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看到是太傅大人,聶清麟便急急地要拽著旁邊的錦緞小被兒裹住衣衫不整的身子:「太傅不是說公務繁忙,這幾日都是不能回將軍府了嗎?」若不是先前聽單嬤嬤說他不會回來,她也不會這麽膽大妄爲的清晨脫衣沾抹香膏。
「趕著處理完,便回來陪伴公主,免得公主冷清起了旁的心思。」聶清麟覺得這話應該是說笑,偏偏太傅又是一本正經,那張俊臉綳得跟鼓麵似的,見公主一直往小被裡躲,乾脆大掌一用力將這尾滑不留手的小魚拖拽了出來。
聶清麟抵著太傅大人健壯的胸膛急急喊道:「一會將軍夫人要來找本宮商議事情,還請太傅休要胡鬧……」
可是已經入了手的香肉豈有捨了的道理?
大掌一翻,便是只把嬌人小臉兒朝下,就著清幽的香膏,解了長衫便是密實地壓了下去。因著昨夜這小混蛋滿嘴胡言,竟是將那葛清遠不入流的揀選入了後宮,太傅大人的醋意橫生,總覺得得多用些氣力才能顯出自己的本事,斷絕了這不通《女戒》的小女子「翻牌子」的妄念。
結果被太傅大人毫無保留,一路策馬狂奔,那床榻響得地動山搖,永安公主更是叫斷了嗓音,直覺得經了這「上半夜「,便是再無福消受那」下半夜「了。
偏偏得了便宜的還賣起了乖,待得收了**,太傅光**健壯的臂膀,斜靠在床榻上,怠足的吃相還未收起,竟是一本正經地教訓起了公主:「公主年幼,有時難免會异想天開起了貪心,却不知這床榻上的事情經得多,也是會傷身子的,休要因爲好色貪多挖空了根本,壞了身子。」
聶清麟雖然年幼,但也知道這叫不要臉面的「倒打一耙」,便是小口細喘蹙著彎眉,沒有好氣地說:「太傅也知這會傷身,年歲已經甚大,也不知收斂……」
若是平日的說笑還好,大約太傅大人只會鳳眼微挑,嘴角挂著壞笑狠狠地親上一頓了事。可是昨兒夜深人靜時,太傅在軍營裡處理了公務後閒來無事,自己咽著盞花茶在溫熱的水汽蒸騰間,照著書案洗筆水台裡的倒影,細細地與那「葛才人」比較了一番,自覺哪一方面都是毫不遜色,偏偏就是年歲上沒法壓那葛賊一籌,微微落了些許下風。
雖然現在自己這年歲正是男兒的大好年華,身量氣魄俱是偉岸得很,但也備不住那青葱兒般的公主心裡懷了貪圖青春少年的心思。便是又狠狠地吞下一大口茶水,也難以澆滅心頭的妒火。
現在又聽果兒嫌弃自己「年老」,真真是捅了肺門子,將那汗津津的小魚拽進懷裡,十指翻飛,行使起閨房逼供的手段,到底是讓果兒泪兒飛濺,哭著告了饒……
這麽胡混最是消磨光陰,等到太傅總算是撒手下了床,已經是日近中午。待得聶清麟又倒在床榻上懶洋洋地休息了一會,便在單嬤嬤的服侍下洗淨了妝麵,又重新補粉梳理整齊了後,才聽單嬤嬤說:「顧夫人方才差人來說,若是公主得了空子,她在前廳等著公主一起用茶。」
茶局本是一早就約定好的。聶清麟被太傅胡鬧得一時抽不開身,差點將此事忘在了腦後。沒想到茶局未散,那顧將軍的夫人原來竟是等了自己半晌,想到爽約的緣由,不禁臉皮兒有些微微發燙,換了身兒見人的衣服,便帶著嬤嬤侍女趕往了前廳。
這位顧夫人年過三十,雖然眼角生了些細紋,但也風韵猶存,氣質姣好。別看是邊關守將之妻,却是出身不俗,原是大魏開疆大吏一等侯爺宣平侯曹龍的曾孫女。
