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酒店。
富麗奢華的包間,一桌美食,可是喬寶兒喫得非常拘謹,放下刀叉,右手有些緊張拿起一杯牛奶淺喝了一口,目光偷偷地朝對面那男人瞅了一眼。
他什麼都沒喫。
喬寶兒表情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君之牧,你……”想做什麼?
她剛纔在ip&g集團等人,被他莫名其妙地拖到這裏,他讓經理上了一桌菜,但這人坐着由始至終就沉着臉,他也不喫東西。
君之牧背後靠着椅子,眉宇微蹙透着些倦意,懶懶地瞥了一眼桌面豐富的美食,像是沒什麼胃口。
聽她的聲音,擡眸看向對面的女人,他今天有些奇怪,灼熱的目光毫不避忌直直地凝視着她。
他的脣角輕抿,彷彿在遲疑着什麼話語。
叮叮叮……
突然一串清脆的手機鈴聲在包間茶几那邊響起,喬寶兒表情一怔,立即站起身走過去。
肯定是朱小唯給她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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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的手機!”
君之牧的動作比她快,他快步走上前,拿起茶几上的手機,直接掐斷,關機黑屏,隨手一扔,白色的手機丟到沙發邊上。
喬寶兒就站在一旁,有些氣惱,“你幹嘛呢!那是我朋友……”
抱怨的話纔到一半,他突然伸出雙臂摟着她的腰……
喬寶兒整個人懵住了。
他就這樣抱着她……
喬寶兒被推坐在沙發上,她低下頭,微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君之牧的頭枕在她雙腿上,臉龐埋在她柔軟的腹部,雙手環抱着她的腰,他側躺在這寬大的沙發上,然後……睡着了。
“喂……”她臉頰微紅,彆扭地喚了一聲。
他沒反應,呼吸細微綿長,彷彿累極了,想要好好休息。
“君之牧。”
她壓低聲音,再次喚了他名字。
不知道是他不想理會,還是真的累了,這人居然就這樣把她當抱枕了。
喬寶兒表情很困窘,環視了一圈這星級奢華的包間,低眸再看看枕在自己腿上的男人,臉蛋愈發通紅……
這人想幹嘛,什麼都不說!!
目光落在他的側顏上,喬寶兒看着莫名有些失神,她並不是花癡,不過這男人確實能讓人驚豔的移不開眼。
他亞歐混血臉部輪廓,五官深邃,白淨極致,身材也很……無疑能讓女人癡迷尖叫,何況他君少爺的出身和狠戾的手腕。
這樣的男人居然是我的……
喬寶兒的視線有些迷茫,她不會忘記,他這樣的男人很危險。
“喬寶兒肯定很怕他……”
“之牧平時把她圈養在家裏,怎麼捨得帶她去地下室……”
包間外隱約傳來一些聲音,喬寶兒聽不太清楚,但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剛擡起頭,門也被人很乾脆地打開。
頓時,四目相對,陸祈南杵在包間門外,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見鬼似的看着沙發那邊。
喬寶兒臉上一陣地尷尬,低頭看了一眼腿上君之牧,張開口想對陸祈南說點什麼,可是她還沒說話呢。
咔——
包間的門,被陸祈南秒速地關上了!
“裏面沒人嗎?”是裴昊然的聲音。
陸祈南違背良心吐出一個字,“沒。”
包間裏的喬寶兒氣地要爆炸了,姓陸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很想直接把君之牧搖醒了,可是……
我都腿麻了!
喬寶兒在包間內苦惱掙扎着,而外面的陸祈南則脣角微揚,笑得頗有些陰險,幸好沒打擾君之牧。
上次愚人節不小心得罪他,這次再礙着他下手,那就是罪過了。
裴昊然朝這房門看了一眼,輕笑出聲,不用猜都知道喬寶兒肯定也在裏面。
“之牧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別打擾。”裴昊然淡淡說了一句,轉身就往回走。
陸祈南邁着大步走在他身側,吐槽一句,“如果之牧病了,那也是喬寶兒那妖女禍害的。”
裴昊然與他一同下了一樓大堂用餐,“陸祈南,你只管說喬寶兒,你的功勞也不小,上次作死給之牧發那愚人節短信,他以爲是真的,急着去找喬寶兒,聽他助理說淋了些雨,那晚上偏頭痛又發作了……”
陸祈南正叉着一塊牛肉,頓時感覺罪孽深重。
想想剛纔撞見君之牧居然抱着那妖女躺在沙發,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以爲自己作夢。
細嚼着這小塊牛肉,臉上也沒有了平日痞笑,沉下臉,喃喃一句,“之牧好像真的很緊張她……”
“廢棄工廠的那個神祕男人,”裴昊然拿起一杯清水喝了一口,眼底蘊着些凝重,淡淡道,“之牧派人查了這麼久,居然還是沒有對方的消息,真不簡單……”
如果喬寶兒真的跟這樣一個男人約會,一個未知數,君之牧當然會在意。
不過,出乎他們的意料,他真的……很緊張她。
他們兩人眉宇微蹙,都沉默了起來。
他發燒了。
喬寶兒在包間內,她掙扎着要怎麼叫醒枕在她腿上的男人,手背輕輕地貼近君之牧側臉上,感覺到熱燙。
君之牧平時身體很強悍,除了上次泡河裏着涼高燒之外,沒見過他生病,他最近好像很忙很累……
“君之牧,你是不是頭痛?”她看着他眉宇緊皺,臉龐上隱忍着一些痛楚。
她的手微涼,貼在額頭,大概是感覺到這份觸感,他睜開眼,目光沒有平日那樣冰冷犀利,彷彿有些遲鈍看着她這張臉蛋。
喬寶兒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正想着要說點什麼,腿上的男人卻坐起身。
君之牧的身體確實在發熱,然而他並沒有坐直,而是側着身子,雙手一把摟着她脖頸間,他的身體很沉,他的大腦袋靠着她肩膀,就這樣整個人掛在她身上。
喬寶兒驚愕地有些無措。
幹嘛啊!!!
如果是個孩子的話,她會覺得對方是在撒嬌,可是這個是君之牧!
他似乎覺得她的身子很軟綿抱着很舒服,聽到暗暗地吁了一口氣,像是倦了低弱地在呼吸,緊緊地摟抱着,“喬寶兒。”他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聲音帶了些沙啞,“喬寶兒……”
她整個腦子嗡嗡嗡地,反應不過來,只聽到這把低沉的嗓音輕輕地喚着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
含糊的聲音低低沉沉,彷彿只是想單純喚這個名字,只是想。
大概五分鐘左右,他又闔上眼,彷彿又睡過去了。
喬寶兒僵硬地側着眸子,她現在的臉紅透了。
他身體在發熱,她能清楚感覺到,包括他的呼吸,他胸膛起伏的強力心跳。
喬寶兒實在擔心他燒壞腦子了,憋了好久輕搖了一下他,低聲在他耳邊喚了一句,“君之牧,我們……我們回家了。”
回家,你和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