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男人的手已經曖昧地撫上她的大腿。
商滿月正心煩着呢,哪有心思應付他,一把推開他的手,她惱火地坐起身。
“霍璟博,你能不能別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
男人的手支着腦袋,黑眸斜睨她,“終於回魂了?”
他佯裝着刻薄的口吻,“一晚上都是一張苦瓜臉,對我的眼睛很不好,嚴重影響了我的心情!”
商滿月怔住。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來他看出了她心不在焉的,因此故意惹惱她,讓她從沉重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霍璟博低沉悅耳的嗓音再次響起,“在想你舅媽的事?”
商滿月:“……”
她不得不承認,霍璟博雖然在婚姻關係裏很狗,不當人,但在其他方面,絕對都是頂配。
他很敏銳,很會洞察人心,她在他面前,大約和一張白紙也沒什麼區別吧。
所以她會愛上他也是不可抗力的,畢竟她很慕強,這樣長得好看能力又拔尖的男人成爲她的丈夫,她怎麼可能不動心。
霍璟博確實是個能夠讓人不自覺去仰望的存在。
若不是他不愛她,這輩子她肯定就深陷在他這個泥潭裏了。
商滿月輕咬着下脣,猶豫了數秒,還是開口詢問,“舅媽那夥人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置?”
霍璟博面色冷淡,薄脣輕啓,不答反問:“算計了我,又欺負了你,你覺得呢。”
言下之意便是,他會讓他們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這些都在商滿月的意料之中,但親耳聽到他說出來,她的心還是揪了起來。
她並不是擔心沈玉雯,從她縱容沈魅一家子對她動手的那一刻,她對她就沒有任何情面可言了。
但……她畢竟是舅舅的妻子,阿讓的母親,舅舅和阿讓待她都是親如家人。
她略有些艱難地說:“舅媽是對我不好,可是舅舅對我很好,阿讓也是一直維護我,把我當親姐姐,我……”
話還沒說完,霍璟博徑直打斷她,“商滿月,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一再忍讓沈玉雯,她纔會得寸進尺,這次你再放過她,她不會感激,還會變本加厲!”
商滿月不是想不明白這個道理,而是一直不想去面對,她總怕舅舅爲難,當年舅舅還是個窮小子的時候,沈玉雯就跟他好了,舅舅屢次創業失敗,沈玉雯不但沒嫌棄他,還把自己辛苦攢的存款都補貼給他了,一路陪着他同甘共苦走過來的。
因此舅舅生意做起來後,對沈玉雯很好,這麼多年,除了在收養她的這件事上違背過她的意願,其他時候都是讓着她寵着她,也儘量在中間調和她和沈玉雯的關係,只是沒什麼成效。
若這次沈玉雯真的要被判刑什麼的,舅舅肯定要着急上火。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商滿月的下巴,不由分說地蓋棺定論,“商滿月,這次的事與你沒關係,是我要追究到底,即便是你,也不能左右我的決定。”
商滿月烏黑的眸子定定看着他,眸底的光微微浮動。
她又不傻,哪能聽不出他的話外之音,他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了,舅舅如果不滿,也怪不到她的身上來。
結婚三年,他每次回來,基本上都是因爲那檔子事,他們之間的交流僅限於肢體交流,從來沒有這樣好好地說過話。
就像尋常夫妻一樣。
這一幕,都讓她有些恍惚了,感覺都不真實了。
沒想到有朝一日,霍璟博還能注意到她心情不好,甚至……溫柔地開解她。
她的目光不禁柔軟了下來,“好,我知道了。”
這次這份情,她領了。
她也認同霍璟博的話,過度的縱容只會害了自己,若之後沈玉雯做出更過激的行爲,也會害了她自己,到時候舅舅和阿讓會更難過。
還不如就趁這次機會,讓她能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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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滿月,你知道我一分鐘多少錢上下嗎?”男人冷不丁地問了這麼一句。
商滿月沒反應過來,反射性地:“多少錢?”
霍璟博大言不慚地說了一個天文數字。
“……所以呢?”商滿月不明白他突然說這個幹嘛,想給她炫富?
“我剛纔花了十分鐘爲你排憂解難,也就是爲你花費了十倍的價錢,霍太太,你要怎麼支付,支付寶還是微信?”
他不緊不慢地說完,頓了下,又十分人情味地補了句,“看在我們是夫妻關係上,我可以給你打個八折,給錢吧。”
商滿月:“…………”
她還感動了一小下,以爲他轉性了,現在看來,他依舊還是那個喫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
她現在一窮二白的,哪來的錢?
把她整個人賣了,都付不起這個金額的尾數。
商滿月有理有據地駁了回去,“霍璟博,我沒說讓你幫我排憂解難,是你自己主動說的,你沒理由問我要錢!我也不會給的!”
“呵。”
霍璟博似是早有預料她會這樣說,他懶洋洋地看着她,慢悠悠地說,“那昨天是不是你自己說的,你這個人不喜歡佔別人便宜,我們之間要錢貨兩訖?”
商滿月:“……”
“霍太太,做人要言而有信,出爾反爾是非常不好的行爲,作爲你的丈夫,我有義務糾正你這種壞習慣,不然會影響到我們霍家的形象。”
男人一臉義正言辭,“否則,我很有必要讓我的律師來和你談談。”
商滿月不由地嚥了好幾口唾沫。
她和霍璟博籤的合同裏,對她的要求確實是維護好霍太太的形象,他以這個來對她索賠的話,確實對她不利的。
和這種奸商打交道,一個不小心分分鐘都要踩到大坑,她無奈地說,“我現在沒那麼多錢,這個錢有拖無欠吧,等我們離婚後,我一分到財產就給你!”
霍璟博輕哂,“霍太太,我不接受拖欠,你的兜裏沒幾個錢,信用在我這裏過不了關,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planb。”
他驀地攥住商滿月的手腕,微一用力,將她拉得倒在了他的胸膛上。
女人的柔軟抵着男人的堅硬。
霍璟博薄脣貼着她的耳朵,嗓音酥麻,“錢債肉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