可是到了她父親這一代,家道已經露出頽態,父親雖然頂得侯爵的名頭,却沒有在朝堂上挂上實在的差事,又因爲得罪了權貴榮尚書的侄子,被先皇减了食邑,削了封地,又是被迫遷出了京城,以至於最後堪堪撑起的門麵却是連鄉紳人家都不如。
家裡原來是有心攀附著姻親,讓她嫁入表親安榮王的府裡做個妾室的,也算是攀附了門皇家權貴。
可是這位昔日封疆功臣的曾孫女却是個帶傲骨的,那個安榮王男女不忌,帶著暗娼兔爺橫行街市,名聲簡直臭不可聞,她對表哥那紈絝子弟的德行壓根便是沒有瞧上,便是拚了命,央著父親將自己許配給了當時還寂寂無聞的武秀才顧順。
現在看來,這位顧夫人還是有些識人之才的,那安榮王聶勝因爲眼拙,招了安西王的外甥爲女婿也是受了牽連。在太傅大人平定了安西之亂後,就算曾經與太傅逛了酒樓,結交了些情誼。可是太傅不念舊情,想起這安榮王曾經企圖進獻男妾又四處宣揚太傅可能崇尚男風,便是一陣惱意,不念酒肉之情也一幷收了監,斬了頭,王府的門麵不複存在。
倒是這顧順,因爲是衛冷侯的老部下,又有些韜武略,受了太傅的賞識委以駐守青龍關的重任,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顧夫人雖然家道落敗,但是到底是年幼時經過侯門繁華,行事做派與邊疆的官府小吏的妻妾還是有所不同的。今兒在前廳精心設了茶局款待太傅府的嬌客。
待得那衛府三夫人進了前廳,顧夫人含笑起身迎了上去。她是個已經生育了三子的婦人,看著這位嬌滴滴的三夫人髮髻篦痕清晰,水痕還未幹透的樣子,便心知這是才起身梳理了頭髮的,聯想到太傅清早回了將軍府又才走的情形,立刻便是明白三夫人遲到的緣由了,心裡暗自腹誹:太傅大人一向以公事爲重,却被妾室勾引得白日關起門兒來胡鬧,可見這個婢女出身的三房寵妾走的是妲己一門的妖媚之道。所以雖然是爲了夫婿的仕途,臉面上對著客氣的微笑盛情款待,可是心下却是不以爲然。
「一時有事耽擱,讓顧夫人久等了。」聶清麟落座後,笑著說道。
「我一個婦道人家,本就無事,得了閒空也無非是刺綉消磨,倒是沒有耽誤了什麽,只是前幾日新得了些好茶,邵陽公主懷著身孕飲不得茶水,便是沒有驚擾公主,正好與三夫人一同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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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身旁的幾個侍女便是從小屏風後端來了繁複的功夫茶具,擺在了紅木茶座上。看得出,顧夫人甚是喜愛茶道,是下過一番功夫的,備下的茶具甚是精緻齊全,林林總總竟有十幾樣。
聶清麟信手拿起一只茶盅,用手微微一撚,這紫砂質地細膩,看著盅底兒的落印單單是個「清」字,不由得讚道:「怪不得覺得這茶具形狀別致,隽永耐看,竟然是慎思公的親手。」
