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生氣地把顧母手裏的鑑定報告奪過來，鎖在了書房抽屜裏。
“你這樣做，讓珍珠怎麼想？這孩子得多傷心啊？”
“剛經歷這樣的事，讓她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這怎麼接受得了？”
顧母紅着眼睛問，“那我的親生女兒呢？她流落在外那麼多年，吃了這麼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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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應該早點回到這個家裏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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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虧欠了她，我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顧父沉着臉說，“你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宣佈這件事。”
“珍珠已經和京城秦家定了婚事。你要是宣佈了，他們家怎麼想我們，我們弄虛作假拿一個假女兒糊弄？得罪了秦家，我們以後還做不做生意？”
顧母止住了眼淚說，“我不管，我一定要認女兒，一定要把她認回來！”
顧父冷凝着臉，重重嘆了一口氣。
“要認也只能悄悄認，不能讓外人知道這件事。”
“錯了就錯了。二十年了，我們把所有的心血都澆灌在珍珠身上，花費了多少資源？爲的就是有朝一日，她能爲我們顧家爭光。”
“現在她很有出息，不負衆望，各個方面都很優秀，是我們出色的女兒。”
“至於你說的那個鄭小乖，我找人查了背景和資料。資質平庸，並不能爲我們家族帶來什麼成就。”
顧母聽聞，眼裏冒出了一層火氣，“那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難道，你就忍心看着她繼續在外面受苦嗎？”
顧父端起手中的茶杯，飲了一口龍井說，“我剛纔已經說過了。”
“我們顧家會認她。”
“只是悄悄的認。外面的人，媒體都不能知道這件事，珍珠仍然是我們的女兒。”
“這個週六，我們派人接她回來和我們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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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建國見到旁邊的李言卿，有些坐立不安。
他看看鄭小乖，又低頭盯着精緻的茶杯，端起來喝了一口又一口茶水，掩飾自己的手足無措。
鄭小乖轉過頭，觀察了一下這家別具一格的茶館，中式裝潢，處處彰顯古風韻味。
就連老闆娘也是身穿旗袍的古典美人一個，站在旁邊爲他們恭敬地沏茶，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
鄭小乖說，“爸，我想知道當初是你把我抱回來的嗎？”
“還是我媽。”
鄭建國聽到這個話題，驚慌失色了剎那，滄桑的眼眸垂了下去。
“唉——”
“這件事……”
鄭建國難受地閉上眼睛一會，說：“這件事終究還是要告訴你。”
“爸實在不忍心說這些事，雖然你現在長大了，但在爸的眼裏你還是很久之前那麼小小的一個。”
“你現在雖然說是二十歲了，可是，你哪裏長成大人了？”
鄭小乖認真地對鄭建國說話，“爸，你說吧，我很想知道。”
“我很想知道親生父母是因爲什麼原因不要我……而您又是因爲什麼原因收養了我。”
鄭建國端起茶杯，像是喝酒一樣，舉起來一飲而盡。
“其實，你媽對你不好，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
“當初是小梅把你送到我手裏的。小梅是我的初戀，我小時候就喜歡她。你媽一直認爲你是我和小梅在外面私生的女兒。”
“小梅抱着你找到我的時候，說帶着孩子不好嫁人，請你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把這個孩子養大吧。”
“她把孩子交給我，就不見了，只在紙片上留了一句話，說是一定要照顧到孩子親生父母找到她。”
“那個時候的你瘦瘦小小一個，比尋常孩子要瘦小一圈，估計是早產兒。我抱到懷裏都不敢使勁，害怕一用力就弄疼你……把你抱回去後帶你去醫院做檢查。”
鄭建國說到這裏唏噓不已，“那個時候你媽就把我罵了一個狗血噴頭，不讓我花錢……最後好在醫院檢查出來你身體健康，就是有些營養不良。”
“後來我才知道小梅帶着你在天橋下過了三年。那個時候，她精神就不正常了，也是因爲你這一個小小的孩子出現，她纔沒有投河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