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撇了撇嘴:“有些人喜歡賭,賭贏了皆大歡喜,賭輸了,就是這樣一無所有,還可能賠上自己的性命。不管小糰子怎麼鬧,都別讓他出門,紀承宏肯定是偷渡過來的,沒有身份信息,不會四處留下蹤跡,想找到他也不大容易,咱們不得不防。”
話剛落音,她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陳夢瑤打來的。她沒回避,因爲在喫飯,隨手開了擴音,電話一接通,陳夢瑤無助的嘶吼聲傳了出來:“小言!敬少卿被人捅了一刀!我現在跟他一起在120救護車上,正趕往醫院,我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家裏人,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我一個人好害怕……”
溫言腦子裏頓時‘翁’的一聲:“捅哪兒了?有沒有傷到要害?!我馬上過去,你別慌,你現在懷着孕呢,別太着急,要注意自己的情緒,我馬上就去!”
陳夢瑤邊哭邊說道:“他暈過去了,流了好多血,我好害怕……你要快點過來啊……”
掛斷電話,穆霆琛拿上車鑰匙帶着溫言去了醫院,敬少卿還在手術室,陳夢瑤在走廊上哭得眼睛都腫了。溫言走上前抱着她不住的安慰着:“沒事的,他肯定會沒事的,你別哭了,你看你眼睛都腫了,我們都在呢。”
穆霆琛眉頭緊鎖着:“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被人捅了?”
陳夢瑤哽咽着說道:“那時候我跟他在商場的地下車庫,因爲我懷着孕不舒服,就提前準備回家,我先上車,他拎着東西走在後面,不知道從哪裏突然衝出來了一個人,從後面捅了他一刀,看上去那個人像是在抱着他一樣,我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直到敬少卿倒在地上,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我想下車的時候,他讓我鎖上車門別出來,那個人盯着我看了一會兒就跑掉了!我下車去看的時候他已經沒意識了,流了好多血!他要是死了我怎麼辦啊?我肚子裏還揣着一個呢……”
穆霆琛聲音有些顫抖:“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你看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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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夢瑤無助的搖着頭:“那個人戴着黑色的鴨舌帽,還戴着口罩,臉擋得嚴嚴實實的,衣服褲子應該也是黑色,地下車庫的光線挺暗的,我就看見一個渾身黑通通的傢伙衝到了敬少卿身後,但是那個人穿的是短袖,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好像挺白,手臂上好像有紋身,我也看不清楚,紋身面積有點大,當時那種情況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哪有功夫關注那些?”
穆霆琛下了結論:“是紀承宏,他手臂上有一處比較大的紋身,我沒想到他會先拿少卿開刀,真tm的不是東西!”
溫言有些懷疑:“不會吧?他偷渡過來肯定會在被人發現和被你找到之前解決掉你和葉君爵,爲什麼會浪費時間在少卿身上?那件事情跟少卿也沒多大關係啊,把他送進監獄的也是你和葉君爵。”
穆霆琛有些無力的給出了一個解釋:“別忘了我還沒回來的時候紀承宏試圖吞掉穆氏,少卿也借了錢給你。從前他表面上和少卿關係還是不錯的,可能正是因爲這樣,他懷恨在心吧,要是當初少卿沒借錢給你,有可能穆氏就保不住了。加上少卿目前是最沒有防備的,我和葉君爵都已經知道他來到帝都了,我也是剛確定,還沒來得及告訴少卿,我也沒想到他會拿少卿開刀。”
陳夢瑤哭到快哭不出來了,眼神有些呆滯:“紀承宏……?就因爲少卿幫你們保住了穆氏麼?所以他要少卿死?爲什麼死的不是他?這個王八蛋!”
穆霆琛抿着脣沉默不語,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祈禱敬少卿沒事。
等了許久,手術室的大門終於開了,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誰是家屬?”
陳夢瑤抹了把眼淚迎上前:“我是!他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吁了口氣:“沒有傷到要害,右邊腎臟輕微受損,問題不大,只是有點失血過多,血輸上就沒事了。這種情況應該算是刑事案件吧?你們要不要考慮報警什麼的?”
陳夢瑤求助的看向了穆霆琛,穆霆琛搖了搖頭:“這個我們會處理的,麻煩了,醫生。”
報警是肯定不能報警的,國外監獄那邊的消息是紀承宏已經死了,現在突然報警告訴警方人沒死,跨越國籍的調查,難度超乎想象,就算最後抓到了紀承宏,送回去也僅僅只是繼續服刑而已。
手術結束,敬少卿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人還沒醒,臉色如同白紙一般沒有絲毫血色,陳夢瑤在一旁坐着抹眼淚,不敢哭得太大聲。
穆霆琛在外面走廊上打電話,估計是安排人想着儘快找到紀承宏吧。
溫言一直陪伴在陳夢瑤身邊,這件事情鬧心得很,鬼知道紀承宏下一個目標是誰。
過了一會兒,葉君爵和曲清歌也來到了醫院,葉君爵在走廊上和穆霆琛聊着什麼,沒有進病房,曲清歌給陳夢瑤帶了晚餐:“你肯定沒來得及喫飯吧?懷着孕呢,不能餓着。對了,溫言,你喫過了嗎?我出門的時候沒想到,所以就帶了一人份的。”
溫言扯了扯脣角,心情沉重,笑不出來:“我喫過了,沒事,你心真細,我都一直沒顧得上問瑤瑤有沒有喫飯,接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心慌得不行。”
曲清歌嘆了口氣:“是啊,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心裏都不好受,所幸人沒事。”
陳夢瑤苦着臉說道:“我現在喫不下,謝謝你啊,清歌。”
曲清歌拍了拍陳夢瑤的肩膀:“跟我說什麼謝謝?喫不下飯喝點湯吧,我有帶湯過來,多少墊墊肚子,把寶寶餓着了可不行。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是和敬少卿在一起的吧?還好紀承宏沒對你下手,我聽到葉君爵接電話的時候也被嚇到了,還怕你也出事了呢。”
陳夢瑤一癟嘴又哭了起來:“當時敬少卿自己都站不穩了,還讓我把車門鎖死,我當時想鎖車門又怕他一個人孤立無援的再被捅幾刀,嚇死我了……還好紀承宏怕被人發現,就捅了一刀就跑掉了,他多半也是想連我一塊兒解決的,還隔着車窗盯着我看了一會兒,估計得有半分鐘,那是我經歷過的最漫長的半分鐘,我現在想想都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