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肆把剛拉開的行李箱打開，拿出一包雞肉凍幹，指着兩只小寵物做介紹:“這只有小尾巴的是女生，叫兜兜。那只沒尾巴的是男生，叫轉轉。”
兜兜轉轉，是唐肆取的，公狗狗代表他，母狗狗代表葉言星。
他和葉言星兜兜轉轉五年時光，用狗狗寄託思念，希望到最後能有一個圓滿的結束。
唐肆扒拉了一下那只小母狗的屁股，瞧它那張小模樣的臉，“長得真好看，眉清目秀的。”
圓滾滾的臀部被扒拉了一下，兜兜一屁股蹲歪在了地上，就開始朝着唐肆齜牙咧嘴，低聲吠着，以示恐嚇。
是個高冷的修勾。
“就是有點兇。”唐肆怯了怯，“欠調教。”
唐肆肆拆開凍幹雞肉的袋子封口時，兩只狗就湊近了使勁兒嗅，那只公狗轉轉還急得原地踏腳，兜兜又用低嚎的聲音唬它。
小肆肆嘻嘻笑着:“都是兜兜的男朋友慣的。”
小女孩把雞肉粒倒在手心裏，兩只小比熊就鑽上去搶喫的。
“再過幾個月，它倆應該能生寶寶了吧！”唐肆期待地看着說道。
去年冬天還是小奶狗，這過去也大半年了，按理說，也該生一窩崽崽了。
小肆肆眨着疑惑地小眼睛，看向唐肆，“嚶嚶怪叔叔，它們生寶寶，您爲什麼要着急啊？”
唐肆擡起手指，撓了撓鼻尖，“嗯……就是覺得看着好玩兒唄。”
他精挑細選送的小狗，要是能懷崽崽，就跟自己有了孩子一樣激動。
“噢！”小肆肆點點頭，就把那袋雞肉粒全倒小碗裏。
杜苗苗把泡好的潤嗓茶端過來了，“灰灰菜老師，您的茶。”
這位助理是唐肆爲葉言星網上面試選的，所以還算很熟。
唐肆起身，端過茶杯，抿一口再說:“以後別叫我灰灰菜了，顯得有點土。”
“那我該怎麼稱呼您？”杜苗苗問。
唐肆喝着茶，擺擺手，“隨便。”
杜苗苗想了想，找到了合適的稱呼，“我小，您老，唐哥吧。”
唐肆嘴裏的茶打了個旋兒，才嚥下，“……隨便！”
確實老了，都二十七八的人了，離奔三又差多遠。
正當他心裏一陣感嘆的時候，身後沙發上，看手機喝着熱水的葉星言，擡起眸，“唐先生，你要是沒事，就回家守着老婆帶孩子，我這裏一堆人，都累了。”
只喜歡和異性保持距離，她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當場就下起了逐客令。
“我還單身呢！”唐肆扭轉過身來，喝着手中的潤嗓茶反倒還乾澀了喉嚨，“不讓我再留會兒？況且，我又沒佔你睡覺的牀。”
大老遠的開車接送，他就在這兒站一會兒，喝杯茶，怎麼就不行了。
葉言星握着手機，倏忽起身，揚起清傲的臉，轉身就往樓梯口走，“下午我要去墓地看我母親，困了，就先失陪了。”
那塊墓地，曾經是唐肆實習過的地方，她是故意說出行程，看他在一幫同事面前，還能怎麼撒謊。
唐肆早就打點好了，朝她的背影興沖沖地說:“我委屈一下，繼續給你當一回司機。”
趁此機會，他還可以在這裏多待一會兒。
葉言星腳步沒停，一腳一步臺階，依舊往樓上走，“到地兒付錢，我不會讓你賠錢跑一趟的。”
就知道他會上鉤。
跟當年的說話方式一模一樣，唐肆抿了抿脣，甜蜜的笑容映在臉上。
緊接着，助理杜苗苗就伸着脖子提醒:“葉老師，今晚七點的歡迎儀式，地點是皇冠酒店，您到時可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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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言星沒表態，上了二樓就進了裏面的房間，杜苗苗就當她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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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肆坐上葉言星坐過的沙發位置，勾脣眯着眼，暖暖陽光的臉上都是滿滿的享受，“我的味道，原來她一直都記着。”
五年了，他靠近她最近的位置，卻像隔着最遠的距離，不能觸碰，不能念及，只能默默守望。
杜苗苗望了一圈後，覺得耗這兒也沒什麼事了，就挎起雙肩包，道別離開了。
這會兒，別墅的一樓，就只剩下唐肆和小肆肆，外帶兩只不懂人事的傻狗。
唐肆癱坐的身體突然調整姿勢，弓着腰，看着給小狗餵食的小肆肆，“肆肆最喜歡喫什麼？”
小女孩擡起小臉蛋，“冰激淋和巧克力，叔叔要請客嗎？”
唐肆手指交叉摩挲着，“當然了。不過……你得回答叔叔幾個問題，才能獲得獎勵。”
大人騙小孩兒的套路，小肆肆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站起身走來，雙臂抱在懷裏，像個小大人似的，“您問吧！”
唐肆輕咳一聲，“約你媽媽的那個金髮男，跟你媽媽是什麼關係啊？”
最近這兩個月他忙着幫葉言星打理國內的事，所以就疏忽了那邊的狀況。
小肆肆回憶了一下，“噢！就是那個克瑞斯叔叔嗎？好像聽媽媽講，是個網絡黑客。”
唐肆心裏的猜想果然應驗了，葉言星迴國前找了一個對接的網絡黑客，目的是入侵顧氏集團內部的商業機密，擊潰公司命脈，致使破產。
看來這次，她果然是爲了回來復仇的。
唐肆默想了一會兒，又問到小女孩兒，“你媽媽有沒有提過，帶你們回來是暫住，還是定居？”
小肆肆不懂大人說的，“媽媽說，我和哥哥的外婆被壞人害死了，要回來報仇。”
葉言星母親的死也是唐肆之前告訴的，說是一個月前在醫院突發心臟病，可根據唐肆打探的小道消息，她母親是捐了腎離世的。
而那顆腎臟的受益者，正是一個火爆全網站的網紅女。
這其中牽扯太多，很多因素都指向顧旭承和葉彎彎。
葉言星掌握了這些消息後，不得不回來替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唐肆細細回想下來，不禁毛骨悚然，要是葉言星根據推理的內容，只身去找那個浪蕩的瘋魔頭怎麼辦？
早知道，就拖延時間，不讓她回國。
葉言星自從那次自殺後，就變成了犟擰的性格，做事從來都是我行我素，根本不會和任何人商量。事情一旦決定，她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照現在這種局面來看，唐肆也只能陪着她一起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