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做手術
祝成功容顏煞白地出現在祝遙遙眼皮底下,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擡進了救護車內,警察簡單而抱歉地交代道,“我們今天早晨得到了上級通知,可以給祝先生保外就醫,不過沒想到的是,他昨夜凌晨四點就已經心臟病發作了。
拘留所值班人員少,七點才發現叫他不醒,我們這才通知你馬上來接人。
你先送往醫院再說。”
祝遙遙的眼淚掉下來,匆匆道謝後,跟着上了救護車,“爸,爸……?”
溫寧的電話在這時打了過來——
“喂,寧寧,我接到我爸了。”
“祝叔叔真的被放出來了?”溫寧詫異,緊接着問,“他的情況怎麼樣?”
“心臟病發作,已經昏迷了。”祝遙遙泣不成聲,握緊手裏的半顆藥,“我需要你來,寧寧。”
“馬上!”
祝成功被送進天信醫院裏,這是厲北琛在榕城天信集團的產業。
溫寧在一個小時後趕到。
祝遙遙在重症監護病房外面,守着父親。
好幾個專家大夫在病房裏開始檢查。
“寧寧,你來得正好。”看見溫寧的身影出現,祝遙遙立刻轉頭,將手裏的無菌服和手套遞過去,“你幫我進去檢查一下我爸爸的身體,配合那些醫生,你也是中醫,我想知道他心臟裏到底有沒有藥毒成分?”
溫寧知道她的意思。
遙遙想讓她解析出,祝雨菲下的毒藥的成分。
“你有這方面的經驗,當年厲北琛的母親沈棠身體裏的毒素,也是你檢測出來的。”祝遙遙說着,冰冷的攥着手裏的東西,“霍祁只給了我半顆藥!”
“稍安勿躁,遙遙,我進去看看。”
剛踏進病房裏,溫寧就看到幾個主任大夫都搖頭。
一個捏着祝成功的心臟位置,一個在看血檢化驗單,他們討論,“病人的心臟病由來已久,根據歷史病情可知他總共做過四次搭橋手術,現在他的狀況令人堪憂,血液裏血紅蛋白很低,膽紅素奇高,他的心臟正在衰竭,供血不足,這樣下去腦袋恐怕會缺氧,造成由心臟引發的腦死亡……心臟移植的手術也沒法做了。”
“他中毒了!”溫寧提醒。
主任大夫扭過頭看向女人,“中毒?”
“你們通過血液檢查,查不出毒素的成分嗎?”溫寧走近,“介意我看一下血檢報告嗎?”
“你是?”
“我是持有證件的中醫。”
主任大夫就把報告單遞給了溫寧,蹙眉搖頭,“如果你不提醒,我是看不出來他中毒了,因爲他心臟本就不好,血液裏的病毒成分只能通過各項指標異常來判定,具體有什麼毒素?可能需要進行血液詳細的透析。”
溫寧凜眸,看來祝雨菲下的毒藥很隱蔽,她也做好了被查不出來的準備。
如果祝成功死在看守所了,而法醫沒有懷疑的話,他肯定會被判定是單純器官死亡。
這樣,就牽連不到祝雨菲頭上,難怪她敢大膽地下毒!
“醫生,請你把血液樣本給我一份。”溫寧眯眼。
有助理醫師遞給了一只試管。
溫寧馬上拿到化驗室,做全檢透析。
兩個小時後,她繃着臉色走出來了。
祝遙遙迎了上來,看着她摘掉手套,緊張地問,“怎麼樣?你能分析出是哪種毒素嗎?”
“合成的生物類毒素。”溫寧擰眉,神色不太樂觀,“但是成分要一一檢測出來,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再研製解藥的話,更廢時日,祝叔叔危在旦夕,我也害怕我研製的解藥不全。
遙遙,以現在祝叔叔的身體,不解毒的話撐不到後天。”
“那我只能……”祝遙遙心灰意冷地攥着手裏那半顆藥,”先給爸爸喫這個?”
“祝雨菲不敢給假藥,這一場賭局,她也怕你死魚網破!先喂叔叔,儘量讓他甦醒過來要緊,這樣他纔有機會做心臟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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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遙遙抿脣點頭,眉目寒惻,“你說祝雨菲怎麼會有這種劇毒而又隱蔽的藥?連你都沒有把握研製出精準的解藥,說明這種毒很厲害,以我對祝雨菲家底的瞭解,她家又沒有製藥廠!”
溫寧的雙手垂在身側,纖細手指緩緩摩挲,她早已好奇這個問題,在化驗實裏看到祝叔叔血液裏的毒素成分,心就在打鼓。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襲來。
她的杏眸緩緩沉了下去,轉過身來盯着祝遙遙,說道,“我認識的擅長做毒藥的人有兩個,一個謝芷茵,但她最近失蹤了這點可以確定。
還有一個,就是……”
“你——是說,黎向晚?”祝遙遙嘴角明顯的下壓,瞪大眼睛。
溫寧的纖指微微收緊,眯起寒涼的杏眸,“你還記得沈棠阿姨當年腎移植後長期中毒嗎?厲北琛查不出來!黎向晚她家有黎氏藥業,她還給我舅舅喫過致幻藥,違禁藥方面,是她的強項。”
“你莫非是說,黎向晚,她……可能回來了?”祝遙遙驚疑不定,胸中有火在燒。
溫寧似是而非,“我覺得,看起來祝雨菲沒這麼大的本事和姦計。而祝叔叔身體裏的毒素,有些像黎氏藥業的手筆。”
想起黎向晚當年壞事做盡,祝遙遙都打寒噤,“她被厲北琛割了腎,囚禁了都能在醫院裏逃走,都是那顧靳庭的縱容!寧寧,黎向晚肯定恨厲北琛,也恨你,她要是回來了,或許還有麻煩。”
“她貓在暗處,現在也是捕風捉影,她有本事現身再說。”溫寧倒是無所畏懼。
兩個人靜了靜,溫寧收到一條短信,顧靳庭發過來的:【我把小瓔桃接回來了,她昨天在霍凌家裏過夜,不知道做了什麼,小傢伙一臉的高興,說要見你呢!】
看來小瓔桃拿到了頭髮。
溫寧有些振奮,站起身想說要走,“遙遙,我先離開兩個鐘好嗎,你看好祝叔叔,我等會再過來。”
祝遙遙猶豫一秒,卻拉住她的衣袖,擡頭落寞的說,“寧寧,我打算今天把流產手術做了。”
溫寧驀地瞪大眼,整個人僵直了,拽住她,“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