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不能說的祕密(2)

發佈時間: 2024-10-10 07:5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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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體貼入微換不來她的絲毫溫度和迴應,她的丈夫也成了跟她一樣的‘瘋子’,開始酗酒,喝醉了就對她動手。

她虧欠他的,所以無論被打多少次,她都接受,都原諒。

每次丈夫酒醒之後看着遍體鱗傷的她,都會抱頭痛哭,不停地道歉,又不停的質問她,爲什麼不能愛上他,爲什麼不肯爲他生下一個孩子。

她說:“因爲一看見你,我就想到了我姐姐,嫁給你,不過是她爲我安排好的人生,安排好的囚籠,我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回到我孩子的身邊……我好恨他們,我恨不得讓他們去死!”

就因爲成全姐姐,她過去的三十年幾乎都過着囚犯一般的生活,被放逐到遙遠的國度,不能回自己的家。

丈夫曾經允許她偷偷回國探望過穆霆琛,也就是穆霆琛小學的時候那幾次偷偷的碰面,每次她都小心翼翼的不讓姐姐發現,但最後還是被姐姐知道了。

姐姐以手段要挾她丈夫,她丈夫不得不將她帶走,再不讓她回國。

最初丈夫對她的感情也在後來產生了變化,不再成天圍繞着她,互相折磨,開始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同樣也不肯放她離開,最終兩人之間,大概也只剩下了互相憎恨吧,還有她對丈夫的愧疚。

就算愧疚,她還是殺了那個男人,那個曾經視她如珍寶,後來被她活生生逼瘋的男人……

每過去一天,她回國的執念就越深,她不顧一切,爲了達成目的,最後的幾年,她一直在丈夫的飲食裏摻雜慢性藥,讓他的身體逐漸垮掉。

丈夫一死,她就立刻奔赴回國,回到了穆霆琛身邊。

爲了斬斷跟過去的一切聯繫,爲了徹底脫離過去,她甚至連丈夫的遺產都不願意繼承,那筆遺產的存在,會一直提醒她經歷過的一切。

聽到最後,穆霆琛打開車窗點燃了一支香菸,他的手抖得幾乎拿不穩小小的一支菸。

他竟然是‘小姨’的兒子,那個曾經在他心裏留下一片淨土的母親,竟然做了這麼惡毒令人髮指的事,將自己親妹妹‘囚禁’了半輩子!

真相是這樣,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一個爲了回到他身邊努力了這麼多年的人,會做出那些奇怪極端的行爲並不令人詫異。

他難以接受現實,卻又無法對安雪莉升起一絲絲的恨意,安雪莉纔是那個最可憐的人……

他良久都沒有說話,不知道說什麼好,真相讓他感覺到蒼白無力,無論多麼不希望安雪莉所言是真的,事實也無法扭轉。

漫長的沉默之後,安雪莉癡癡的笑着:“其實我也算已經報復了所有人,餘下的,只有回到你身邊的執念。

既然已經都告訴你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更多。

那場空難,是我慫恿我姐姐那麼做的。

她那時候得了治不好的絕症,萬念俱灰之時竟然想到了跟我聯繫,除了我之外,她居然沒了一個可以交心的人。

她在電話裏對着我哭了好久好久,別的不說,她真的把你當做親生的,怕私生子搶走本該屬於你的一切。

我便給她出了主意,反正她也不想自己死後別的女人登堂入室,還帶着野種跟你爭奪家產,活着不能跟她所愛的男人心心相依,死也要帶走你父親。

我就那麼隨口一說,她還真的那麼做了。

知道她死的時候,我竟然……有那麼一絲難過,但是更多的是報復的快感,她折磨了我那麼多年,最終也沒有落得一個好下場。”

無論是身世的真相還是別的,對穆霆琛來說都是當頭棒喝。

他一時間無法消化,已經凌晨,他驅車將安雪莉送到了穆氏旗下的一家酒店安置,臨走時,他說道:“你今天就暫時呆在這裏,明天我會讓陳諾把你的東西給你送過來,之後我會安排一處住宅給你,希望你……不要再打攪我的生活,我從來,都沒期望你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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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莉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有眼淚在不停的滑落。

回到穆宅,穆霆琛沒有立刻回臥室,而是徑直去了書房。

整座宅子都陷在寂靜之中,他也沒有弄出什麼聲響,甚至連燈都沒打開,癱坐在椅子上,修長的雙腿舒展開,雙臂自然在身側垂下,現在只有這種放鬆的姿態能讓他保持冷靜,保持清醒。

他在想,他的身份跟展池有什麼區別?

到頭來,他也成了自己曾經最不屑的私生子麼?

他隱隱能感覺到,父親生前恐怕知道母親幹過什麼事兒,雖然沒拆穿,或許是失望,纔會一直跟展池的母親保持聯絡,長達幾年之後,才生下了展池。

寂靜的夜裏,書房門被推開的聲音有些突兀。

溫言站在門口,走廊上晦暗的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她一開始不確定穆霆琛是不是回來了,但是聽到了一丁點的響動,在他回來之前,她一直沒有睡着。

看見他陷在黑暗中的身影,她擡步上前:“怎麼回來了也不過去睡覺?

小姨還沒找到嗎?

一丁點消息都沒有?”

穆霆琛抿着脣一言不發,那種事情,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渾身上下都在排斥把那一切告訴溫言,他沒辦法讓別人知道,任何一個人……

他頹廢的模樣嚇到了溫言,她以爲是安雪莉出什麼事了,便緩緩在他身邊蹲下,上半身靠在他腿上:“霆琛……是小姨……出什麼事了嗎?

你別憋在心裏,告訴我,好嗎?”

穆霆琛僵硬的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沒事,我只是……心情有些糟糕,我想靜一靜,不用管我,你回去睡覺吧。”

兩個人之間偶爾都需要一些私人空間,溫言雖然很擔心他,還依了他的,讓他自己一個人靜靜。

翌日清早,溫言起牀時,穆霆琛已經出去了。

劉媽說他一大早就和陳諾一起走了,說話的時候,劉媽有些欲言又止。

溫言覺得有些怪異,可是不管怎麼問,劉媽都不肯多說一個字,說是穆霆琛交代過,不讓底下的人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