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許詩文說預約的是中心醫院時,陸星辰就覺得有點寸了,竟然就是厲臻住院的醫院,可轉念一想大概率應該不會碰見,顯然她還是低估了冤家路的窄度。
陸星辰進了電梯,看向厲臻禮貌問道:“厲總,你的傷怎麼樣了?”
厲臻面無表情回答:“讓你失望了,死不了。”
阮玉玲聽了陸星辰的話,剛想問這漂亮的女人認識厲總嗎,厲總的回答又立刻讓她舌頭打了一個結,這兩人有仇嗎?
陸星辰聽出了厲臻的怨怒,聲音如常道:“厲總吉人自有天相,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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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臻諷刺,“沒你那麼吉人天相,都到產科報到了,是朋友喜得貴子還是我得跟你說一聲恭喜?”
這話陸星辰接不住,好在電梯門恰好再次打開,有家屬推着輪椅上的病人進來,她順勢讓道並跟厲臻拉開距離,這人一身的火藥味還是離遠點好。
電梯抵達一樓,推輪椅的人出去了。
而不管是出於上下屬關係還是傷患的身份,陸星辰禮貌地讓厲臻先出去,接着阮玉玲拎着行李跟上去,並細緻出聲提醒厲臻慢點。
陸星辰跟着他們兩人走出來,隨口再問一句:“厲總現在是出院了吧?”
“不然還得等你嗎?”這話一說出口厲臻眉頭猛然皺起來,拋開其他的,陸星辰都來了這個醫院都沒想過去看他一眼嗎?
陸星辰不聽他話語裏的不悅,只抽有用的信息寒暄式地回覆:“那恭喜厲總順利出院,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說完她邁步朝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厲臻見狀,臉色比剛入院時還難看。
阮玉玲一時間摸不清這兩人的關係,小心翼翼說道:“厲總,你先坐着等會兒,我去辦手續。”
看厲臻往休息區邁步,那是跟陸星辰完全不同的方向,阮玉玲這才放心地去了結算窗口,可就這時厲臻腳步突然轉了一個方向,大步朝大門方向疾步而去。
“……陸星辰!?”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陸星辰回頭一看,面色頗爲詫異地問道:“李總,您怎麼在這裏?”
李偉達稍微加大步伐走到陸星辰旁邊,回答道:“我老婆在這裏待產,也就這兩天生了,三胎。”
“恭喜。”
“謝謝。”李偉達說完擔憂地看了她一眼,“陸工來醫院不是不舒服吧?”
“我沒事,是朋友不太舒服。”
“怪不得你早上急着走。”李偉達又問,“你現在是去哪?”
陸星辰本打算先去母嬰室,可又不想聽到李偉達問到她朋友是不是也要生了這話題,所以改了主意說:“我去超市買點生活用品。”
“我去母嬰室給我太太買些東西,我們正好一個方向。”
此時追出大門的厲臻看到的是,陸星辰跟昨晚提着蛋糕給她接機的男人並肩去了母嬰店,他下意識擡手捂了下額頭的傷口。
昨晚他乘坐的出租車被追尾撞上的那一瞬,他的頭衝在車門邊上,那時他心裏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他絕對不能到死的時候,還讓陸星辰誤會他討厭她。
不,是他還不能死,他真的很想再見陸星辰。
也很想告訴媽媽別催婚了,他心裏一直有人沒走,她沒走。
只是現在,看陸星辰再次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他才徹底明白不是心裏的那人沒走,而是自己一直躲在有她的心裏不出來,僅此而已。
陸星辰跟李偉達進了商場就兵分兩路,待她買好東西從超市出來,看李偉達還在母嬰店裏,身邊還多了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她轉向去了銀行。
等她從銀行回來再去母嬰店時,許詩文給她打來電話說,張智勇打電話叫他姐姐過來照顧她,並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
因爲許詩文的清宮手術安排在週二早上,所以確定許詩文有家人照顧後,陸星辰計劃坐下午一點的高鐵回粵城。
在那之前她又去了趟母嬰店,給李偉達即將出生的寶寶買了禮包,並帶上果籃去探望了他的太太。
下午一點,陸星辰準時坐上回粵城的高鐵,哪怕只有一小時的車程,整夜都在趕路跟工作的人還是睡了過去,直到被電話震醒接起來,許詩文在電話那頭哭着說:“陸星辰,你給我留五萬塊錢幹什麼呀!”
