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葉言星開車,獨自到了費斯頓酒店。
走進酒店大廳,看了眼時間,才八點過十分,太早了,她腳尖轉了方向,去到右邊的酒水吧,點了杯伏特加,輕酌淺嘗的喝起來。
顧旭承定好的八點準時到,她偏不照做,就要拖沓時間,等這杯酒什麼時候喝完,什麼時候上去。
此番的目的,她就是想激怒男人的情緒大爆發。
二十分鐘後,她喝完那杯酒,起身,擡腿,慢悠悠的走人。
電梯直達33樓,她整理了一下慄棕色大波浪長髮,出了電梯,看一眼對面門牌號,就往左邊3302號房間走。
剛拐過轉角,對面,一扇房門突然間用力拉開,扯着領帶的顧旭承,陰沉着一張臉風風火火從裏面出來。
走兩步,直接將手裏拿的西裝外套倏地砸在地上。
又抱着頭亂撓,嚎叫着,伸腿踢身旁的牆壁。
停下腳步的葉言星又邁腿往前走,“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顧氏集團明日之星,顧少麼?怎麼,跟牆過不去,發脾氣呢!”
顧旭承充血的雙眼擡起,視線看到葉言星的那刻,驚恐又意外。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一步一步的如千斤般沉重,慢慢靠近她,“你……真的……真的還活着?”
要不是親眼所見,顧旭承僅憑電話裏的聲音,根本就難以置信她還能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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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着,就像是一場夢。
葉言星保持應有的距離,立定在那裏,臉上洋溢的是自信和朝氣,再也沒有那種死氣沉沉的優柔氣,“很意外吧!我還活着。”
顧旭承被她冷豔的氣勢震懾住,停住腳步,不敢再往前移動,“你……怎麼還能活着?”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試探着往前兩步,擡起右手的食指指腹,想摸摸對面女人臉上的肌膚到底是涼的,還是熱的。
“如你所願,我,葉言星還活着。”葉言星提着的包包打落這只伸來的手,踩着高跟鞋,掠過他,優雅地往房間的方向去。
像脫胎換骨換了個人似的,顧旭承回頭看着她的背影,感覺到了這一身冷冽的氣質。
這個女人好像變了,不對!不是好像,是真的變了,現在的個性完全就是個女霸主的氣勢。
“怎麼不過來?”她走到門口時,回眸一笑,“不會里面有鬼吧?”
顧旭承拉住頸口的領帶,歪動着脖子,往開扯了扯,“鬼倒是沒有,債主倒是有一個。”
這五年喫牢飯的日子,又成了他索要她全部的資本。
葉言星走進套房,環顧一圈,“房間裏就我和你麼?看小道消息,顧少最近玩兒的挺野,一晚至少得五個以上。”
關上房門進來,顧旭承把領帶解開,和西裝外套一起扔沙發裏,“看來,我的前妻對我餘情未了啊!”
“也是!”他笑了笑,雙手叉腰,“要不然,怎麼可能跟我來這種地方,約炮。”
說完,用下半身思考的顧旭承就迎面向她步步走來。
葉言星把手提包包往對面牀上瀟灑一扔,擡手將長髮捆起,站在那裏,等對面過來。
還挺懂事的。
顧旭承嘴角一笑,在她面前站定,露出自信的眼神,“最近我跟很多女人嘗試了很多那方面的知識,但總是不令人滿意,我啊終究還是偏向於當初對你的那款。”
她撓了撓耳朵,皺眉,故作記性不好,“當初那款,具體是哪款啊?”
顧旭承又側轉過身,去到牀邊,彎腰伸手時就掀飛了那牀單薄的被子。
雪白的牀單上,手銬,腳鐐,皮鞭,電棍……
展示出這些,顧旭承又回到她面前,眼底黯光俱現,“說說吧,五年前的浴缸血案,你都是怎麼步步爲營,逃脫生天,將自己的丈夫送進監獄的?”
拿這些工具來威脅她,以爲就能唬住。
葉言星擡起幽幽冷眸,“如果我說這是天意,你信嗎?”
五年前的那次自殺,她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就得救的,從睜眼那刻起,她就躺在國外私立醫院的病牀上。
後來聽醫院的醫生說,是本地的一個富商一直在救助自己。
“天意?我就是你的天意。”顧旭承伸手就捏住她的下巴,像當年那樣,想將這個女人緊緊掌控在手心裏,“害我五年的牢獄之災,這筆冤枉賬,我該怎麼跟你算?”
葉言星細看了那些排列有序的工具,雙手環胸,嘴角一抹笑意泛起,“就坐坐牢而已,對你這種喫骨頭不吐渣的狗,很冤枉嗎?”
嘴巴還建厲害了。
男人咬牙切齒,滿臉脹得通紅,緊攥她下巴的手指逐漸用力,狠狠道:“這麼說來,你還想嚐嚐坐牢的滋味兒嘍?!”
他握住女人的下巴,手上狠狠一把力,想將這副嬌軀扔飛到牀上去。
這回,偏偏事與願違。
葉言星一個反手,就抓住顧旭承粗重結實的手腕,舉過胸前,“你把你一身的蠻力憋回去吧!現在的我,可不是曾經那個隨便讓你欺負的小可憐。”
說完,她將他的手捶回了自己的胸口。
顧旭承看着自己被丟回來的手,甩了甩,手指摸向嘴角,“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這樣說話。”
話落,他手臂伸起,拎住她的領口。
葉言星忍耐着情緒爆發的極限,冷聲道:“給你一次機會,放開!”
“機會,應該是我給你!”顧旭承舌尖抵了抵嘴角,一股發飆的氣勢,就要用力拎起她。
男人往牀邊去的腳步還沒邁開,就被旁邊的一個橫腿掃,再加一個一招制敵擒拿術,將顧旭承妥妥帖帖的摁壓在了地板上。
“事先就提醒過你,別惹我!”她聲音很冷,冷到滲進人的骨髓裏,冷到顧旭承聽了,心裏就能打上一個寒顫。
被一條腿的膝蓋緊緊遏制住後腰的脆弱點,兩只手臂還被反着壓在身後,顧旭承只要稍微有想動一下的念頭,葉言星就會加重力量,不給一絲喘息的機會。
“五年不見,你學聰明瞭啊葉言星。”顧旭承趴在地上,猶如一條待宰殺的死狗。
葉言星看他老實了,才膝蓋撐着男人的後腰,鬆開手,起身,“這一切,不都還要感謝你當初的‘日寵夜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