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和從前一樣。
秦朝顏抿脣藏住笑意,“我離開的時間不是一年,兩年,算上來,我整整消失了六年。”
山洞一夜有了衛昭後,秦朝顏被小天道趕回了現代。
她懷胎十月,生下了衛昭後,還沒出月子,就又被小天道送回到衛楚面前。
當時,秦朝顏甚至來不及和衛楚多說什麼,只來得及告訴他,衛昭是他們的小孩。
之後,因天道規則,她失去了記憶,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五年。
這六年時間,或許,有些東西已經變了。
秦朝顏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畏手畏腳,猶猶豫豫的人。
她還愛衛楚嗎?
當然!
她愛他,但她也愛自己,更愛衛昭。
因此,秦朝顏覺得,有些話,她必須先和衛楚說清楚了。
“衛楚,你現在,”秦朝顏咬了下脣,問道:“你現在,還是一個人嗎?”
話一開了頭,接下來的話就沒那麼難出口了。
“衛昭是我們倆的孩子,以後,肯定是我們兩個共同撫養的。”
“父愛和母愛,在孩子的成長生活是同等重要的。”
“不過,我們的情況和一般的家庭不同,我們的情況特殊點,當時在山洞,我們是你情我願的。”
“這麼些年過去,你要是不喜歡我了,還是已經有其他人了,你別想着瞞我,我們直接說清楚就好。”
“還有,我們兩個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孩子的撫養問題,也該仔細地談一談……”
衛楚的紅臉在秦朝顏開口之後,迅速褪去,甚至,到後來,他的臉色隱隱有點發白。
一開始,衛楚發現他進了秦朝顏的房間,她還把門關上後,他心裏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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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覺得這樣不好,於理不合,即使她不在意這些規矩,但他也不能佔她的便宜。一會兒又有點羞澀,在想,秦朝顏這舉動,是不是證明,她,是心悅他的。
還記得當初,她誇他長得好看的話語。
那,他再努力一點,是不是,聖上說的那些話的內容是有可能實現的。
朝朝,會願意,爲了他,在大祁多停留一點時間。
可,衛楚還沒有臉紅心跳多久,聽到秦朝顏的話,他幾乎都快心死了。
秦朝顏痛痛快快地把心裏憋着的話全說了出來,對上的,就是衛楚幽怨的目光。
“你,”衛楚的嗓音艱澀,“這就是你想和我說的話嗎?”
“真心話嗎?”
最後一句問出來,衛楚的心都快碎成八瓣了。
秦朝顏點了點頭,她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啊。雖說他們當時是兩情相悅,但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他就是移情了,她也是不好怪他的。
只是,這麼想想,她的心有點堵。
衛楚看着她坦然的眼眸,心真的碎了。
“神女放心,衛某雖是凡夫俗子,但也知曉情理之事,更是只許一人心,斷不會見異思遷、朝三暮四的!”
衛楚說完這一句後,神情略有點委屈。
“神女若是沒有什麼別的話要和衛某說,某就先告辭了。”
話落,他不敢去看秦朝顏的神色,匆匆打開門離開了碧落軒。
秦朝顏被他這麼一說,撓了撓頭。
“不是,這衛懷玉,扯什麼見異思遷,什麼衛某,還喊我神女。”
“這是,生我的氣了?”
秦朝顏在準備午飯時,沒忍住和晚竹說了下衛楚的反應,然後她就看到晚竹身上露出了糾結的神色。
“怎麼了?晚竹,你想說什麼你就和我說。”
“小姐,這些年,衛大人的身邊並沒有過其他人。”晚竹道,“他不是在外追兇辦公,就是在府裏陪着昭少爺。”
晚竹抿了下脣,道:“一開始,我和田卒其實很討厭他,或者說,是恨。”
“當年,你們一起去看廟會,結果被人追殺,就失蹤了,到後來,回來的人,只有他一個。”
“我和田卒,一直覺得,是他害了小姐你。”
“後來,當年還是皇子的淮王爺和上官小姐他們找了你一月之後。就離開了。只有他,他在你消失的那一片山林裏搭了個草屋,天天就在那守着你。”
“我和田卒一開始也跟着他在那等你,後來,我們就去附近的州縣找,近處找不到你,我們就往遠處找。”
看着晚竹聊起這些往事紅透的眼眶,秦朝顏心裏也很是不好受。
“晚竹,是我不好。”
她不該,她怎麼能,忘了他們呢?
晚竹搖了搖頭,“小姐回來就好了,”她道,“我和田卒是在那一年後見到的衛大人,他抱着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問我們願不願意跟他回京都,回榮親王府,照顧好昭少爺。”
“昭少爺的眉眼真像你,我和田卒就這樣來到了京都。”
“這些年,我冷眼瞧着,衛大人,對你的思念,不比我和田卒少。”
“每到六月初五和四月二十五這兩個日子,不管他是在做什麼,都一定會趕回府中陪着昭少爺。”
“這兩個日子,只要昭少爺睡着後,他都必定會將自己灌個爛醉,嘴裏唸叨着你的名字。”
秦朝顏的心裏酸酸的,她將菜板上的肉切塊,聲音酸澀道:“好吧,是我剛說話語氣不好,忘了這衛懷玉是個酸氣鬼了。”
下次,下次,她一定好好哄他。
“孃親!我回來了!”
聽到衛昭的聲音,秦朝顏頓時拋卻心裏的酸意,晚竹的臉上也露出笑意來。
“昭少爺回來了。”
“是啊。”
秦朝顏來不及洗淨手,衛昭就和個小炮彈一樣衝了進來,她忙大步上前,由他抱住她。
“臨安,下次在廚房內不能這麼跑了,這都是刀啊火啊什麼的,要小心點,不小心傷到了,孃親會心疼的。”
衛昭的小腦袋在秦朝顏的懷裏蹭了蹭,他小臉紅撲撲的,有點不好意思。
但他還是認真地迴應了秦朝顏,“孃親,我知道了,下次不會再這樣亂跑進廚房了。”
“乖。”
“今天在學堂怎麼樣啊?”衛昭畢竟臥病在牀兩月多了,秦朝顏又剛和他相認,比起以前更操心了。“能聽懂夫子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