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還算是說話算話的。”
“所以,等你有空了,咱們就去把離婚手續給辦了。”
一個月。
仔細算下來,她跟周淮深的相識,其實也才一個月。
但這一個月內,他們卻一塊兒經歷了許多。
而她也已經看出來,他就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不知道爲什麼,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竟讓她生出了這般不捨的感覺。
一直以來,她其實都還算得上是比較瀟灑的人。
但這一次,卻變得有點不那麼幹脆。
而聽到這些話的周淮深,卻是半天也沒搭話。
有點突然。
按理說,這是他想要的。
也正如她所說的,是他們早就達成的共識。
可爲什麼有點……不情願?
這種說不清的道不明的悶悶的感覺,又是什麼?
“不過你別擔心,關於你的病情,我還是會讓我的師傅幫你醫治的!”
“咱們沒有做夫妻的緣分,但還是可以繼續做朋友的。”
聽到這兒,周淮深終於擡眸看向了她。
眼底一片漆黑,同時,也讓人有些看不透。
“這就是你要跟我談的事情?”
“對啊。”紀繁星說罷,便從口袋內掏出了一樣東西,推到了周淮深面前:“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給你挑了一塊手錶。”
那是因爲她有注意到,周淮深好像挺喜歡手錶的。
她認識他以來,已經見他換了十幾款的手錶了。
周淮深淡淡的看了一眼被推過來的盒子。
但他並未伸手拿過來,只是說道:“辦理離婚手續的時間,我會盡快落實一下。至於這份禮物,你還是收回去吧。”
說罷,周淮深就滑動輪椅離開了。
就連用餐的心情都沒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連他自己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而在他走後,紀繁星嘴角的笑容也慢慢的垮了下去。
這一大桌子的菜,怎麼提不起半點食慾?
不過,該提的,都已經提了。
她便等着離開的那一天吧。
次日,便到了葉落落的生日。
程硯見周淮深從電梯出來了,就趕忙迎了上去,並且遞上了兩個袋子。
“少爺,您叮囑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
“這份粉色的,是幫紀小姐準備的。”
說罷,程硯見周淮深也沒個反應,只是盯着那兩個袋子。
少爺怎麼有點怪怪的?
程硯囁嚅了兩下嘴巴,再度開口道:“葉少爺剛剛又打來了電話,說可以準備過去了。”
“那紀小姐她……”
“她不去。”周淮深從程硯的手中拿過那個粉色包裝的禮物,隨手丟進了垃圾桶內,隨即目不斜視地往大門口去了。
只留下程硯一頭霧水的看着垃圾桶內的禮物。
這……出什麼事了?
小兩口鬧彆扭了?
不過,程硯也不敢問,只能加快步伐,跟上了周淮深。
一路上,周淮深都冷着一張臉。
其實這段時間,程硯真的覺得周淮深有所變化。
整個人似乎變得柔和了許多。
但今天……
怎麼好像又變回了曾經的模樣?
“接下來一週的行程,都安排了嗎?”周淮深開口打破了車內的沉默。
程硯連忙回過神來,回答道:“是,都已經安排好了。”
“抽個空,去辦理離婚。”周淮深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看向窗外的,語氣更是不痛不癢的。
就好似……只是去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但程硯卻能感覺得到,周淮深應該不似面上所表現得那般不痛不癢。
越是想要裝得若無其事,可能就越不是這樣。
而且,對於周淮深的這一句話,程硯也有點意外。
“離婚?”
“有疑問?”
程硯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周淮深的周身所散發着的那股寒氣。
他馬上抿了抿脣,說道:“可能得安排一下,幫您騰出時間。”
“儘快。”
“好的,少爺。”
既然紀繁星都已經提出來了,而他當然也沒有再拖拉下去的必要。
因爲各自的需要,才被迫綁在一起的兩個人,現在也該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當中了。
……
很快,車輛便在本市很知名的空中餐廳這裏出現。
空中餐廳,顧名思義,是一個建造在空中的餐廳。
由一個電梯直達位處高處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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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餐廳的四面都是窗戶,也因此,有着一個特別好的視野。
爲了葉落落的這個生日,葉驚昀特意將空中餐廳給包了下來。
而這如果換做是旁人,突然想要包場,可能會有點難。
但誰讓……這空中餐廳就是葉家的呢?
葉家經營着本市最大的餐飲集團,旗下包攬了上百個知名餐廳品牌,各種連鎖店開遍全國。
而葉驚昀也因此,被大家稱作餐飲界的王子。
待周淮深來到餐廳內的時候,他才發現,整個餐廳內,葉驚昀都做了很特別的佈置。
就葉驚昀會的這些招數,也怪不得能將那麼多的女人都哄得團團轉。
像這樣的浪漫,周淮深根本學都學不來。
“淮深哥哥,你來了,我的生日禮物呢。”葉落落第一眼看見的人,其實是程硯,但她還是先跟周淮深搭了話。
她怕自己太過主動太過直接,會把程硯給嚇跑了。
算下來,她跟程硯也認識了有幾年了。
他看起來冷冷的,似乎很不好接近。
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很靦腆的人。
通常,她的三兩句話,就讓他不知所措了。
周淮深輕勾嘴角,給一旁的程硯使了個眼色。
“你的生日禮物,我可不敢忘的。”
程硯馬上遞上禮物。
而葉落落在笑了一下後,就從程硯的手裏接過了禮物。
“那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葉落落滿臉期待地看着程硯。
按理說,他應該會準備的。
畢竟,她上次去找他的時候,已經在他面前提過好幾次,她要過生日的事情了。
葉驚昀在這時也朝程硯看了過去,眉眼之間隱隱帶着些許擔憂。
他這這兩天都在試着找機會,想要跟葉落落好好談一談。
但有點說不出口。
他能感覺得到,他妹妹是真的上心了。
逼着一個人,把一顆心從某個人身上收回來,其實是挺殘忍的吧?
如果這小子……真能護他妹妹一輩子,他倒是挺願意他們在一起的。
至於什麼精神病遺傳史,這也不是必然的,不是嗎?
而程硯被葉落落這麼一問,則是緩緩地遞上了自己的禮物。
他甚至,都有點不太敢去看葉落落。
“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