陸星辰看窗外已經進入粵城範圍的城市景象,說:“說好APP大賽獲獎要給寶寶發個大紅包的,這次我這個乾媽跟他約好先給他拿回去買好喫的,等他喫得健健康康的再回來時,我再給他包個更大的。”
……
週一。
陸星辰照常上班。
因爲頒獎視頻的流傳,一早來給她道賀的人不少,有的人還當着她的面說“你們譚組長這洋相出得可真不小”之類的話。
陸星辰對道賀部分說謝謝,其他的她默默戴上口罩不迴應。
張欣冉請假沒來上班。
童曉佳到了工位就戴上耳機,有人來找她說獲獎的事她就縮着不吭聲。
譚麗娜今天除了妝厚了一點,面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麼,加上她平時就挺不好說話,一般人不敢過來招惹她。
即便有人敢譚麗娜會反問對方:“你參賽了嗎?”
如果對方參賽了她就問:“你獲獎了嗎?”
她說“一百一十個來參賽一百個沒拿獎的,你們要一個個問一遍嗎?拿出你們冷嘲熱諷落井下石的本事去報名可能都拿獎了。”
這些話一出又鎮壓了大部分人。
剩下極少數比如袁雅晴那類難搞的會繼續刁鑽地說:“你自以爲獲獎時把陸星辰拉過來踩的時候,跟我們炫耀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很會冷嘲熱諷落井下石?”
譚麗娜表情連妝都蓋不住但還是冷冷反問袁雅晴:“心裏怎麼想看人就是什麼樣的,袁組長你想多了吧?”
“我想多了?”袁雅晴立馬叫上陸星辰,“星辰你倒是說說看,當時譚組長以爲自己是冠軍時是怎麼對你的?陸星辰!”
被點了名陸星辰纔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看着圍觀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她擡手從針織帽下摘下耳機疑惑詢問:“有事嗎?”
大家傻眼,敢情袁雅晴都從七組跑到這裏來爭論了,陸星辰愣是一句沒聽進去嗎?
袁雅晴剛要再開口,陸星辰拿起桌上的水杯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去接杯水。”
趙文婧見她撤離,也拿起桌上的水杯叫道:“許楠赫,你不是要去喝水嗎?走啊。”
三人走出辦公區,趙文婧才胡亂興奮地一把,“艾瑪這場面,完全應驗了一句‘惡人自有惡人磨’!”
許楠赫提醒她:“你這個時候還是少說話比較好。”
“我又不傻,再說事實勝於雄辯,此時表現出我們廣闊的胸襟跟良好的教養纔是最有力的反擊。”
說着這話三人來到了茶水間門口,趙文婧又嘖了一聲,“這時候茶水間估計也是是非之地,我們去餐廳買咖啡喝吧。”
三人剛踏入公司餐飲區,一聲清甜女聲叫道:“辰哥?”
陸星辰三人沒在意,但片刻後一個留着淺粉色長卷發,模樣精緻可人的嬌小女生站到了陸星辰面前,雙眼發亮地看着她。
“你是辰哥吧?”女孩說着又後退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說,“就是這個背影,也是這件衛衣,你一定就是辰哥!”
趙文婧不由拴住陸星辰的胳膊,笑容可掬看着女孩說:“叫哥?你確認沒認錯人嗎?”
女孩一看她這舉動連忙擺手,“別誤會別誤會,我……”她乾脆看向陸星辰明確道,“剛降溫那會兒,我搭乘過你的哈雷來公司,你羽絨服現在還在我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