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桂珍弱弱開口,“延安,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最後一次行嗎?”
“錯哪了?”
“哪都錯了!”
霍延安:……
霍延安揉了揉因爲喝了果酒而有點發脹的腦門,企圖讓意識更加清醒,緩了緩,看着還跪地上不肯起來的人,聲音平靜說道:“起來吧,你的膝蓋不該這麼廉價,我不值得!”
每次都說知道錯了,每次都不改,每次都用下跪來威脅他……
他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
馬桂珍是蠢但是並沒蠢得徹底,聽了霍延安這樣的語氣與話語,她的心生寒意,彷彿身處於寒冬中。
“延安,你別不要我,你說過會照顧我一輩子的,嗚嗚~”
“離婚後,我會幫你在你孃家那建一套小房子,每個月給你15元,再加上你平日上工,不管你改嫁還是自己過都能過得不錯……”
“嗚嗚,我不要,我不要房子、不要錢,我只要和你一起,嗚嗚……”
馬桂珍沒讓霍延安把話說完,猛地起身,一把抱住他,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無視他的僵硬埋首於他脖頸處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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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延安被這哭聲哭得頭昏腦漲的,拽開她時,一時沒控制力度不小心把她的左手給拽脫臼了。
“咔嚓!”
“啊~”
“延安,我好疼啊~~嗚嗚~~”
“砰砰!”
一陣大力敲門聲後,簡招芙的聲音響起,她聲音着急,“延安,有話好好說,咱家不出打媳婦的孬種。”
霍延安:“娘,沒打,就是不小心拽脫臼了。”
馬桂珍想讓簡招芙替自己求情讓霍延安不提離婚,結果她剛喊了個‘娘’字。
“咔嚓!”
“啊~”
“好了,手接好了!”
霍延安這話是說給門外的簡招芙聽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簡招芙在知道沒打人後就走了。
馬桂珍右手捂着左手,一臉悽苦無助地站原地,雙眼滿是淚水凝視霍延安,企圖通過這樣讓他心生憐意。
可霍延安主意已定,根本不會因爲她的可憐而有所改變。
犯了錯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是錯還一錯再錯。
當年是他輕狂,以爲能教育好在迷途的馬桂珍,纔會讓自己處於泥潭中。
眼下發現自己能力不足,根本無法將她引入正道,他自認沒有跟着一起墮落的勇氣,及時抽身才是明智。
他說:“既然你不想談,那明天我去和你爹孃談!”
馬家人甚貪心,與她家人談的話,他最多就是多掏點錢,而她最後就是落得無所依的結果。
霍延安相信話說到這份上,馬桂珍要是沒蠢到極點都該知道怎麼選。
“不行,霍延安,你不能這樣對我!”馬桂珍崩潰大喊。
霍延安,“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早若答案不合我心意,我會去與能做主的人談到合意爲主。”
霍延安說完,在她的抗議中,頭也不回地推門離開。
他率先走到了簡招芙房間,“娘,我等會帶霍一同去霍時鈺家住,你帶着寧寧她們去大嫂家住好嗎?”
馬桂珍這人太偏激了,他很難不用陰暗的心理去猜想她。
一是擔心自己睡到半夜不知怎麼就像從前那樣中了藥。
二是擔心情緒不穩的她會做出傷害家人的事。
簡招芙看了他一眼,沒過問原因,點頭後道:“好好處理,別出人命!”
霍延安苦笑,“她捨不得傷害自己的,我不走纔可能會鬧出人命。”
簡招芙一臉驚悚,“她~她捨得對你下手?”
“娘,她……算了,我不多說了,你照顧好自己和寧寧她們,是我沒用,讓你操心了。”
霍延安實在沒臉說,也不知是馬桂珍的藥有問題,還是天意如此,每一次被藥後,她總能懷孕!
簡招芙聞言,忍不住埋怨道:“你咋就這麼毛毛糙糙呢?明知自己不能喝酒,還喝,路都走不好還敢跟她談正事,這不是找死嗎?”
說完,簡招芙已腦補了一場兒子被亂刀砍死的畫面,於是用力拽着他去將家裏所有的利器放櫥櫃裏鎖了起來,連豁口的砍柴刀都不放過。
隨後催促霍延安父子倆快離開。
還沒喫上紅薯的霍一同聽見她奶讓他爹帶他走,好餓,想哭。
好在霍延安沒那麼絕。
“等一同喫飽了,你們洗完澡,我們一起走!”霍延安已經開始有點口齒不清了,但思維還算正常。
站房門口的馬桂珍不知道他們今晚不在家睡,只是目睹了簡招芙與霍延安藏利器的行爲。
她的心尖泛起無邊的悲憫與酸楚,她在他們的眼裏居然這麼不堪?
只是當她透過敞開的窗戶,看見霍延安習慣性地拿廚房的茶壺倒水喝時,她所有的悲憫與酸楚都沒有了,滿心涌上了期待。
藥沒放茶壺裏,只是抹在了霍延安的搪瓷杯裏……
……
霍一然在洗澡時,跑腿霍盈盈上線,成功將秦星雨喊去她們房間講故事。
王翠花擔心自己無法成功在喝了酒的兒子手裏搶人。
於是。
“娘,這是?”
王翠花笑得燦爛,“這是前年文錦送我的桃花酒,是按他家的獨門祕方釀的,能美顏美髮美……反正喝了就美美的!”
原諒她當時沒注意聽,只記得美顏,後面實在編不下去了。
秦星雨眼睛微亮,其實喫飯的時候她就想嘗那瓶果酒了。
可是,霍一然沒同意,他說別看是度數不高的果酒,後勁很大。
“娘,我想喝,可是我的酒量可能不好,你別笑話我啊!”
原身沒喝過酒,秦星雨不知她的酒量如何。
可是她本人卻是酒量極差的那種,因此習慣提醒。
王翠花要的就是她酒量不好,這樣今晚兒子就沒法搶人。
“噗!”
酒瓶蓋打開,密封的房間內滿滿是清香的氣味。
王翠花將酒倒在早準備好的兩個搪瓷杯上,還滿上。
霍盈盈見她娘只給了她大嫂,沒給自己,“娘,我也想喝!!”
霍盈盈不懂酒,只覺很香,想喝。
王翠花瞥了她一眼道:“小孩家家的喝什麼喝,小心喝了長不高。”
霍盈盈不服道:“嗤,每次你不想讓我喫的東西都說吃了長不高,我看村裏的小孩都喫,他們也一樣長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