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想低調,可是沒辦法啊,就是渾身帶着光環,一不留神就成主角。
這是陸輕晚此時此刻內心的OS。
但是沒人羣簇擁着,也不是都舒服的事兒,面對恭維,你得笑,面對客套,你得笑,面對不太友善的反問,你要微笑,面對……
面對萬敏芝,就沒必要笑了。
陸輕晚很快斂起嘴角快要發酸的笑容,見王敏芝貌似挺正式的走來,她瞬間就拿出了小時候防備的姿勢。
“晚晚,我和你舅舅今天還在說,讓你哪天回家喫飯,有空嗎?”
靠啊!
王敏芝你臉是有多大,還是有多不要臉,居然說出這種話,也特麼是醉醉的了。
“我們不熟吧?”陸輕晚皮笑肉不笑,已經懶得跟王敏芝廢話。
王敏芝跟白芳玲商量過對策,兩人要裏應外合,她負責把陸輕晚引開,剩下的交給白芳玲,所以第一步不能走錯。
萬敏芝忍辱負重勉強舔着臉笑,“晚晚,能不能借一步說話?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但不敢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家醜不可外揚,你再生氣,再看不起我,終究你母親和你舅舅也是同父同母的親人,血緣關係更改不了。”
王敏芝說的情深意切,要是陸輕晚不給面子,反而是她蠻橫不懂事。
而且她身邊圍繞了一羣人,將家醜暴露給大衆總是不好的,陸輕晚做好心理準備,提步離開包圍圈。
從大廳去後院,後一條拱形門連接着林蔭道,光線稍微暗了些,賓客們都在大廳,沒人來這邊,顯得格外安靜。
陸輕晚哂笑。
王敏芝故意把她往僻靜的地方引,八成沒好事兒。
“舅媽,你想說什麼,說吧,再往前走,我怕自己沒命回來。”
王敏芝走在前面,腳步明顯比剛纔快了,“你舅舅在前面呢,咱們好好說說話,天氣多好,你外公在的時候,最喜歡看月亮。”
月亮是挺好看的,清輝漫天,灑落了滿地的斑駁,花枝搖曳,碎在地上。
“月黑風高,好像更適合殺人,王敏芝,你想幹什麼,我一根頭髮都想得出來——出來吧!躲在後面幹什麼?有種的咱們面對面單挑。”
陸輕晚語氣突然變化,眼底寒光乍現,敏銳的盯着紫羅蘭藤架後面,剛纔她察覺到有影子很快的跑過去,似乎身手不錯。
嗖——
極快的速度,暗影在樹蔭後面隱匿,躲在了看不到的角落。
王敏芝乾巴巴笑,“晚晚,你也太小心了吧?這裏可是耳目衆多的酒店,人來人往的,怎麼可能有壞人?”
“我說有壞人了嗎?舅媽你心急的交代什麼?”
“我……”萬敏芝語塞,只等着白芳玲趕緊過來,她怕自己拖不在陸輕晚。
陸輕晚踩着高跟鞋,行動不是很方便,她暗中牟足勁兒,咔嚓頓地,扭斷了鞋跟,又一聲咔嚓,兩個鞋跟齊齊斷掉。
那回蕩在夜空中的脆響,令王敏芝不寒而慄,“晚晚,你在幹什麼?”
“活動活動筋骨,別回頭打起來,我連怎麼死的都知道。”
與此同時,宴會廳內。
陳紀年看到陸輕晚繞後門去了後院兒,生怕保護不周到,“總裁,少奶奶在後面,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程墨安起身,最後看了眼陸亦琛和費子路,“去看看。”
我的天啊,總裁你老婆去後院,你都不擔心不着急嗎?要不要這麼淡定?不該加快腳步用跑的嗎?
結果,剛到後院,陳紀年驚呆了。
他看到了啥?
皎潔的月光下,人影幢幢,一抹纖瘦的身影靈活揮舞拳腳,禮服隨着她的動作如同翩然的蝴蝶,月色朦朧,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唯有髮絲和裙襬武媚的輝映,若從月亮飛下來的仙子。
也不對,仙子打架不會這麼狠。
那個人是……少奶奶?!
每一次出拳都精準迅速,着力點絕對在對方的痛處,大約是打架怕保安聽到,劊子手們捱揍也不敢叫,只能咬牙承受。
陸輕晚長腿掀翻,一步到位橫切劊子手的肩膀,那個高擡腿簡直逆天。
還有,陳紀年第一次見女人一字馬劈那麼帥氣的,當然,海底撈月這些招數,少奶奶好像用的也很順手。
月光下打鬥的眼花繚亂,再看總裁大人的表情,陳紀年以爲自己瞎了。
總裁大人居然在笑?笑?
是他喫多了還是總裁大人喝多了?
一抹絕世傾國的微笑,自嘴角延伸到耳邊,匯聚成無法移開注意力的吸引力。
陳紀年嚥下口水,不忍打破單手插褲兜美男子的笑容。
“……”忍了忍,他終於沉不住氣,“總裁,要不要幫幫少奶奶?三個打手呢,萬一少奶奶有危險呢?”
程墨安面沉如水,只有那抹笑容特意爲晚晚保留,“她不會喫虧,這幾個人的本事,只夠她熱身,晚晚很久沒痛快揍人了,讓她多玩兒一會兒。”
陳紀年心臟嘎嘣,裂了。
我的天,他的三觀是不是要重裝?
沒錯,陸輕晚打人打的很痛快,太久沒痛快的揍人,他渾身上下都憋的難受,舒展開愜意多了,拳頭膝蓋腳底板,每一處關節都得到了充分的活動。
爽!
隨着第三打手無聲倒地,陸輕晚扯扯裙襬,上去碾壓男人的胸膛,附身猙獰一笑,“說吧,誰讓你們來的?”
開打時,王敏芝也捱了幾下,然後抱着頭跑了。
呵呵,裝你媽!
男人吱吱歪歪,痛的直喘大氣,“拿錢辦事,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
挺有骨氣!
之間那人脖子一擰,寧死不屈的樣子,頗有幾分古代俠義之士的風骨,可惜用錯了地方。
陸輕晚無跟兒的高跟鞋加重力道,“硬氣,有種,那咱們就警察叔叔面前見真章。”
其餘兩個倒下的男人,稍稍緩和過來,準備伺機而動,在暗中仔細觀察陸輕晚的舉動,尋找破產。
陳紀年的心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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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你還不做點什麼嗎??
嗖——
昏暗的月色下,只見一把匕首突然從陸輕晚的斜後方飛過去,出發點正是爬起來的殺手之一。
“少……”陳紀年嚇得臉色鐵青,失聲想提醒陸輕晚。
但電光火石的功夫,只見一個金屬物品從他這邊飛了出去,金屬劃出一道銳利冷冽的直線,切開了夜幕,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