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的其他人也開始忙碌起來,他們開始清理戰場,處理死者的後事。
雖然每個人都面帶悲痛和疲憊,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透露着堅定和勇敢。
太陽漸漸升起,照亮了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
蘇若清轉身走向還在蜷縮着發抖的許姨娘等人之處。
“清兒,你沒事吧!”許姨娘帶着幾分惶恐和關切,急切地衝上前來,眼神在她身上來回打量,生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蘇若清微微搖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沒有言語。
蘇子瑜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二姐,我太沒用了,都保護不了你們。”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幾分自責。
蘇若清聞言,眸光微閃,心中多了一些想法。
也許他真的需要培養蘇子瑜的武力值!
但她並未多言,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無礙!”
衆人見到蘇若清不想說話,也不打擾,而是平復了一下心情,連忙跑去幫忙一塊收拾東西。
她擡頭望向同樣蜷縮在一棵大樹下的蘇家嫡系以及受傷的蘇馨月,眼眸一沉,她爲何要這麼做?
其實,不僅是蘇若清和夏晗昱想不明白,就連蘇馨月也感到有些困惑。
她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在這危急關頭挺身而出,爲夏晗昱擋下那致命的一劍。
她只知道,那一刻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護他。
而蘇夫人和蘇玉堂,他們看着女兒的行爲,眼中閃爍着讚許的光芒。
他們深謀遠慮,早就看出了女兒的心思,也明白她的舉動對於整個蘇家的意義。
夏晗昱這一次帶了足夠的傷藥,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來找蘇若清尋藥。
這也讓蘇若清有了一些空閒,她並不打算主動去幫忙救治傷員,畢竟她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大夫,只是一個正在研習醫術的“學生”。
在衆人的努力下,隊伍很快便收拾好行裝,準備繼續前行。
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打破了這短暫的沉寂。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支押鏢隊伍從北地歸來。
塵土飛揚間,他們騎着高頭大馬,顯得威風凜凜。
然而,當這支押鏢隊伍靠近時,衆人卻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紛紛警惕起來。
押鏢領頭人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眼神銳利如鷹,警惕地打量着夏晗昱等人。
手中緊握着一柄長劍,劍身閃爍着寒光,似乎隨時準備出鞘。
夏晗昱等人也感受到了對方強烈的敵意,他們紛紛握緊武器,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一時間,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彷彿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蘇若清站在一旁,她的眉頭緊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她深知在這個亂世之中,人人自危,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引發一場血戰。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
突然,一輛馬車的簾幕被一只蒼老而有力的手緩緩推開。
沈老夫人,此刻面露凝重地走下馬車。
她的每一步都穩重而有力。
沈婉兒小心翼翼地扶着祖母,她的眼中充滿了擔憂和敬意。
兩人一同朝着押鏢隊伍的方向走去,那氣勢彷彿能壓倒一切。
“老身乃京城沈老夫人,我等乃前往北地流放之人。”沈老夫人的聲音穩重而有力,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氣魄。
她直接表明了身份和目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爲之震驚。
押鏢領頭人目瞪口呆地盯着她們,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裏,竟然會偶遇沈家人!
身爲京城第一鏢行的佼佼者,他自然深知沈家的赫赫威名和沈大將軍的蓋世英勇。
那些傳奇般的故事,他早已耳熟能詳,心中充滿了敬意。
而關於沈大將軍投敵的傳言,以及沈家因此被抄家流放的消息,他也曾有所耳聞。
但那些謠言,在他心中始終如同縹緲的煙霧,無法落地生根。
因爲在絕大部分人的心裏,沈大將軍都是那個守護大夏、令人敬仰的英雄,怎可能與敵爲伍?
然而,眼前的事實卻讓他陷入了困惑。
他不解地皺起眉頭,心中涌起一連串的疑問——爲何沈家前往北地流放,卻能安然坐在馬車上?
那些原本應當押送的官兵,又去了哪裏?
但這些問題,終究不是他應當關心的。
他迅速收起心中的疑惑,恭恭敬敬地向沈老夫人行了一禮,然後揮手示意手下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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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沈老夫人,失敬失敬。在下乃京城第一鏢行之人,今日有幸遇到沈家人,實感榮幸。”
沈老夫人微微一笑,說道:“世事難料,人生如夢。我等雖曾有過輝煌,但如今也不過是階下囚而已。我們此行前往北地,乃是朝廷之命,不得不從。
押鏢領頭人聽後默然片刻,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打擾了。還請沈老夫人一路保重。”
於是,在押鏢領頭人的恭敬目送下,沈家的馬車緩緩駛過,繼續踏上了前往北地的流放之路。
押鏢領頭人則站在原地,目送着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
他知道,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變數,曾經的輝煌也可能在一夜之間化爲烏有。
蘇若清全程都被沈老夫人的個人魅力和強大氣場深深折服。
她靜靜地坐在馬車上,目光緊緊追隨着沈老夫人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敬佩和好奇。
走了半日後,夏晗昱終於尋到了一處破舊的廟宇。
鑑於隊伍中不少人受傷,他果斷決定讓大家在這兒休息幾日,以便養精蓄銳,繼續接下來的旅程。
夜幕降臨,破廟中燃起了一堆篝火。
蘇若清默默尋了個偏僻的角落,安置好自己隨身的物品後,目光不經意間飄向了不遠處。
夏晗昱正站在蘇馨月面前,手中遞着一瓶止血藥。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那瞬間彷彿有一股不知名的氣流在空氣中瀰漫。
蘇若清的心頭驀地一緊,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不明白,爲何自己會感到如此不適,明明她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