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從他懷裏起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就這樣吧，之後的事情你不用再參與，至於謝東輝……把他交給警察吧。”
男人平淡的眉目在聽見這句話後稍稍起了幾分變化：“你確定？”
“什麼意思？”
“謝東輝如果被警察帶走，可能不會供出陳茹，就算你拿着錄音給警察聽，他估計也不會承認。”
她不解：“爲什麼？”
“像他這種賭徒，從香港到澳門再突然回江城，想必是陳茹給了他什麼好處，剛纔供出來也是因爲遭受不住生理上的疼痛，但你應該清楚，到了警局，警察不會嚴刑逼供。”
“你的意思是？”
傅沉烈腔調很淡，甚至還透着幾分漫不經心：“對陳茹來說，一個找不到的失蹤者，就像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不僅會讓她提心吊膽，時間長了，甚至還會影響她的決策和判斷。”
“可是你就這樣扣着謝東輝，萬一被查出來，對你不利。”
“有誰能證明是我關着他？那些我花錢僱來的保鏢麼？還是……在我管轄範圍之內的傅氏監控？”
溫冉愣了愣。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有證據能證明謝東輝是被他關着的，就算有朝一日警察查到了謝東輝的下落，謝東輝一口咬定是傅沉烈做的，僅憑沒有證據的一面之詞，也定不了傅沉烈的罪。
他果然，比她要聰明許多。
溫冉看着他的眼神中，不自覺多了幾分別樣的情緒。
數秒後，她抿脣開口：“我會盡快解決陳茹害我奶奶這件事，事情了了之後，你就把謝東輝送到警局吧，我不想連累你。”
“你可以連累我。”他言語之間，像是在給她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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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一句話，卻聽得溫冉內心一陣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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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不自然地錯開他的視線：“你本來就是無辜的，如果不是爲了我也不會扣着謝東輝，我如果再連累你，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嗎？”
“說得過去說不過去又有什麼關係？真要算清楚的話，如果不是因爲我纏着你讓陳茹感覺到了危機，陳茹也不會貿然對奶奶下手。”
“危機？”
溫冉不解：“什麼危機？”
“奶奶之前說過，傅家的重孫，無論男女，只要生出來，她就會把手裏股份的百分之三十，轉到其名下，十八歲之前由父母代持，十八歲之後，歸還於個人，前提是，父母婚姻在存續期間。”
“所以，陳茹是怕我們復婚，拿了奶奶手中的傅氏股份？”
傅沉烈喉中溢出一個“嗯”字，目不轉睛地觀察着溫冉的神色，想從她臉上判斷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對他是一種怎樣的態度。
他無疑是擔心她會怪他的。
可這些話不說，她早晚也會知道。
他寧願坦白之後等待她的宣判，也不想他日她瞭解清楚之後再來責怪他今日的隱瞞。
溫冉舒了口氣，緩緩道：“傅家的曾孫……除非傅嘉悅或者恬欣招一個上門女婿，否則傅家的曾孫不就只能是你的孩子嗎？”
“是。”
“奶奶之前可能是不想你一直等着江晚寧，所以才變着法地催你結婚生子，卻沒想到讓陳茹這個有心之人聽了，如今還變成了她害人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