此言一出,讓顧夫人微微吃了一驚,人都道前朝慎思公的書法精良,却不知他其實是個捏製紫砂炻器的行家,只是此公太愛自己所鑄陶器,唯恐世人皆因他的盛名而盲目求之,不能精心審視這本物的泥色之美,俱是在陶器上隱了名諱,只是匿名撰下個篆體的「清」字。慎思製紫砂比他落筆寫字更是慎重,一生留下的茶具僅有三套,其餘的皆因爲他自覺落有瑕疵,盡數用案頭的硯台敲碎,以免流世獻醜。
自己這套茶具是從娘家帶來的嫁妝,因爲先祖父與慎思公是至交知己,便是得了這彌足珍貴的一套,自己從父親那得了便愛若珍寶,每隔半月都會沐浴淨身,焚煮了茶葉澆水養壺,便是家道中落時,也不肯弃了這燒錢的愛好。
今兒設下茶具,本意是爲了款待邵陽公主,因爲想到她是宮中出來的金貴之人,自然是捧出這名貴的茶具才能撑起將軍府的門麵。不想公主懷了身孕後便飲不得茶水,只是準備過來坐一坐閒聊,又因爲一路顛簸,身子略有不爽,方才才派人來推却了茶局。
好好的茶具,却是要拿來款待出身卑微的妾室,顧夫人的懊惱實在是無以複加,又不好當著下人的麵兒換了茶具落人口實,惹來無謂的風波。可是心裡獻祭的悲涼實在是不亞於將嬌養的閨女親送入到紈絝子的虎口之中。
誰承想,這位看似走著妖媚之道的小戶女子竟是一出口,便道破了茶具的出處,真是讓顧夫人大大吃了一驚:「三夫人真是好眼色,看來竟也是茶道中人啊!」
清高之士其實最好交際,全在知音的「音」字,一旦共鳴,哪管你的出身是樵夫還是小妾,便是要興致勃勃炫耀一番,當下便是又拿來要衝泡的茶葉與聶清麟品鑒。
聶清麟其實愛瓜果零嘴甚於茶道,只因爲有個熱衷於此的六皇兄,以前入了學堂時被迫著與六哥正襟危坐品鑒一番,遍嘗進貢的真品,靈敏的舌尖真是想忘都忘不掉。
這點子積攢的家底拿來與個顧夫人對侃倒是够用,便是接過紫竹的茶勺,觀了觀顔色,又嗅聞了下說道:「顧夫人不是俗人,雖然這蒸青散茶的原料不是什麽名茶,但是定是出至茶工了得的老師傅之手,烘焙得恰到好處,多一分則焦,少一分顯生,若是用梅上的雪水衝泡,味道最是甘醇了。」
顧夫人眼角的細紋盡是舒展來了,笑著說道:「三夫人可是與我想到了一處,有一壇子去年積攢的梅花雪露埋在了院子裡的梅樹下,方才啓開了,正好與三夫人一同品評。」
待得衝泡的茶水煮開,廳堂內焚香靜氣,顧夫人施展著熟練的手法一路高山流水,低垂淺衝,泡出了香氣撲鼻的好茶,
當她看著三夫人落落大方地接過茶具,櫻唇微啓入神品嘗時,原先的輕賤之心早就隨著滾燙的茶水一起衝得沒了踪影。
只是心道:也難怪那眼高於頂的衛侯爺會如此鍾愛這婦人,容貌本已經是傾城之姿,偏偏內裡的見識也不一般,舉手投足間氣質高,又少了分小女兒的做作,竟是比侯府出身的貴女也毫不遜色,若她是須眉男兒得了這等內外兼修的絕色,只怕也是會愛若珍寶,纏綿榻間懶理朝政了吧?
只是這等絕色也不知能得太傅幾時的恩寵,就好像自己,出身名門下嫁給了自己的夫婿,年輕時也是夫妻情深,舉案齊眉,可是到了自己生育了三子後,身材走形便是色衰而愛弛,府也是新納了兩位妾室。所幸丈夫到底是敬重自己這個正室,又因爲妾室所出皆是女兒,自己正妻地位穩健,倒是沒有出了什麽寵妾滅妻的醜事,心酸之餘,也算是聊有慰藉。
這便是女兒家的悲哀,就算內裡的見識不讓須眉,總也得依附著個男人才能撑起門庭榮耀。
可有時身居華室,品啄名茶時,難免也會去想:若是丈夫未有高升,還是當初那個無名的鄉間武舉,這日子會不會更安穩舒心些?
