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倒是真鬆口氣。
而她的房間裏,傅總已經洗完澡,穿着王瑞給他送來的睡衣躺在女兒旁邊。
她睡着的時候嘴脣還動來動去的,是做夢都在喫東西麼?
還是又餓了?
他的手輕輕地在她脣下碰了碰,然後便又爬了起來。
卓簡回房間的時候就看到那一幕。
傅衍夜正在給她女兒餵奶粉。
卓簡:“……”
而且他還穿着睡衣?
卓簡看清楚後突然皺起眉頭,她這裏哪裏來的男士睡衣?
而他現在那副樣子又……
十足好爸爸?
哎,一定是幻覺。
卓簡看了會兒,直到他給她喂完那小半瓶,把奶瓶放在一側,然後抱着女兒動了動,又輕輕放好。
這會兒嘴脣倒是不動來動去了,但是呼吸又有點重。
傅衍夜情不自禁的笑了下。
卓簡覺得這一眼,倒是真的無限寵溺。
傅衍夜轉眼看向她,也沒說話,只是起牀去找她。
卓簡站在門口看他:“誰讓你在我這裏洗澡的?”
“王瑞送了睡衣過來,我身上也乏了,便洗一洗。”
“……”
這藉口找的。
無緣無故的王瑞會送睡衣過來?
肯定是他找人家送來的。
卓簡看着他一會兒,想了想,說了聲:“你要真累了就在這睡一晚也行,你去陪女兒睡吧。”
傅衍夜望着她,“我不是來陪女兒的。”
這一次,他特別肅然。
“……”
卓簡望着他的眼睛裏,更是心口一滯。
終於要道出實情了。
“我拒絕。”
她眼眸裏傲氣倔強。
“你拒絕的了嗎?”
傅衍夜一手摟住她的細腰上。
她是真的恢復的很快,現在腰身已經比他們相認的時候還要細很多了。
“憑力氣我當然不能,但是你確定要強來嗎?”
卓簡仰頭迎上他那雙幽暗的黑眸,她想搏一搏。
傅衍夜凝望着她,突然一笑,“我睡自己的老婆,爲什麼不確定?”
一本正經的,就說出這種渾話來。
卓簡覺得他跟以前的他是越來越像了,不過以前那個他,沒有現在的剋制正經。
那會兒想了,即便嘴上還假正經的詢問她,但是,早上手了。
也是,這次重逢之後,他一直因爲不確定她,所以時時刻刻都很剋制守禮,哪怕是她五六個月的時候,兩個人像是談戀愛一樣,他也沒忍不住自己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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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簡想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她嘆了聲,擡手輕輕地覆着他的心口上,若有所思的低喃道:“傅衍夜。”
“嗯?”
傅衍夜看着自己心口她的手一眼,又看向她。
兩個人之間的氣壓都很低。
說曖昧,不如說危險。
此時昏暗的客廳裏,有道岌岌可危的屏障。
她擡眼看向他,坦然地,勇敢地。
“你既然不惜買醉讓我有機會騙你簽下離婚協議,就是明明早知道了我的計劃還配合我,是打算成全我的,對不對?”
她輕聲問他。
傅衍夜沒說話,只是感受着他心口被她捂着的地方特別熱。
“既然這樣,爲何不再大方一點?”
卓簡望着他的胸膛,手輕輕地在那裏撫着。
“怎麼再大方一點?”
他也想,不吝嗇再多配合她。
“好聚好散,對我大度一些,讓我離婚後也念你的好,回憶起這段婚姻來,還有留戀。”
卓簡望着他,字字句句,都發自肺腑,像是。
“還有留戀?”
傅衍夜嘴裏有點沒滋沒味。
她要是還有留戀,就不會如此這般。
此時她撫着他的心口,也不過是利用這點曖昧讓他神志不清而已。
可是她未免也太小瞧他的定力。
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理智。
他只是願意在她身上神志不清,不是真的不清。
他勾着她的腰上稍稍用力,“你對哪一部分還有留戀?”
他倒是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卓簡眼眸望着他,突然間有些懵。
她在很認真給他下套呢。
“比如你,剛剛關心我的手涼。”
她眼眸迅速動了動,想起剛剛他那一點點的溫柔關心。
“哦?還有呢?”
他纏住她在他胸口亂來的手攤平了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讓她再亂摸。
“還有你很疼女兒。”
卓簡垂着眸,已經不看他。
“有沒有點別的。”
傅衍夜索然無味對這些。
“別的?”
卓簡好看的眉心微蹙。
“比如牀事上。”
“……”
卓簡沒料到的是,原本她想帶着他走,結果卻被他引領了。
她清透的眼眸仰望着他,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那些個所謂的牀事上,還真是,刻骨銘心啊。
“有的。”
“可是我沒有。”
“就……”
讓那些都成爲過去吧。
話還沒說完,突然她的嘴就被封住了。
他不想再聽。
他只想吻她。
“傅衍夜。”
她含糊不清的聲音。
這一次他不再滿足脣齒間的那點甘味,很快吻到她頸上去。
緊接着她腳尖離地,人被抱了起來。
卓簡緊張的睜了睜眼,一雙腿早被放到他結實的腰桿上,她驚險的看着他:“傅衍夜你這樣我會恨你。”
“恨吧。”
傅衍夜繼續吻她,變本加厲的強勢。
不久,他把她放在沙發裏,自己也壓了上去。
他居高臨下,像是執意要品嚐自己的獵物。
哪怕這獵物身上有毒。
卓簡躺在那裏看着他一副不再忍耐的樣子。
“傅衍夜你冷靜點,你不是這樣的。”
她試圖挽回。
挽回他的剋制跟冷靜。
“嗯哼。”
傅衍夜鳳眸裏夾了點笑送給她,修長溫潤的手指把她身上寬大的T恤給往上推走。
卓簡握住他的手腕:“你不能這樣。”
“我能。”
他反過來握住她的手腕,然後將她的T恤纏在她的手腕上。
“乖一點,今晚過後你就自由了,嗯?”
傅衍夜再吻她的時候被她躲開,聲音裏都透着危險。
自由?
卓簡突然不再反抗,只是木訥的躺在那裏感受着他的脣吮過她的肌膚。
是啊,過了今晚就自由了。
不就是做嗎?
他們又不是沒做過。
他無非就是這個失憶的自己沒有關於跟她結合的記憶而不甘,滿足他就是。
只是明明想通了,心裏還是滋生出一根很新鮮的刺,那根刺越來越硬,強壯,直直的戳穿了她的心臟。
“等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