。小乖,之前在學校我們就是好朋友,沒想到成了親姐妹,往後我們都住在一起,來往方便,要是我向你請教學習,你可不要嫌我煩啊。”
顧父聽到顧珍珠的話,默不作聲地端起咖啡飲了一口。
從顧珍珠三歲起,家裏請的不是國畫大師教她繪畫書法,就是國標舞冠軍,國寶級藝術家教她舞蹈,戲曲。
珍珠八歲的畫已經拍賣到了二十萬。樣樣精通的她還需要向一個鄉下來的廢柴丫頭請教學習什麼?
鄭小乖聽到顧珍珠說要請教她學習,清亮的美眸一瞬間睜大。
她連忙慌張地擺手,“我學習很差,你知道的。”
“我哪能教你什麼?你請教我,還不如請教老師,老師知識淵博,比我懂得多得多。”
“我自己都弄不懂高數,哪能教人啊。一提起高數,我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