但昨兒見那邵陽公主入府的情形,倒是盡解了不平,心裡的快慰更多了。想那公主乃先皇的女兒,何等尊貴?竟然還要受改嫁繼子之苦,瞧那宏王爺府裡的妾室們竟然是比正牌的王妃還要囂張跋扈,真真算是開了眼界,頓時覺得自己府宅安生,日子過得還算舒心。
其實今兒設下這茶具還是有一件要緊事兒,要與和邵陽公主商量的。
再過幾日便是匈奴的最隆重的節日「畢克哈」節,據說這是紀念匈奴先祖的節日。聶清麟喜歡讀野史秘聞,曾經看過這麽一段,據說這匈奴乃是夏朝昏君夏桀的後裔。夏桀亡國後,流放三年而死,他的兒子獯鬻帶著好色父王留下的貌美妻妾們,一路遷徙避居北野,放牧牛羊過起了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而這「畢克哈」節,按著傳說是獯鬻睡了幾位自己的後母后,播種不斷感動了上神保佑夏氏一族不亡,一舉賜下十位聖子,從此人丁興旺,牲畜繁衍,部落勇士不斷。
聶清麟當年讀完了這段時還覺得荒誕,只覺得一個男人的讓自己寡居的後媽們一日之內同時產下孩兒,怎麽看都是場人倫鬧劇,這等偉功就是她以**為人生己任的父皇也無法做到呢!可是現在看來,這種匈奴上古傳說的風俗,倒是被這些子嗣們一絲不苟的執行著。最起碼休屠宏的做派跟那位獯鬻祖先便是大同小異。
因爲匈奴人認爲「畢克哈」節可以保佑部落一年的牲畜不會生病死亡,更是會讓部落裡的女人們産下更多的孩兒,所以在節日這天,會屠宰牛羊,
祭祀神靈,已經懷有身孕的女人更要在全身塗抹香油,繞著營帳圍走三圈,祈禱部落興旺。
因爲宏王爺的兩個妻妾都懷有身孕了,這次在青龍關的畢克哈節也是馬虎不得。那個奴蘭側妃入了府便命人通報了將軍府的管家,委托他告訴將軍代辦具體的事宜。
顧將軍不喜匈奴,不過謹遵太傅的命令,能怠慢了這些個匈奴的小娘皮,可是也是懶理細節,俱是丟給了自己的夫人處置。北地的飲食俱是與中原不同,爲了款待好休屠宏的幾位妻妾,顧夫人也是忙得焦頭爛額,因爲這些匈奴女人們要過節,更是準備忙碌得鶏飛狗跳,差點亂了章法。
今兒,邵陽公主雖然沒來。顧夫人因爲也是看出邵陽公主與這位三夫人關係親近,尤其是招待邵陽公主相關的細節,俱是要與三夫人商量的,便借機會問了問三夫人,不知太傅那邊有沒有什麽交代。
聶清麟不通匈奴的習俗,茶局過後就去問八皇姐。可是八皇姐聞言卻是眉頭緊鎖,不甚願意:「什麽過節?就是變著法兒的作踐了女人而已,懷了身孕的,竟然是要晾著肚皮繞著營地走,羞也羞死了……」
聶清麟心知姐姐不習慣匈奴的風俗,便說著說:「既然回了青龍關也算是回了娘家,那樣的節不過也罷,便是讓顧夫人準備那位奴蘭王妃一人的去罷。」
顧夫人聽了聶清麟的回複後,準備了宰好了牛羊,在府中的院子裡又架上了一頂帳篷,供奴蘭側妃繞帳之用。
可是這等安排到了奴蘭王妃的却又是挑出了百般的錯處。
就在畢克哈節的早上,奴蘭側妃帶著兩個侍妾一干人等,氣勢汹汹地衝進了邵陽公主的院落。
彼時,聶清麟正陪著皇姐玩著花牌,奴蘭不經通報便闖進來的時候,邵陽公主嚇得素手一抖,將花牌散得滿懷都是。
「畢克哈乃是我們匈奴最隆重的節日,可魏朝的將軍夫人却只我備下了這小小的一頂簡陋帳篷,正妃您又是身嬌體弱竟然不參加繞帳儀式。這不是要一心給王爺的部族招致灾禍嗎?」那奴蘭側妃也不行禮,進了屋子就揚起了嗓門,開始興師問罪。
