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囚寵:冷情總裁寵入骨》
上一輩的恩怨,造就下一輩的痛苦。
那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年代,莫利廷、上官嵐、邵峯、程雅都正值青春壯年。本和諧而溫馨的兩個家庭,在一家醫院被破壞。
莫塵軒六歲大時,發了一場高燒,莫利廷帶他去醫院。
就是在那家醫院,他結識了待產的程雅。
那時程雅已快臨盆,卻只身一人,她的丈夫邵峯因公務繁忙無法陪她生產。她賭氣,忍着陣痛就是不肯進產房。
最終在莫利廷的勸說下,才進去安然產下一名女嬰,取名邵安喬。
作爲貨車司機,邵峯時常外出,陪伴妻女的時間少得可憐。漸漸地,程雅不再對他死心塌地。
而那時,莫利廷是莫氏集團總裁,即便不工作,也有鉅額收入。
大把的時間與金錢,自然俘獲了程雅的心。
然而,紙包不住火,邵峯終究還是察覺到了妻子的紅杏出牆。
用那輛他專門買給妻子的車,他與莫利廷同歸於盡。而程雅傷心欲絕,在那家她與莫利廷初識的醫院,殉情自殺。
而上官嵐也早已察覺到丈夫的外遇,在丈夫死後,更是悲痛欲絕,不久後移民到了國外。
從此以後,邵安喬成爲孤兒。
而莫塵軒,自從六歲大時開始,心底的陰暗與痛苦越來越多,在邵峯害死自己父親後,終於爆發。
他將所有的不堪,所有的痛苦,盡數發泄到了那對夫妻的女兒,邵安喬的身上!
……
“邵安喬,這就是真相,沒有人比我更恨你的父母。”
在氣氛沉寂到極點時,莫塵軒望着窗外某一點,冷冷吐出這樣一句話,一雙幽深的眸中毫無溫情。一頓,又補充道。
“更恨你。”
呵。
那一霎,邵安喬禁不住冷冷一笑,思緒愈發模糊。
如果說,上一輩的恩怨是下一輩的罪孽的話,那麼,她受到懲罰了。她如今所受的痛苦,足夠她贖罪了吧。
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
爸、媽,我好痛苦……
邵安喬好痛苦,痛得恨不得,隨你們而去……
終於,思緒徹底被抽離,邵安喬被黑暗團團包裹,沒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察覺到身後安靜得詭異,莫塵軒終於轉過身來。
一望,當即怔住。
“邵安喬?!”
病牀上的女人已經陷入了昏迷,而從她雙腿間涌出的血液,早已染紅牀單,殷紅而刺目。那一霎,莫塵軒被深深刺痛了眼角。
似是聽到動靜,邊若離驚惶地衝進來。
“莫總?!”
“叫醫生,快叫醫生!”
見邊若離衝進來,莫塵軒大聲命令道,罕見的倉皇。
還來不及望一眼牀上的邵安喬,邊若離就愣愣地點點頭,驚惶地去叫醫生了。
不一會兒,夏夢晗也衝進來,望着那一幕,不由得驚叫一聲。
——
望着醫生和護士將病牀推走,莫塵軒愣愣地站在那兒,望着病房的門關上,好似思緒已被抽離。
渾身微微顫抖着,他的面色蒼白至極,宛若透明。
病房中,此刻只剩下他與夏夢晗兩個人。
這樣的莫塵軒,夏夢晗還是第一次見,爲此不敢輕易上前,打擾他。
她知道,他只是望起來冷靜。實則,他就像潛伏的獵豹,或許就是下一秒鐘,就會怒吼一聲絕然奔跑。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誰也不說話,氣氛愈發沉寂。
終於,夏夢晗鼓足勇氣,上前一步,輕聲喚道。
“軒。”
就在那一霎,男人不再愣着,而是絕然邁開了大步,朝門口衝去!
“砰!”
一把扯開領帶,莫塵軒擡起腳粗暴地踹開門,絕然走了出去。然而方向不是手術室,而是另一邊盡頭的衛生間。
“譁!——”
他打開水龍頭,用冰水洗了把臉。
“該死!”
然而心底的狂躁絲毫無法平息,他擡起頭,憤憤咒罵一聲。就在這時,似是壓抑到了極點,只待爆發,他擡起手一拳鑿碎了面前的鏡子!
“嘩啦!”一聲,鏡子破碎掉。
他在裏面看到自己殘破的面孔,忍不住眼眶泛紅。
爲什麼,他總是會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這不是他想要的,這不是他想要的!
邵安喬,我不許你有事!
然而,走到手術室外,醫生正好出來,對他說出這樣一句話:“手術非常不成功,病人幾乎沒有求生的慾望,反而,求死的意念很強烈。”
那一霎,莫塵軒神色一凝,倏地攥緊了雙拳。
一旁,邊若離也是攥緊雙拳,無比肅然。
“醫生,那該怎麼辦?”
深呼吸一口,她鼓足勇氣問道。
“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這樣,或許能挽救病人的生命。”醫生肅然着,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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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句話幽然響起。
“輸我的。”
“……”
邊若離和夏夢晗兩個人同時一怔,聞聲望去,望到那個男人淡漠卻堅定的目光。一如他的作風,短短三個字,盡是不容妥協的霸道。
“莫總。”
“軒。”
驀地,二人又同時開口。
邊若離不知是想說什麼,神色很是複雜。然而趁夏夢晗繼續開口之前,堅定下來。
“醫生,輸我的吧。”
她和邵安喬都是最普遍的O型血,這種時候,她希望是自己挽救自己的好友!
那一霎,夏夢晗一怔,旋即挽起男人的手臂,神色很是擔憂。
“軒,就輸若離的吧。”
她豈肯讓自己心愛的男人,去不顧一切拯救別的女人。
然而那時,莫塵軒毫不動搖,反而更加堅定。
“輸我的!”
不管血庫有沒有能和邵安喬那個女人匹配的血液,他都堅決要醫生輸自己的!
因爲,他們的血液是匹配的,因爲,那是他的血液!
邵安喬,我不許你有事!
——
手術檯上,本死氣沉沉的邵安喬,終於有了生命的反應。
眼珠開始轉動,她似是做了一個夢,像昨晚那樣,是一個美妙的夢。脣角緩緩彎起,她似乎在笑,弧度卻是那麼悽美。
在她月經期間,比她早回家的男人做好一壺熱水,好讓她回到家就能喝到溫水。
在她忙碌到不小心睡着後,將她從客房抱回臥室,好讓她睡得安心。
在她身處異國他鄉,喝醉時,被安頓在他的房間。夢境中,不小心呼喚出他的名字,而且,充滿依賴地。
正因如此,她再也不許自己喝酒,尤其是喝醉。
其實,這些她都知道。
所以在不知不覺間,纔會愛上他。
可是,他帶給她撕心裂肺的傷痛,旋即又給她致命一擊。那些真相,她多麼希望永遠也不要知曉。
她痛不欲生,恨不得以死解脫。
解脫,她多麼渴望解脫……
然而,就在某一刻,她忽然感到,好似有一股暖流緩緩注入她的身體,她的靈魂。本乾涸殆盡的生命,就這樣獲得滋潤,重獲新生。
不安的心靈,就這樣漸漸被撫平。
慰藉與哀傷交織,她微微笑着,忍不住流下兩滴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