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個班級男生特別多。
素妍周圍坐的都是男生,放眼望去,前面女生也沒幾個,而且身邊這兩個白大褂憨憨正探頭探腦的打量她。
憨憨一號坐到她旁邊的座位上,斜着眼睛更是觀察的仔細。
他心裏不禁直呼:蛙趣!不僅腿型好看,就連那雙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也好漂亮,溼漉漉的,閃亮亮的,睫毛又濃又翹,比家裏那只博美的狗狗眼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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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談個戀愛。
憨憨一號靠近距離,開始刻意的搭訕:“小姐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素妍伸起手臂,手肘撐着桌邊,故意在撥動額前髮絲時,擋住臉,“我嗎?”
聲音聽着好清柔,手指也好修長。
“嗯吶!”
她翻動着從沈卿南公文包裏隨意拿出的一本書,心不在焉:“你問。”
憨憨一號有點小激動:“要不要養只狗?”
素妍眨眨眼,並沒看過去,依然翻書,“養狗?”
“我這只單身狗。”憨憨吐着舌頭,乖巧的學着向主人討好的小狗狗。
素妍:“……”
果然是網上學來的土味情話。
“你知道嗎?咱倆都挺過分的。”
“嗯?”
男生笑憨憨的:“你過分美麗,我過分着迷。”
素妍的脣瓣在口罩下動了動,扭頭,看向這名男生,剛要說話……
憨憨一號拉了拉同伴憨憨二號,兩人一起湊着腦袋過來,“小姐姐還是有選擇權的,我們倆,你怎麼也得選一個吧?”
素妍舔了舔脣瓣,眉眼彎彎勾起笑意:“可是,我就讀高中。”
“不急,那就再等你兩年。”憨憨二號被她的眼睛迷住了,“記得考咱們醫學院,都是靚仔!”
不對……
憨憨一號搖搖腦殼,幾秒清醒過來,“高中生???”
“你一個高中生,沒事來大學湊什麼熱鬧啊你?乖乖回校接受你的九年義務教育去吧!”
憨憨瞬間熄滅滿腔的愛意。
“噗——”
“蛙趣!!!”
前面兩名欲要搭訕的男生差點沒被噎出腦血栓。
“小妹妹,回家好好唸書,沒事別瞎跑,外面色狼遍地跑,對你可不太友好。”
前面的酷酷男生拉了拉口罩,那雙眼充滿魅惑,還臨時來了段饒舌。
“我猜你爸肯定在咱們學校當老師吧?報上名來,他叫什麼名?說出來,看我們認不認識。”
“啊,唔……”她手指頭撓撓太陽穴。
前面,沈卿南跟班長談論幾句,就打開ppt開始上課,“上節課,我們講到卵巢的囊腺瘤,主要包括漿液性和粘液性。”
“簡單回顧一下,漿液性囊腺瘤,是多發於20至40歲婦女,以單側居多,也有雙側發生。”
“肉眼觀,多爲球形囊腫,囊內含清亮的液體,體積大小不一,表面光滑……”
多媒體教室光線挺暗,但最後那排角落的位置上,沈卿南從打開ppt開始講課的那刻起,目光就在有意無意注意着。
小小只的身形坐在那裏,旁邊那兩只大腦袋還時不時探過去,似乎聊着什麼,還挺開心。
沈卿南的眸子深黯了幾分,但還是有條不紊的講着課,“部分伴有乳頭狀凸起,爲乳頭狀漿液性囊腺瘤。”
憨憨一號還在認真分析素妍的身份,將前面講臺上沈卿南講課的聲音全當放屁:
“除了婦產專業有幾位漂亮小阿姨,咱們幾個系都是禿頭老教授,所以我猜……”
“你爸肯定是米老頭?你是他女兒米樂樂對不對?我上次偷偷看到米老頭手機屏幕上就是你,高中生校服,準沒錯!”
憨憨二號似乎看出點端倪,從斜側方歪着腦袋,仔細瞄她的眉眼,就想騙她摘口罩:“小妹妹,你口罩上是什麼?好像有只蟲子。”
素妍纔不上當,“我不怕蟲子。”
“那你到底是不是米老頭的女兒?如果是,你能不能幫……”
——啪!!!
一只黑板擦“咻!”的一下,從男生的頭髮絲上擦過,猛力砸在身後的牆壁上,最後再掉落地上。
男生的脊樑骨一陣冷汗沁出。
素妍的小身板也被嚇得一抖。
嚇死人,醫學院上課的老師都這麼暴躁嗎?
她瞪大的眼眸呆呆望着前面,看到沈卿南的那雙冷眸愈發黯然,神情緊繃,她都有逃課的慾望了。
嗚嗚……還是舞蹈室待着舒服,大家說話都柔裏柔氣的,跟小仙女似的溫柔。
置身這裏,感覺掉進了老虎窩裏,此刻那只大老虎正在馴導這羣叛逆的虎崽崽。
“黃粱。”
沈卿南穿着禁慾緊繃的白襯衫,肩寬腰窄,冷着深幽的眸,此時正居高臨下的站在講臺上,目光晦暗的鎖定最後一排。
不過他現在這個樣子,好帥啊。
素妍癡癡的目光看着那副健碩的身材,以及那張禁慾冷漠的面孔。
真好,他是屬於自己暖被窩的。
她的目光未免太過貪戀。
沈卿南對上她的眼睛時,目光柔和幾分。
小丫頭片子,走哪兒招哪兒。
素妍身旁座位的男生,高瘦的體格一下就站起身,“噢!我知道乳腺癌的病理學,它分非浸潤型癌,早期浸潤性癌,特殊型……特殊……”
“噗哈哈哈……”
“黃粱,你在做夢吧你……”
“哈哈……乳腺癌那坎兒都過去好幾周了!”
沈卿南掃一眼教室,頓時鴉雀無聲。
雖然大家課餘時間跟教授打打鬧鬧,但在上課的關鍵時刻,誰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隨意胡鬧,可就不是那麼好惹的了。
“黑板擦撿起來。”
沈卿南一貫冷漠的語調在安靜的教室低沉的響起。
黃粱走出座位,到後面撿起黑板擦,就穿着那身寬鬆的白大褂晃悠着往前面走。
黑板擦放講桌上,黃粱道了聲歉,就要轉頭回座位。
“就坐前面。”
沈卿南眼神示意黃粱第一排的空座位。
“可是……”他想說課本還在最後一排呢。
然後,後面的憨憨二號就把書本給他飛過去了。
等黃粱做規矩,沈卿南繼續講課。
而素妍在藝術學院自由慣了,受不了這種高壓環境的壓迫感,等沈卿南轉身在黑板上寫寫畫畫時,她就躬着腰,偷偷從後門溜了。
–
“保安大叔,我真的不是……”
她出來匆忙,遮陽帽也沒戴,火辣辣的太陽將整張臉蛋都曬得粉嫩嫩的。
醫學院太過肅靜,到處都是死寂沉沉的,她本來想出校門,卻被保安扣留下來。
“你一沒學生證,二沒手機,三又不報父母的電話,我只能把你扣在這裏,等你父母着急了就知道來領人了。”
最近學校的老師總把孩子往學校帶,就上週,有位老師家的上高一的孩子跑出來,就因爲分數考太差,就要去跳河。
你說說,不管管,這責任可大着呢。
“小丫頭,你是對面十一中的吧?跟米教授他女兒一個班?上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