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瓚見太子提到尋找頤春堂主人時搖頭歎息,便自告奮勇要去安排人各處打探。
太子聽了李瓚的話,只搖搖頭,不再言語,李瓚和李太醫見太子搖頭,也都不在言語,只坐在那,看著太子。
良久,太子站起身來,渡到窗前,眼睛看向窗外,暗道:
“二弟,你到底是什麽來歷,看你放在一樓的那些藥,為兄便知你是一個心系天下蒼生之人,為兄一直不知大齊竟有如此神醫,幸虧昨日酒後一時興起與你結拜,否則,今生真的錯過了”
這樣想著,耳邊又響起二弟那狂放的笑聲和話語:
“他日小弟如無法在這天下容身,大哥可願與小弟一起笑傲於湖江,忘情於山水之中?”
“哈,哈,哈…大哥不要介意,小弟剛剛有些孟浪了,花看半開,酒飲微熏最好,小弟今日盡興,就此別過…”
太子苦笑的搖搖頭,轉身吩咐小綜子:
“吩咐下去,頤春堂是二弟的產業,多派些人手去保護,防止有人搗亂生事,使出陰險的手段討要秘方,頤春堂要有什麽閃失,拿你是問,如果二弟回來,第一時間通知我,對了,再加派些人手,出去打探,連頤春堂少掌櫃的身份背景也要給我打探出來”
“是,奴才知道該怎麽做”小綜了應了聲,走了出去。
太子又轉身吩咐李瓚道:
“聽說蕭老太君快過壽辰了,李兄安排人準備一下,既然蕭家人躲著我們,我們便借拜壽的機會,去探視一番,一定要讓整個平陽城的人的都知道,本王今年會親自登門去給老太君祝壽,本王與二老爺的關系,李兄也不要再遮掩著,找機會在平陽城內大肆宣揚,既然蕭家做不了暗棋,我們不如就放到明處,本王倒要看看,如此形式之下,他蕭家怎麽與本王撇清關系,敢和燕王眉來眼去!”
李瓚聽了太子的吩咐,連連點頭稱是,忙應了聲,起身告辭而去。
……
夢溪不知,她昨日的一時放縱,給頤春堂招來了一位免費的保鏢,太子一句話,從此她的頤春堂真的在平陽城裡生了根。
此時,她正蒼白地坐在梳妝鏡前,知秋給她一邊梳頭一邊說:
“要不奴婢打發個人去回了老太君,說二奶奶身體不舒服,不過去了吧,看著您的樣子,奴婢都難受,二奶奶今後千萬別這麽折騰了,您這小身板,是經不起的,您看,這就象大病了一場”
“老太君剛從宮裡回來,按理我是應該出二門迎接的,現在都到壽禧堂了,我這做孫媳婦的,怎麽能不過去,這酒啊,也是昨天一時興奮,當時喝著也覺得很好,竟沒想到後勁這麽大,我這身子原就給掏空了,才經不起,看來今後得好好調養調養了”
“可不是,二奶奶上次暈倒時,大夫就說二奶奶的身子空,開了藥,二奶奶竟然因為苦,便讓人給扔了”
“是藥三分毒,調理身子,不是一朝一夕的,怎麽能光靠藥物,何況還那和苦,還是有時間安下心來自己慢慢做些藥膳調理的好”
“二奶奶這話說起來容易,不說您每日裡操心頤春堂的事,單看看這府裡,這院裡,被秀姑娘折騰的烏煙瘴氣的,哪還有一塊清靜之地,再加上您上有老太君、公公婆婆要伺候,每日裡晨婚定醒的,一刻也不得閑,尤其大太太,沒事都想著折騰折騰,哪有那好心讓您安心地待在東廂調養身體?”
夢溪聽了知秋的說,心情不覺一暗,歎了口氣,隨口問道:“秀姑娘去二門迎接老太君、大太太了嗎”
“奴婢聽寶柱說,秀姑娘帶著冰心玉心二個丫鬟早早地便在二門候著了,一見大太太就嘀嘀咕咕的,說不定背地裡又使什麽壞呢?二奶奶總得想個法子,壓壓秀姑娘的氣焰才是。”
“秀姑娘怎麽知道老太君回府的事,這麽大個院子裡,竟沒有人的給我們報個信,整個蕭湘院的丫鬟婆子都是聾子不曾,連紅珠也不知老太君回來嗎?”
“一定是大太太的人隱瞞了消息,就是想變著法地讓二奶奶出醜,好被老太君責罰,要不是二門上寶柱瞧見老太君的車子回府,又見您沒出去迎接,才使人傳了信回來,我們現在還蒙在鼓裡呢,依我看,除了這東廂房裡的人,這蕭府裡就再沒人向著我們了”
二人正說著,知夏進來傳話,說老太君已到了壽禧堂,差人過來請二奶奶過去回話,知秋和夢溪聽了這話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知秋轉頭吩咐知夏出去打發了老太君的人,就說二奶奶馬上過去。
夢溪望著鏡中蒼白的容顏,心中掠過一絲不安,開口對有些心慌意亂的知秋說道:
“今個兒我這臉色看上去格外的蒼白,出去了讓人看著不好,還是上些胭脂吧”
“二奶奶,老太君剛進壽禧堂,屁股還沒坐熱,就巴巴地打發人來傳您過去,定是責怪您這個新過門的孫媳婦沒有出二門迎接她,我們索性就這麽過去吧,也好有個油頭擋一擋”
聽了知秋的話,夢溪想了想,點點頭,站起身來,腳下竟有些虛浮,差一點沒站穩,知秋一把扶住,忙喚了知春進來,二人一起伺候著二奶奶換了衣服,攙扶著出了東廂房,外面轎子早子備好了,知秋扶二奶奶上了轎,放下轎簾,一路向壽禧堂走去。
來到壽禧堂,讓丫鬟傳了話,一會兒侍畫走了出來,見二奶奶扶著知秋立在外面,忙上前說道:
“二奶奶總算過來了,老太君正在東偏房裡等著您呢,大太太和秀姑娘也在,二奶奶快隨奴婢進來”
夢溪點頭謝了,扶著知秋隨侍畫來到東偏房,這東偏房是老太君日常起居的地方,夢溪嫁進來這麽久,每次來壽禧堂,都是在廳堂裡伺候,這還是第一次來偏房。
隨侍畫進了門,抬眼望去,只見大太太,秀姑娘都在,炕上鋪著青緞靠背坐褥,老太君斜倚在上面,侍書跪坐在一邊給捶著腿,秀姑娘坐在炕的另一邊,正和老太君說著話,地下一溜四張椅子,上面鋪著青緞椅袱,大太太正坐在椅子上,寶珠和紫月站在大太太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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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溪緩步上前,偷眼打量著老太君和大太太,但見老太君倚在哪,見她進來,竟沒抬頭,一臉不愉之色,大太太一見夢溪進來,臉色一沉,剛想開口訓斥幾句,猛想起這是在老太君處,自己的婆婆還坐在那裡,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只平靜地坐在那,等著老太君發難,秀姑娘見表嫂進來,也停住了嘴裡的話,看著表嫂,眼底閃一絲興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