聶清麟微微坐直了身子,慢慢放下了手裡的花牌,冷著大眼兒,望向了那位側妃。
單鐵花剛從北疆回來,自然瞭解北疆現在的政局內情,休屠宏與休屠烈雖然現在麵上維係著和氣,但是兩大陣營現在卻已經是開始紛紛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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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奴蘭的父王左右衡量,最後還是决定站在了自己女婿休屠宏的一邊,格爾番部落的實力不容小覷,休屠宏現在對待格爾番部落首領都是奉若上賓,奴蘭的底氣便是更足,若是自己這次一舉誕下長子,而夫君又在自己父王的扶持下登上單於的寶座,那麽爲了籠絡住父皇的部族,勢必立自己爲閼氏,而這個小小的漢族和親公主不過是仗著那副弱不禁風的體格一時迷住了嘗鮮的王爺而已,她和她生下的混著漢血的雜種難登根本難登匈奴的王帳!
想到這個前單於的小妖媚竟是迷惑住了王爺這麽多的日夜,害得自己夜夜獨守的凄凉,奴蘭不禁心裡一陣恨恨的意難平,若不是那日王爺醉酒,走錯了房間,生猛地足足要了自己一夜,又一舉懷了胎,竟是差一點與王爺的寵愛無緣,懷裡身孕後,王爺對待自己倒是好了些,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倒是不如趁著現在王爺忙於奪位之時,遠在北疆,讓這個嬌弱的正妃落了胎,免得她真生出了兒子,再施展了狐媚的手段又分了王爺的寵愛。
那繞帳其實是北地陋習,節日又是在臨近冬天之時,天氣寒冷,**著腹部在寒風中繞帳行走真是對孕婦的一大考驗。每年都有身體不好的孕婦,因爲在風中行走感染了風寒落了胎,甚至有一屍兩命的慘劇發生。可是北地民風彪悍,崇尚適者生存,堅持認爲過不了這一關的孩兒便是生下來也是個只配喂狼的軟弱羔羊,長久以來此等陋習從來沒有禁絕。
奴蘭身體强健,就算懷孕了也堅持用冰水擦洗四肢,自然不怕。可是那邵陽公主卻是不同,也許是身量小,胎兒大的緣故,懷孕以來一直甚是辛苦,安胎的湯藥從來沒有斷絕過,若是在風中伴著祭禮的音樂緩慢行走上幾圈,定是會讓她大病一場。
可是如果邵陽公主真是因爲這樣的原因落了胎兒,那麽便是傳到了王爺那裡,誰也說不出什麽來,更是無法責怪遷怒於她奴蘭。畢竟這是遵從了祖先的聖意,只能說明這個女人的身體不配産下擁有匈奴王族血統的孩兒。若果她不肯走的話,那麽整個部族都會知道這個大魏嫁過來的女人瞧不起匈奴的祖先,在這神聖的節日裡觸怒了神靈。那麽這一年中,部族哪怕死了一頭羔羊,民衆都會將此事歸罪在這位不肯守駐禮的正王妃身上,日後就算有王爺的的幾許恩寵,她也是人心盡失,不足爲患了!
想到這,奴蘭的眉峰一挑,今兒晨起的時候竟然降下了寒霜,吹口熱氣兒都要凝在口鼻之間,冷得异常!真是上神庇佑,只待她耍些手段,讓將軍府換來大大的營帳,延長些脚程,管叫這個大魏的女人在寒風中走得瑟瑟發抖,落下爲未足月的孩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