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這廂老太太只將王氏留下說話,其他人都出了如意堂。
二夫人顧氏,想著今兒老太太的模樣,說道:「我倒是許久沒見過老太太這般高興了。」而後對著身旁的長子薛誠道,「你也十七了,等年底你二堂兄成了親,明年就該輪到你了。你瞧今兒這薛讓,平日裡寡言少語,今兒個春風滿面的,多好啊。」
薛誠卻癟癟嘴:「若我能娶到這般美貌的娘子,我也春風滿面啊。」
薛誠打小被顧氏寵著,性子隨他爹爹薛二爺,是個風流喜愛美色的,早前他也是見過幾回那甄寶璐的,每回都瞧著挪不開眼,奈何這甄寶璐是齊國公府的掌上明珠,就算偶爾來他們安國公府,也只待在薛宜芳的香雪塢,他便是想見一面兒都難。這兩年倒是沒怎麼見過,只是方才,那初為人婦的甄寶璐這麼立在薛讓的身旁,若非顧氏提醒,這薛誠怕是要失態了。
顧氏剜了他一眼:「你給我記著,外面你怎麼招惹都沒關係,你這位大嫂,你放尊重點兒!」見兒子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樣子,顧氏氣不打一處來,認真道,「你沒看你大哥有多疼這個媳婦兒嘛,這薛讓今時不同往日,你可不許招惹!」
顧氏不喜王氏,只是王氏身為國公夫人,主持安國公府中饋,她便是不喜,也得給她面子。她素來看不慣她的神氣樣,也知她盼著自個兒兒子能早些成家,未料這薛讓這麼快便成家了。王氏心裡不舒服,她就覺得舒坦,連看這位新媳婦的時候,都覺得順眼了許多。
薛誠心道:這話哪裡用得著她說?這甄寶璐再美貌,如今都是他這位堂兄的了。這堂兄,他可是半點都不敢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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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誠皺眉,也不知怎麼回事,這薛讓先前也沒如何,可偏生他瞧著他便有一股懼意。他心下煩躁,只覺得這薛讓雖然是個打小沒了娘呢,卻這般有福氣,娶了這麼一個嬌美無雙又門當戶對的妻子。他道:「兒子去書樓走走……」
這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顧氏擰眉念叨著:「這孩子……」
薛誠不學無術,去書樓自然是隨便找的藉口。他經過一處荷花池,瞧著那周娉婷站在那兒,饒有興趣的迎了上去:「周表妹怎麼在這兒?」
周娉婷瞧見薛誠,目光稍稍有些閃躲,緩緩垂眼道:「誠表哥。」
薛誠望著周娉婷這副矜持端莊的模樣,心下笑了笑,她心裡在想什麼,他哪裡不知道?他輕嗤了一聲,伸手便去握她的手。
「誠表哥!」周娉婷嚇了一大跳,卻也不敢大聲喊,只掙扎道,「誠表哥你別這樣……」
薛誠卻沒鬆手,瞧著她身後的丫鬟欲上前阻止,瞪了她一眼:「我只是周表妹說幾句話,你若是想將此事鬧大……」
周娉婷趕忙朝著丫鬟示意了一眼,而後才顫著聲音望著薛誠,雙眸可憐巴巴道:「薛表哥想同娉婷說什麼?」
薛誠瞧著她這張楚楚可憐的臉,很是受用。這周娉婷雖然不及甄寶璐美貌,卻瞧著嬌弱溫順,別看她生得纖細,這身段卻是不錯,畢竟比那甄寶璐年長兩歲,身子發育的也完全些,目下因為緊張,胸前包裹的兩團起起伏伏,看得薛誠眼睛都直了。
薛誠湊近一些,聞著周娉婷身上的香味兒,說道:「你喜歡我大哥,我知道。可是周表妹,今兒你沒來如意堂,大抵沒看到,我大哥待大嫂有多好,兩人站在一塊兒,當真是天生的一對兒。方才我瞧著這位大嫂走進來,那走路的姿勢……嘖嘖,也不曉得昨兒我這大哥怎麼折騰她了。不過也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哪個男人把持得住?」
周娉婷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哪裡受得住這種粗俗污穢之言,登時臉頰泛紅,道:「你別說了。」
薛誠道:「好,我不說。周表妹,說實話,我對你還挺喜歡的。只要你點頭,我便向祖母說,娶你過門,好不好?」
周娉婷一怔。她滿腦子都是薛讓,這薛誠哪裡如得了她的眼?當即便拒絕了。
薛誠沉了沉臉,複而染笑:「周表妹不用急著回答我,再好好想想,嗯?」他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看著她嬌顫的樣子,面上的笑容更甚,這才將她放開。
周娉婷嚇得面色發白,匆匆忙忙便回去了。
而薛誠立在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望著那周娉婷遠去的背影,那腰肢纖纖,走起路來猶如弱柳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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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如意堂內,老太太將王氏留下,說道:「這阿璐在齊國公府的時候,可是過著金尊玉貴的日子,她那爹爹寵女兒在整個皇城都是出了名兒的,這回阿璐嫁的倉促,為了咱們讓哥兒,連女學都不去了,這委屈可不能讓她白受。你是主母,平日裡主持中饋,雖說不能偏袒,可著四和居得多多照拂些,斷斷不能讓阿璐受什麼委屈。」
王氏本就不舒坦,聽著老太太這般說,心裡更是氣得發慌。嫁得倉促?這迎親的隊伍沿著護城河繞了整個皇城,吹吹打打不知有多風光,先前的的聘禮彩禮,那長長的單子,可是給足了面子的,這院子裡又搭了戲臺子,連著唱上六天,若說這還算倉促,那別人家的婚禮還能叫婚禮嗎?
