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聞聲轉身,“怎麼了?”
凌若南卻在桑淺轉身的瞬間低下了頭,壓下心口酸脹的情緒,纔再次看向她,“他不值得你喜歡。”
桑淺知道凌若南口中的他是指凌京杭,沉默一瞬,說:“其實我不是他的粉絲,昨天在酒店大廳我看的一直是你。”
凌若南明顯不信,“可我並不認識你。”
“你和我一個朋友很像,我對你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桑淺對她釋放善意,不是因爲凌京杭,而是因爲她和她的朋友長得像。
這轉變有點突然,凌若南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如果真如桑淺說的那般,那她這兩天對她的態度那麼惡劣,豈不是有點狼心狗肺?
桑淺沒再多說,說多了顯得像刻意在強調和解釋,可信度反而更低,畢竟她這個理由有點扯,但她的心意是真的。
她相信凌若南遲早能感受到,“你忙吧,我走了。”
凌若南看着門打開,再關上,盯着門板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看向手機屏幕。
上面正是國際設計大師SS給她發的郵件。
她已經盯着這封郵件看了好幾個小時了。
總感覺她是在做夢。
她想去SS設計室,但又害怕去。
這是她黑暗人生中唯一的一束光,她想抓住,又害怕抓到手後是一場空,最後又陷入更加黑暗的深淵。
她渴望光明,又害怕這份光明只是曇花一現。
可現在一個才見過幾面的人都能對她這麼好,或許無條件的信任也是存在的?
凌若南攥緊了手機,彷彿緊緊攥着那束光,好一會兒後她顫着手指回了一個字。
桑淺從凌若南房間出來後,去了藥店,挑了一盒緊急避孕藥,想到紀承洲說長期持有,又挑了一盒長期避孕藥。
付了款剛從藥店出來,收到了凌若南迴復的郵件。
只有一個字:好。
桑淺很開心,立刻給文瀾打電話,讓她準備凌若南的入職事宜。
回到酒店,見紀承洲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他對面也擺了一杯茶,喝了一半,茶几上擺放着不少禮盒。
看樣子有人來過。
“這些是?”
“趙公子送來給你賠禮道歉的,他還想晚上請你和大少爺喫飯,大少爺拒絕了。”回話的是沈銘。
原來是趙卓送來的。
紀承洲視線指了一下茶几上的禮盒,“看一下有沒有喜歡的?”
“好。”桑淺坐下拆禮盒,有一條鑽石手鍊,上面有小朵小朵的薔薇花裝飾。
她才說喜歡薔薇花,趙卓立刻就送了一條這樣的手鍊過來,不得不說,討好人,他真有一套。
這條手鍊不比媽媽的那條項鍊便宜,他可真捨得送。
還有一些小孩子的限量版的玩具,不過都是男孩子的,顯然是買給紀桑榆的。
大概趙卓根本不記得她也有一個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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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給她道歉,其實他並不是多在意她的情緒,主要還是擔心紀承洲因爲白詩蘭的事動怒吧。
借她討好紀承洲而已。
紀承洲以爲桑淺會高興,可她表情很平靜,“不喜歡?”
桑淺扯脣笑笑,“喜歡,薔薇花,多好看啊。”
果然下午那條帶有薔薇花的項鍊是特別的。
紀承洲沒說什麼,看向沈銘,“收拾一下。”
“我直接放車上去吧?”
“嗯。”
紀承洲又看向桑淺,“收拾行李,吃了飯回桐城。”
“好。”桑淺先去臥室給紀承洲收拾東西,之後才收拾自己的。
晚飯,紀承洲直接叫的餐。
喫完飯,動身回桐城,到山莊已經九點了。
進門見黎修潔坐在沙發上,桑淺有些意外,問坐在前面輪椅上的男人,“你身體不舒服?”
“是你。”
“嗯?”桑淺沒明白。
這時沙發上的黎修潔看見兩人,起身過來,意味深長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巡視,“捨得回來了?”
紀承洲淡聲問:“藥送來了?”
黎修潔回頭指了一下茶几,“那兒。”而後笑得一臉曖昧地說,“悠着點……”
“你很閒?”
黎修潔自然知道紀承洲這是在趕他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要是閒,能不和你們一起去碧落泡溫泉?”
頓了一下,他主動轉移話題,“蔣建城的公司陷入財務危機了。”
桑淺聞言怔了一下,“你說的是蔣怡然的父親?”
黎修潔點頭。
桑淺納悶了。
前陣子,蔣怡然還在大家面前炫耀說她爸爸和璟盛集團合作了,既然和璟盛集團合作,那應該是等着賺大錢的意思,怎麼突然陷入財務危機了?
“璟盛集團取消了和蔣建城的合作,蔣建城前期投入的資金全都打了水漂,兩個多億,公司資金鍊能不斷嗎?”黎修潔適時給桑淺解惑。
桑淺好奇,“爲什麼突然取消合作?”
“大概宋總看蔣建城不順眼吧,又或者蔣建城的女兒得罪了宋總身邊什麼人,是吧,承洲?”黎修潔笑看着紀承洲。
紀承洲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可是取消合作就是違約,違約是要付違約金的。”
“爲了替心上人出口氣,賠償一點違約金算什麼。”黎修潔又笑問紀承洲,“是吧,承洲?”
心上人?
宋時璟有心上人?
桑淺有點意外,既然有心上人,沒事拉着她陪他辦公幹嘛?
這人有病吧。
紀承洲眸光微沉,“你該走了。”
“走,這就走。”黎修潔嘴裏這樣說,人卻沒動,又看着桑淺說,“蔣建城剛出事,你那個前男友的母親就去蔣家退婚了,這麼勢利,還好你當初及時回頭了,不然嫁進陸家,只怕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陸夫人可以用陸詞安的傷找紀家要一千萬,蔣家失勢,她退婚,桑淺並不意外。
黎修潔見桑淺不說話,挑眉問:“你該不會見陸詞安退婚了,又有什麼想法吧?”
“沒有。”桑淺見紀承洲也回過頭看她,忍不住瞪了黎修潔一眼,而後立刻對着紀承洲表真心,“真的沒有,我現在喜歡的是你,你知道的。”
“所以你以前喜歡的是他?”
她是這個意思?
桑淺怔了一下才回答,“人得活在當下,展望未來,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未來也是。”
“好肉麻。”黎修潔裝模作樣摸了一下手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紀承洲一個冷冷的眼峯掃過去。
“我該走了。”黎修潔識趣道,走之前不忘叮囑,“藥膏輕輕塗開,按摩一下,吸收更好,恢復也更快。”說完走了。
桑淺推着紀承洲朝客廳走,“什麼藥膏?”
“你的,自己去拿。”
“哦。”桑淺疑惑走到茶几前,彎腰從袋子裏拿出藥膏,看了一下名字,化學名,不知道是什麼。
她轉動盒子看主治功能,看完臉瞬間紅了,擡頭看向紀承洲,他正被沈銘推着朝電梯那邊走,“紀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