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探視祝父
溫寧非常冷靜,她凜眉厲眼,在車上就開始一個一個打電話,走關係。
果然,她的出現是有用的。
在上午十點鐘後,祝遙遙如願以償見到了祝父。
他被關在拘留所簡陋的牢房裏,裏面十幾個人,年老體衰還帶着病的老人自然不可能過得安寧,祝父出來時,腿瘸着,行動艱難,
祝遙遙心都碎了,含淚仔細看着父親,他臉上嘴角帶着血,明顯出來前被清理了一下。
牢房裏那些人肯定打爸爸了,打在衣服遮住的地方,讓她們看不見。
祝遙遙抓緊溫寧的手臂,暗下決心,“寧寧,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我爸在拘留所待下去,更不能讓他坐牢,他會死在這幫人手裏的。”
“你放心,你冷靜點遙遙。”溫寧感受到她的痛苦。
“只允許一個家屬探視。”警察發話。
溫寧只能起身離開。
祝遙遙隔着一張桌子坐下來,心疼的眼淚悽然,“爸,老爸……”
祝父看到女兒,眼睛也猩紅了,一陣難堪激烈的情緒過後,他的態度冰冷下來,盯着祝遙遙的,彷彿要把女兒盯穿。
當察覺到父親的目光落向她的肚子時,祝遙遙心臟猶如在烈火上炙烤,越來越難堪,被痛苦淹沒,“爸……”
她討好的伸出手,祝父不與她相握,別開眼,脣齒微顫,“祝遙遙,你告訴我,你到底懷孕沒有?”
“爸,您聽我說……”
“胡天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不自愛,你居然又懷上了那個霍祁的孩子?我祝業成怎麼會生出你這種越活越墮落的女兒?蒼天,我不相信,祝遙遙,你要是壞了霍祁的孽種,我就認罪,我就在牢裏度過這一生,我懶得出去面對別人的嘲笑,我將來死了也不去見列祖列宗!”
祝父決絕的罵道,同時痛苦的低頭捂着心口的位置。
祝遙遙心如刀割,立刻俯身想扶住他,眼淚似決堤的滾燙開水,灼得眼神不清明,她嗚咽搖頭,“爸,我求求你冷靜一點,別折磨自己。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讓您受了屈辱。
可這個孩子不是霍祁那個小人的,它不是……”
“那是誰的孩子?你到底爲什麼會懷孕,遙遙啊!爸爸心痛!三年前那麼大的罪你受了,你爲什麼不喫一塹長一智,重新活出個人樣,讓這榕城的人重新高看你一眼,爲什麼?!”
祝父拍桌子,很失望。
他這一輩子的屈辱,大概都是她這個女兒給的,被她連累了。
祝遙遙幾乎把嘴脣咬破,她只能無聲,不能申辯,畢竟是誰的孩子,她說不得。
說出來,也只會讓父親繼續生氣吧。
那霍家,就是祝父心裏的一根刺,和霍家的誰沾染上,祝父都恨不能極。
“爸,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您答應我,在這裏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一定要平心靜氣,您的心臟再也受不起刺激了,您知道的。
我不會讓您在這裏呆太久,我一定會證明您的清白,想辦法救您出去的。
對了,寧寧她回來了,她有一些人脈,我會讓她幫我。
您一定能無罪釋放的,相信我。”
“你走吧!”祝父枯坐在椅子上,雙手扶着疼痛的心臟,不想看女兒,但嘴脣顫抖間,終是說了一句,“你還沒嫁人,不能懷孩子,不管怎麼說,爸爸希望你帶着小瓔桃以後清清白白的嫁個善良人家,肚子裏要是真的懷孕了,別要。”
祝遙遙悽楚的舔了舔脣。
她知道爸爸疼她,打心底疼,她噙着眼淚,悄悄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內心的猶豫在這一刻突然變成堅定,她沙啞的說,“好,我答應您,我去拿掉它。”
也許,這個孩子在父親眼裏,不管如何都是又一個‘父不詳’的恥辱。
她就算內心很捨不得,反覆的猶豫,也終究和這個孩子無緣了。
“對了,您一共砸了那胡天的腦袋幾下?”臨離開前,祝遙遙仔細追問。
祝父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腦袋裏模糊的一片,眼睛變得猩紅。
他承認,多年積壓的關乎女兒清譽的詆譭,在胡天辱罵遙遙的那一刻,徹底爆發了,他失控了,先動手掄起菸灰缸砸向胡天的額頭……
“五下吧。第一下是前腦門,胡天把我摜倒在地上狠踹我的心臟,我出於自衛,又砸了幾下他的側腦。”祝父擰着眉,痛苦的回憶着。
祝遙遙沉默一瞬,凜起瞳孔,“也就是說,您沒有砸他的後腦勺那一塊?您記清楚了?”
“沒有。”祝父搖頭,“我與他正面打架,他將我壓在地上踹我的心臟,我的手沒有那麼長,砸不到他的後腦勺,胡天是個二十幾歲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按理說,他不可能被我砸幾下就喪命的,他倒在地上後,其實我看過,他還沒有完全昏迷……也許是天意弄人,有時候輕輕的一下,人也會死亡。”
“不是天意弄人,爸爸!”祝遙遙得到父親的答案後,更加否定道,“我懷疑胡天在被送入醫院前,人是好的,頂多是重度腦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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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死在醫院裏……換句話說,他可能另有死因罷了!”
“什麼?”祝父一無所知的擡起頭,“你何出此言?”
“爸,您和孫梁都是被胡天提前盯上了,這件事與霍家……”祝遙遙立刻住嘴,要是讓爸知道,又是霍家的霍祁在對付祝家,爸會更放心不下她的!
“一時也跟您說不清,總之我和寧寧會想辦法把您救出去,不會讓您蒙上不白之冤,您一定要好好的,心臟不舒服立刻跟獄警報備,萬事自己小心知道嗎?”
“恩。”祝父擰眉擔憂地看着女兒,總覺得她話沒說全,瞞着他很多事。
短暫的探視在獄警的催促中結束。
祝遙遙出來後,把情況說給溫寧聽,“警方定罪案發現場就有問題,我爸說沒給胡天致命的傷,胡天在醫院死亡是個蹊蹺,寧寧,這一切都是霍家在搞鬼!”
“霍家?”溫寧剛回到榕城,案件的情況她並不知道細節。