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安胎
溫寧看了眼祝遙遙,她從昨天婚禮起就根本沒喫過東西,她說道,“那你就去一趟廣記,帶一碗參歸豬腰粥,一盅益母草湯,一份水果拼盤迴來。”
霍凌頓步,皺了下眉頭,廣記是有名的藥膳私廚,離這裏有點遠。
他不想離開小瓔桃,於是問溫寧,“別的不行嗎?”
“不行。”溫寧看着他俊逸的五官,“不光是我喫,是我和遙遙一起喫。”
霍凌更是不解了,“她喫那麼補幹什麼?”
她說自己流產了,流產了不應該溫性解毒嗎?豬肝、益母草這反而像是進補安胎的?霍凌不太懂中醫,男人心緒複雜,又有些冰沉,不願想起她流了別人孩子的那檔子事。
溫寧暗瞪了眼他,大白癡,“你管那麼多,你去買就是了。”
男人瞥了眼不曾回頭的祝遙遙,清秀的烏黑長髮遮住了她的表情。
他悶聲走出病房,香菸夾在修長的指節裏,走廊上就開始抽菸,路過的護士望着這個戴眼鏡長得俊美邪氣的男人,也不敢阻撓他,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煩,氣場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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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祝遙遙的母親從心外科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兒?我聽護士臺的人說醫院昨晚收治了個小女孩,急診室大動干戈的,我一打聽竟然是小瓔桃!
祝遙遙,孩子被綁架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給我吭聲?“
老人家急颼颼地進了病房,看到小瓔桃昏迷,本就憔悴的臉色更加沒有血色了。
“媽……寶寶沒事,醫生說她沒有生命危險。”
祝遙遙起身攙扶住母親,只得避重就輕,“她累壞了,所以睡着了而已。”
“真的沒事嗎?寧寧!”祝母不太相信,看向溫寧。
溫寧也只好說謊,“阿姨,小櫻桃的確是受了些外傷睡着了。”
祝母站在牀前,整個人有些癱軟,怔怔的看着外孫女淤青滿是的小臉,兩滴淚落了下來,“我們祝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出了這麼多的事。”
“媽,父親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祝遙遙也是累暈了,一晚上都在找小櫻桃分身乏術,之前好像聽顧靳庭提了一嘴,霍凌逼問祝雨菲拿到了剩下的半顆解藥,他們昨晚送到了天信醫院的。
她此時想起來,不禁提心吊膽,“媽,爸爸喫下那半顆解藥了嗎?”
祝母點頭,心有慰藉地說,“多虧了霍少!本來昨晚你爸的情況是最糟糕的時候,我又找不到你,也知道你在婚禮上出了大事……
幸好晚上七點鐘,霍少帶來了那半顆解藥,他交給心外科的專家,與醫生談了一會,後來你爸服用下去,後半夜馬上就有一絲生命跡象,醫生說是好轉了。
寧寧不是已經找到了一顆完好的心臟器官嗎?
醫生就說耽誤不得了,趁着你爸生命跡象復甦,連夜進行心臟移植手術!
不過剛纔出了問題,手術室下了病危通知書,我也看不懂內容,這不又打聽到你們帶孩子來了醫院,我就馬上過來想找寧寧!”
“阿姨!”溫寧一聽就站了起來,“我知道您的意思,彆着急,我馬上隨您去心外科手術室看看叔叔的情況!”
“是啊!你也是個醫術了得的中醫,我想請求醫生准許你進手術室給你祝叔叔看看呢!”祝母心力交瘁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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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醫生去說。”溫寧馬上拿起包。
祝遙遙也急壞了,匆忙的跟到門口,“媽,那我也去看看爸……”
“你別去。”
“你在這裏守着小櫻桃。”
祝母和溫寧同時出聲,溫寧嚴肅地叮囑,“霍凌這會兒不在,看護也不能放心,你忘了小櫻桃才被綁架過嗎,祝雨菲那一家子可都還沒有伏法!你的爸爸交給我好了。”
祝遙遙咬緊脣瓣,心裏灼灼,害怕萬一情況惡化,見不到父親最後一面。
溫寧彷彿看穿她脆弱的內心:“不會的……祝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何況天信醫院是厲北琛在榕城最權威的大醫院,霍凌又請了那麼多專家趕過來,老人家的心臟移植有很大機率會成功。”
雖然是這麼說,可祝遙遙明白風險依舊存在。
她淚光朦朧,扭頭看到還沒甦醒的女兒,心裏一陣一陣的悲苦。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父親被害,她做了流產,小瓔桃也遭遇橫禍,這個家都快散了,皆是因爲祝雨菲和霍祁……還有黎向晚!
她眼底涌出一抹冷恨,緊緊掐着掌心,祝雨菲……這次一定要讓她死路一條。
七點鐘,醫生過來查房會診,給小瓔桃換藥。
祝遙遙看着女兒小小的手背都被輸液針撐腫了,而她的呼吸微弱,還是沒有甦醒過來的跡象,她心疼又無措,“醫生,我女兒爲什麼還不甦醒?會不會有別的遺漏的危險,你們沒有察覺到?”
醫生仔細檢查着患者的病例,據說是霍二少的女兒,這誰敢怠慢。
可他實在也沒看出來哪裏詭異,“小病人的血檢、腦部檢查、各項腹腔器官檢查,都沒有問題。唯一存在的遺漏,就是消化道的檢查,這得需要病人甦醒後,我們才能抽取樣本,以防她吞了異物或者藥物這些。
但目前來看,小朋友沒有太大問題的,24小時的昏迷期也是屬於正常範圍,請您再耐心等等吧。”
這已經過了10個小時了。
祝遙遙無法,也只能一分一秒的等待了。
會診結束後,醫生離開了病房。
房間是單獨的豪華套房,很乾淨寬敞,爲了女兒,祝遙遙沒有開空調,快夏季的天氣,溫度其實很高,她熱的一頭的汗。
胃裏隱隱傳出絞痛,她很餓。
可是霍凌還沒回來,那個廣記距離天信醫院很遠。
身上黏黏糊糊的,祝遙遙恍惚中低頭看,才發現自己居然還穿着婚禮上的旗袍婚紗。
她昨天被霍凌擄走,在海邊別墅差點讓霍老爺子一槍崩了,昨晚又奔波一夜,衣服已經皺的不成樣子,白色裙襬染了許多污漬,脖頸和胸前夾雜着汗水,讓她又悶又不舒服。
可能是做了流產,身上的虛汗好多,而且奇怪的是這兩天她逐漸感覺到很容易飢餓。
見女兒還在昏迷,祝遙遙強打起精神去浴室,想擦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