這偏心得也忒過了。
王氏心中忿忿,面上卻盈盈應下,道:「兒媳省得。」
她笑容溫順,繼續說道,「平日裡兒媳會多多照顧阿璐的。但凡有什麼,兒媳定給四和居留最好的一份。」
老太太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王氏退下之後,林嬤嬤才將茶盞端到老太太的手邊,說道:「您這般偏心,不怕夫人不舒坦嗎?」
老太太素來不偏袒,便是再疼愛孫女薛宜芳,也不會偏袒的這麼明顯。如今這長孫媳婦兒剛進門,便如此疼愛,也難怪林嬤嬤好奇。
她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才道:「讓哥兒是個可憐孩子,小時候我沒怎麼關注他,心裡也有些愧疚,可這些都是沒法彌補的。眼下他成了親,待阿璐又這般上心,我讓阿璐少受點委屈,也算是對他的補償了。」
這兒媳婦的,多多少少要受點婆婆的氣,老太太這麼做,這王氏也不會完全對著兒媳改了態度,可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她也不會太過分的為難這個新媳婦。
老太太歎息道:「趁著我還在,多護著這倆孩子。」
林嬤嬤忙道:「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老太太笑了笑,長命百歲她倒是不奢望,只是想著倆孩子恩愛的樣子,便道:能早些抱上白白胖胖的曾孫就成了。
四和居內。
「嗯……輕點兒。」
甄寶璐趴在羅漢床上,由著薛讓給她揉腰。只是這男人手勁大,掌握不好力道。
薛讓已經很輕了,未料妻子還是擰著一張小臉,嫌棄他重。不過想著昨晚她嬌嬌柔柔的樣子,身子嫩得更豆腐似的,他稍稍用力,便會留下印子。薛讓輕輕揉著她的腰肢,這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仿佛稍稍一折就能折斷似的,而那下麵,被裙子包裹的兩瓣圓潤挺翹,更是引得他想狠狠咬上幾口。
薛讓聽著她舒服的哼哼聲,曉得這力道剛剛好,又見她側著臉趴在大紅色鴛鴦戲水迎枕上,一雙眼兒微微眯著,他湊了過去,喚道:「阿璐。」
甄寶璐這才一陣清明,眼睫微顫,睜開了眼睛。
薛讓笑了笑,撫著她的臉道:「我抱你去榻上睡。」
甄寶璐瞧著薛讓這副溫柔體貼的模樣,連氣都生不出來了。她這副樣子,還不是昨日他鬧的。她先前想過婚後的生活,只覺得她和薛讓熟悉,過日子也就那樣,他護著她,疼著她,她當個賢慧的妻子。可她沒想過,晚上竟會這般鬧騰,一晚上她便累得渾身酸痛,今兒去敬茶都差點出糗,若是日後一直如此,她是斷斷吃不消的。
薛讓見她柳眉微蹙,仿佛是在想什麼煩惱的事情,便同她一道躺下,摟著她的腰肢讓她裡自個兒近些,大掌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他抵了上去,蹭蹭她的臉,像只黏人的大狗。
「在想什麼?」
甄寶璐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她實在是有些被嚇到了,可這夫妻之道便是如此,她也不好說什麼。一想到他錮著她的腰肢從後面弄她,甄寶璐一張小臉登時燙了起來,看不見他的臉,那種感覺格外的清晰,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它的形狀。哎呀,甄寶璐羞得將臉埋進他的懷裡,捏捏他堅硬的手臂,說道:「今晚你不許再胡來了……」
薛讓素來對她言聽計從,甄寶璐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卻聽這會兒薛讓久久沒有回答,這才抬起一張小臉望著他。
見他端得一副很猶豫很為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